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132)
燕清起初想,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后就莫名其妙地根据两人体魄身量的巨大差异,一不留神,拐弯落到‘环肥燕瘦’上。
来到风起云涌的东汉末年,想必绝大多数宅男的梦想,就是左拥河北甄宓,右抱闭月貂蝉,有知琴擅画的才女蔡琰,再来大小乔双姝,还能添个曹操败走宛城的祸水邹氏,那便叫死而无憾了。
换到他身上,则怎么看怎么剑走偏锋,品位清奇——左拥吕玉环,右抱郭飞燕,外头守个典大壮,偶尔还有荀氏双俊。
好一个幸福的人生赢家。
燕清不留神间,竟生生地被自己这古怪念头,给逗得乐了出来。
他虽忍住了没笑出声,一阵阵的短气还是激得胸口轻轻震动,别说是耳聪目明的吕布了,就连没睡着的郭嘉都发觉了。
“主公!”
燕清往常就算是笑,也只是浅浅勾起唇角,漂亮的眉眼徐徐弯起。
有时会斯斯文文地轻笑一声,从骨子里透着风流俊逸;或是冰冷地哼笑一下,充满锐不可挡的魄力。
会跟鹌鹑一样一抖一抖,还真是头一回。
吕布不知情况,下意识地以为燕清或是犯了甚么病症,于是在问了这么一声后,不等燕清作答,就倏然紧张起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后,就用火折子把灯给重新点着了,然后转过神来,俯身查看燕清的情况。
郭嘉虽猜不出燕清心中所想,却凭着对主公的深刻了解,蒙出点头绪来。
是以只嘴角抽抽,慢悠悠地往被褥里一缩,这下连脸都不肯露出来了。
燕清不料吕布的反应会这般夸张迅速,愕然之余,便有点恼羞成怒了。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燕清沉下脸,随手抄起吕布的枕头,往他身上毫不客气地砸去,轻斥道:“前日才夸过你,又没了稳重了!”
吕布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枕头,虽半点不疼,但被收回夸奖,还是有些委屈困惑。
不过见主公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不似有问题,到底是老老实实地耷拉下脑袋,哦了一声,继续扭过头去守夜了。
燕清看他这模样可怜,心里登时有点后悔,想着弥补下对方,却鬼使神差地往那翘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才理所当然道:“你还真要傻得自己守不成?别说董卓就算要攻,也不会选今晚,还多的是人都在外头守着,哪儿有那么容易潜入?”
吕布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掌,就跟浑身触电一样,懵然一激灵,好一会儿才愣愣道:“唔。”
燕清命令道:“睡罢。你要再不放心,我就将典子满叫进来。”
吕布自然是不愿意的,匆匆忙忙地将眼阖了。
燕清强硬地将这事糊弄过去后,也暗松口气。
一松一弛间,嗅着从吕布身上传来的花露香气,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他居然跟吕布同时醒来,唯独郭嘉还在呼呼大睡。
燕清同吕布默契对视一眼,放轻动作,将衣更了,再去外头洗漱,一同用膳。
吕布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喜滋滋的,再默默胸口揣着的那根象征着一个甜蜜秘密的可爱茸毛,只觉今日透着梦幻一样的幸福。
燕清心思已然绕到了正事上:“奉孝既还睡着,我就先去他帐中做事罢。不知他那处可放入纸笔了?”
吕布忙道:“寨虽还未立好,这些断是短不了诸位先生的。”
燕清欣然颔首:“那好,受奉孝启示,我倒想给徐荣也去信一封。”
吕布一怔。
燕清坦然道:“不管是李傕樊稠郭汜张济,还是牛辅李儒,我都瞧不上眼,倒是那徐荣,有名将之质,却是明珠暗投,埋没英雄了。”
吕布犹豫道:“主公便不怕,他待董卓忠心耿耿,反将招降信送去董卓那,使李傕那边也一并暴露?”
燕清莞尔:“你之所虑,也不无道理,不过徐荣在排外的西凉军中,一直是个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莫说他对董卓待人偏颇,早感不快,就算他真这么做了,董卓也不见得就会信他。”
史上的徐荣在董卓伏诛后,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王允阵营,直至战死。
可见受到不公待遇,仍对主公无怨无悔的人是有,但徐荣却绝非此列。
而且除了徐荣之外,他只给郭嘉极有把握的李傕去了信。李傕目前还身戴兵败之罪,处境敏感尴尬,又深知董卓多疑好猜忌,哪怕不动心,也不可能拿去给董卓看以博取信任,而更清楚这极会惹火烧身,反受其害。
吕布闻言,陷入了沉思。
等他回过神来,燕清已笔走游龙,一挥而就了一篇充斥溢美之词,赞赏间极尽肉麻,却又情真意切,可谓感人肺腑的邀信了。
要拿这封同给李傕的那封一对比,就不难看出两者间的巨大差距。
一封勉行公事,一封发乎内心。
吕布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问道:“可否容布一观?”
