苏辰带着两个弟弟走过去,问道:“五文钱给三个不?”
肉包子摊老板:我也没有这么买过啊。
犹豫了下,摊主揭开竹编盖:“你挑吧。”
虽然是京城地界儿,能拿大肉包子当早餐的人家也没有很多,这是奢侈食物行列,个个大白胖肉包就像是玻璃柜里的精致蛋糕似的,蹲在仙雾缭绕的笼屉里等待顾客的挑选。
苏辰让胤禛和胤祺选。
两个小家伙儿一脸新奇,踮着脚尖伸着小手指,点来点去,最后一人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俊的。
苏辰把五文钱交给摊主,随便拿了一个。
小摊位上可没有油纸给他们包,只能手拿着,兄弟三个在街上并排走着吃着包子,苏辰吃得是最优雅的,俩弟弟吃一口就要倒腾换下手。
他们的皮嫩,烫手。
后面的肉包子摊主,琢磨了会儿,向着街上冷清稀疏的行人喊道:“包子,皮儿薄馅儿大的肉包子,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嘞。”
听见的苏辰:这是个经商天才。
胤禛则把佩服的小眼神不要钱地往他大哥身上扔,“大哥,你真厉害。”
长这么大没见过买卖的小家伙,不知道还价这个概念,但是他会算账,很知道大哥不仅用少一文的价格买下来三包子,还让那个摊主主动的按照大哥的买法卖包子。
苏辰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跟两个弟弟说了点经济学知识。
经济学家研究经济问题,最喜欢谈到的就是动机,而各种奖励机制抑制机制,便是依据不同群体的动机而设定的。
两个小豆丁听得认真,单纯的眼神里对大哥的佩服已经要溢出来。
看见这些眼神的苏辰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
“好比刚才,那肉包子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如果你是顾客,你是选择买一个还是选择买三个?”
“三个。”
两个小豆丁一口同声。
苏辰说道:“这是顾客的心理动机---买得多实惠多。而对于摊主,之后的交易中,他卖出单个包子的次数就会远远低于五文钱的组合交易,于是他能更早收摊,说不定还能再做两锅来卖。”
“嗯嗯。”胤禛认真地点头,大哥说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双方都能得到好处,一个事便能很快地办成?
胤祺就没有想那么深了,他捧着啃了一半的包子,说道:“大哥,以后如果我卖包子,我也这么卖。”
苏辰看他认真的小眼神,很难想象如果阿玛知道家里的五阿哥,现在就有了一个长大后买包子的理想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理想无好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苏辰对胤祺的理想予以肯定支持。
砰!
闷闷的一声。
胤祺没看路和一个刚从路南边客栈走出来的高大男人撞一起了,小家伙撞在男人腿上后弹了两三步。
如果不是苏辰扶住,肯定要摔个屁股堆儿。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高大男人怒瞪着铜铃大眼骂道:“小崽子,怎么走路的?”
胤祺瞬间炸毛,“狗奴才,是你没看路撞到爷的。”
凶悍的高大男人愣住,显然没想到街上碰见一个小崽子都这么猖狂。
苏辰也瞪眼:胤祺,出门在外不能这么嚣张哒。
“你他娘的,”完全无视他们富贵人家的穿着,男人伸出粗粗的手臂就要提胤祺的后领子,“找死是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苏辰把胤祺往后面一拉,男人抓了个空,怒向苏辰道:“我看你们是找揍。”
砂锅大的拳头就向苏辰打来。
苏辰搂着两个弟弟及时躲避,而男人的拳头也没有砸下来,从客栈里又走出来一个面容粗犷的男人,伸手挡住了男人。
“鄂泰,别找事。”
后面出来的这个男人此时才看向两大一小三个孩子,依这穿着只怕非富即贵,男人向他们道歉:“小兄弟,我这个兄弟是个莽撞人,有所冲撞还请勿怪。”
苏辰也打量他们,点头道:“没事。”
胤祺不服,撞了他就这么算了吗?
他想说话一张口却被胤禛端起他手里的肉包子堵住了嘴巴。
那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了,胤祺道:“大哥,为什么放他们走?”
苏辰:“胤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他们一定要跟我们打架,你觉得我们三个能不能打得过?”
胤祺瞬间安静如鸡,一会儿才想起来:“我们有侍卫。”
“哦,那样的话,很快京城这些官员就都会知道,五阿哥出门跟人打架,还打不过。”
小家伙彻底安静了,苏辰转头看去,刚才那两人已经在前面的一个胡同转弯,消失在大街上。
那两个人,体格高大,很像是喝羊奶吃牛肉骑马长大的草原人,难不成噶尔丹还往京城派了探子?
苏辰现在挺敏感,,看见有相关特点的人就怀疑。
“大哥,不走吗?”
胤禛提醒,苏辰回神,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手一个弟弟牵着向前面一条街上的玻璃厂走去。
两个男人七拐八拐的进了内城,在一个小胡同外面停下来,站着说了会儿话,然后走进了小胡同去。
胤祺压抑着小兴奋,掐着嗓子提醒道:“大哥大哥,他们进去了。”
苏辰想要抚额,瞧这没出息的样子,能做成什么大事吗?
他还是觉得那两个人可疑,走出几步又带着胤禛胤祺转了弯,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是来内城找人的。
胤禛沉稳多了,跟着大哥往那个小胡同口走过去的时候,他还提醒道:“大哥,咱们走快点。”
苏辰:你一路上都沉着张小脸,还以为你不赞同跟踪呢。
胡同里有相对的八家住户,都是一进外带个小后院的小宅子,苏辰看了会儿,突然认出这个地方。
前面的胡同,不就是郑家的所在吗?
看见那两个男人进了最尽头坐北朝南的那家,苏辰就不跟了。
胤祺还往里面走,然后被他一用力拉了回来。
“不跟了,”苏辰道,“去找一个朋友。”
郑克塽带着搭耳朵的皮帽子,正握着竹扫帚在大门外扫地,苏辰进了胡同喊一声他才注意到,抬头看见立刻惊喜笑道:“王,大爷,快请进。”
苏辰上次来过之后,中间隔了两个月没过来,船回来之后的收益都是归宁跑腿儿送来的。
“许久不见,我成了王大爷了。”他调侃。
郑克塽挠挠头,也笑道:“刚得了一罐好茶,正想着叫人送给你尝尝呢。”
然后看向胤禛胤祺,问苏辰:“不知这两位是几爷。”
当今皇子众多,郑克塽看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宫里的小阿哥。
苏辰说道:“我四弟五弟。”
郑克塽非常自然地给他们打千儿见礼,胤禛和胤祺也非常讲礼貌,纷纷说免礼。
对于辰亲王的来意,郑克塽是迷糊的,但也不好直接问,就装作什么都不好奇地把人请到屋里说话。
在郑克塽家蹭了顿早饭,闲聊一通,苏辰就带着弟弟们告辞了。
郑克塽站在家门口,等辰亲王三人走远,他才转身回了家,回家之前顿住脚步,看向隔壁的胡同。
改名张发的阿青亚招待了两个同族丰盛的早餐,用餐毕,那两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张发说道:“我该去上工了,你们自便。”
鄂泰拍在桌子上,怒道:“阿青亚,你是不是舒服日子过得久了,不记得你能有今天,能在京城住上这样的宅子都因为汗主?”
张发说道:“我现在叫张发。”
古通按住爆发的鄂泰,对张发道:“我们知道你现在改头换面有了新的生活,但是自从你离开准噶尔,汗主是不是一次为难的事情都没让你做?”
张发不语。
古通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帮了这一件事,以后我们绝对不再出现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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