燕清心情颇好地一抬手:“拿去。”
吕布漠然接过,沉默读完,只觉胸腔里一阵澎湃,渐盈满了嫉妒。
这徐荣——真是何德何能!
连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主公麾下第一骁将,都没得过这么封充满甜言蜜语的尺素呢!
第118章 美好误会
吕布虽什么都没说出口,只默默醋海翻波,颇擅察言观色的燕清,也在说完那几句后,通过他脸色将心思猜得差不多了。
燕清不动声色地将信抽了回来,微微笑道:“这些个漂亮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莫要较真。”
吕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而在心里,他却认为此话是不尽其然的。
旁的不提,就单指那郭奉孝罢,每回献了个不赖的计策,主公往往都不吝夸奖的。
见他神色恹恹,燕清忍不住拍拍那结实上臂,回到案前,重又提笔,不假思索地默下一段诗来。
吕布破天荒地没黏过来,还没精打采地杵在原地,燕清便冲他打了个手势:“奉先,来看。”
“喏。”
吕布强打起几分精神,慢吞吞地挪动过去。
燕清已笑眯眯地退开半步,由他凑近前去,看纸上所写的内容。
“英侯吕布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出阵搦战谁敢当?贼兵胆裂心惶惶。”
吕布起初还带了点不情不愿,等他看清第一句时,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般用心地将当日景象描绘得栩栩如生,哪儿是徐荣靠祖坟冒烟、再加上烧了八辈子香才得到的溢美之词比得的?
分明将他夸得无比威风霸气,几要成神兵天将,战神在世了!
等他轻声念完,再看向燕清时,灼烫目光里的情意,已是浓重到了任谁都看得出的程度。
燕清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这诗可不是我写的。”
吕布仍然两眼放光,嘴上规矩应道:“嗯。”
燕清恐他不信,决定说具体些:“你可别想岔了,真不是我。那位先生姓罗,字贯中,是一流亡北士。他是爱你那日在关前骁勇英姿,特写诗一首。我碰巧见了,觉写得极好,便记了下来,好让你知。”
他这可是彻头彻尾的大实话——正是罗贯中于《三国演义》里,写在吕布战三英那一回末的那首诗,不过只被他截了一小部分。
吕布心里一哂。
主公脸皮薄,又谦逊低调,有意隐瞒下来,那他如何会去不识趣地拆穿?
还不惜为此编个姓罗的流亡北士出来,故事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只可惜主公每日见过的外人,都得经过军中严格审查,书信亦是如此。
莫说主公在百忙之中,还有无搜集一些落魄文士诗作的闲情逸致,就算真有,也绝无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倘若主公精心为自己这么个武夫写诗之事传出去,似乎于主公声誉有些妨碍。
还不如就由他专美独占罢。
吕布心念电转间,就强行压下了恨不能将这首由主公亲笔赠予他的真挚情诗给贴到脸上四处招摇,以昭告天下的冲动,且努力挤出了最真诚的表情:“主公玉言,布岂有不信之理?”
燕清:“……”
吕布要是将快咧到耳后根的笑稍微收一收,再把眼底的喜气洋洋给掩藏的好一点,他大概就能勉为其难地信上一回了。
就在燕清为这老大误会感到百口莫辩时,吕布就耐心十足地守在边上,眼巴巴地瞅着这墨干透了,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他起初想着贴肉藏好,随身携带,后又怕叫汗水给糊了,挠头思考片刻,索性小心叠了,回帐后亲自塞进自个儿那软乎乎的羽毛枕里,心里才安定许多。
燕清不太放心地跟着他出来,又万般纠结地看着他一脸美滋滋地在人来人往地兵营里走来走去。
吕布一向冷漠刚傲,哪怕待手下将兵,都是铁血强权的训练为主,没得半点情面可讲的。
不过他是军中的当之无愧的第一勇,除了孙坚对上他时还称得上有一战之力外,其他都只能被他打着玩,就连张辽也撑不过八十合,就天然有强大的威信在。
他还出手大方,不吝将主公赐下的赏分予有功的部下,赏罚分明,决事较为公平,又愿意提携能干后辈,哪怕他再表现得不近人情,也极受底下人爱戴。
每个将军带兵的方式都不同,就如高顺不爱言语,又受吕布影响较深,就有颇多相似之处;张辽则与他俩截然不同,许是年纪轻,就干脆放弃强行装出稳重威仪的模样,而多是跟士兵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没什么将军架子。
燕清自认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暗中留意过一段时间,并未想过要妄自干涉。
除非他们表现得太过极端,似张飞那般喜爱鞭挞士卒,粗暴对待下人,他才会考虑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