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197)
也就是用在燕清身上,他才眼都不带眨的,反唯恐效果不佳,数量不够了。
只可惜燕清却不甚领情。
他瞧着那淡红里透着五分青的颜色,眉心就不由跳了一跳,不过看在吕布的一片赤诚真心上,勉为其难地用了一颗,之后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
一颗由吕布精心种出来的仙桃,效果不过他自己用卡牌所化的五分之一,可那口感和甜度,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燕清只觉满嘴泛酸,牙根也软绵绵的,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悉数推开,迅速扯了软被来,往身上一盖,将吕布也一并屏蔽在外。
不防主公忽地如此稚气,吕布傻眼之余,尽是哭笑不得。
他盯着那一团隆起的被子,绞尽脑汁地劝道:“主公若嫌这果酸了些,不若布着人抄个蜂窝,弄些蜂蜜来和和?”
燕清不为所动,瓮声瓮气道:“冰天雪地,哪儿来的蜂蜜?我这状况,自个儿清楚得很,并无大碍,歇个片刻,待我养足精神,自可治愈。”
方才化身神周瑜,结果还真能用武将技能的事,给了燕清不少灵感。
其实也不必苦等,一会儿只消撵吕布出去了,化作华佗,拿随便一张红色牌,就能给自己补上了。
至于为何不当着吕布的面这么做……
燕清埋在软枕里的颊,不由微微一红。
就算他脸皮颇厚,不久前也没少化作别人调戏吕布,在感情挑破后,到底是较从前要爱惜形象了一些。
尤其发动‘青囊’技的语句,实在让人感到羞赧。
得当着爱人的面变身个白发老头儿,以苍老沙哑的嗓音,一口一个‘越老越要补啊’……
唉。
吕布不知究里,被燕清说穿后,也意识到了这难以攻克的难题。
“不劳你费心了,忙去罢,不用守着。”
撂下这句话后,燕清便继续蒙头了。
吕布颇感束手无策,只有皱巴着脸坐边上,眼巴巴地看着那团被子,期待燕清回心转意。
燕清难得地铁了心肠,明明能清晰地感觉到吕布的注视,也愣是坚持不理他。
并且因他现只剩一半血量,感觉上颇为不适,加上被子里暖融融的,外头静悄悄,定的发军日又是明日,并无急事搁在身上……
在轻松地这么猫了一会儿后,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吕布固然看不到被子里头的动静,却能听出传入耳中的呼吸声慢慢变得绵长平缓,哪儿还猜不出来?
他耐心等了小半个时辰,感觉燕清已睡熟了,才屏住呼吸,小心地将这外貌漂亮温和、气质温润,骨子里却十分固执的主公,从厚被里轻柔拨出,好歹露了头出来,省得被憋坏了。
就这么还不够,又把姿势给稍微换得更舒服一些,吕布才慢吞吞地退回原来的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继续守着。
看着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就一点点地松了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沿着唇角攀上来的浅淡笑意。
他在燕清软硬兼施的劝学下,读的多是行军打仗相关的兵书典籍,对诗词歌赋一类的,可谓毫无头绪,光瞧一眼都感头疼。
但此时此刻,他虽不知什么是岁月静好,却爱极了这静谧的甜蜜。
——可惜好景不长。
就在吕布也困意上涌,眼皮半睁半闭,预备躺在燕清身边也陪着打会儿吨的时候,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自帐外传来了。
哪怕只闻其脚步声,来人身份于他而言,也是呼之欲出的。
“郭奉孝!”
吕布暗生恼意,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蹑手蹑脚地出了去,对将将要自入的郭嘉给拦住了。
“主公正歇着,安静点。”
他深知主公对这瘦竹竿有多看重,哪怕心里老大不快,也只居高临下地低声警告一句,就错了错身,放对方进去了。
郭嘉之前一直被荀攸拘在帐内,直到听得外头闹哄哄的动静,就差人去问,结果就得了‘封了前头路径的坚冰被燕仙君驱使的天外仙火一举焚尽’的大消息。
不单是吕布,他和荀攸头一个浮现于脑海的念头,就是主公的身体状况。
就算是有呼风唤雨,驱雷策电之能的天上谪仙,也得受天地约束,而不可能行事毫无忌惮,仙力不绝的道理。
不论是主公用那天降桃林以愈兵士,还是向天借粮以平饥患之后,都显出了不同程度的虚弱。
现也定然难免。
再一想到贼心不死的吕布正跟主公单独相处……郭嘉就更无法冷静了。
他明明裹着一身厚衣服,却愣是以这笨重身形跑出了风驰电掣的气势,待被吕布拦下后,他迅速扫了衣裳完好,榻上睡得正熟的主公一眼,一口提在嗓子眼的气就徐徐地放了下来。
再看向一脸狐疑不满的吕布时,那股淡定的架势就已彻底回来了:“主公这有我守着,吕大将军路上劳累了,也歇息去罢。”
吕布心里嗤之以鼻。
这郭少府好生天真,单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撵走他?
一双不安分的狐狸眼一来就使劲往主公身上瞅,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吕布心念电转,面上却只漠然道:“不必,多谢。”
他坐得安如泰山,郭嘉倒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把他支走,便慢条斯理地踱到燕清另一侧去,径直坐了下来。
有他在这守着,吕布也不敢轻举妄动,断不叫这莽夫的妄念得逞了去。
瞧见郭嘉透着防备的动作,果不其然地叫吕布不满地皱了皱眉。
这郭奉孝最近都莫名其妙的……果真可疑得紧。
两人各怀心思,面对面坐着,隐约有分庭抗争之势。
只是相比于吕布双手空空、有情饮水饱的干坐,郭嘉赫然是有备而来,极自然地从怀里掏出几份公文来细看,不搭理对面暗暗透出几分敌意来的大将军了。
郭嘉虽一句话都没说,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吕布却莫名感觉自己被比了下去,再一琢磨,不禁骂这厮狡猾——待主公一会儿醒来,见着郭嘉这勤勉模样,被夸得定不是自个儿!
他往四周看看,除了舆图和批越好的公文外,别的没找着,倒翻出一本用燕清发明的印刷术折腾出的《诗经》样本来。
他嘴角微抽,还是硬着头皮看起来了。
然而只粗略看了几行字,心思就不自觉地跑到了别处去……
主公之前变幻成的人物,道那是周瑜长大后的模样,他当时是为那火焰和化身之法而惊诧着,并未细想,现却觉得十分离奇费解。
仅仅是眉眼和身量的话,倒是极有可能,可那琴音化火、烈焰焚天的神仙本事,难道长大个几岁,对就真能有了?
——断无可能。
吕布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这不靠谱的猜想,继续苦思冥想。
若说同周瑜毫无干系,也不有理:不然主公何必大费周章地在外头化成旁人,而且化谁不好,偏化周瑜不可?
吕布怔怔出神,想了颇久,手底下的书一页未翻,自然未被郭嘉错过。
而郭嘉所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也迅速被吕布给捕捉到,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
燕清因口渴而迷迷糊糊地醒来时,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一文一武的两个大宝贝,正在光天化日下眉来眼去的情景。
燕清罕见地懵了一下:“你们……”
不会是看对眼了罢?
第182章 料敌先机
在一瞬的凌乱后,燕清总算分辨出了两人那灼热对视中的敌意,暗捏了把冷汗,也定住了心神。
就不知这仿佛永远不对盘的俩人,怎么又在他榻边给怼起来了。
燕清若无其事地掀了厚厚的被子,郭嘉想也不想地扶了他一把,让他坐起身来。
他以指为梳,随意撩了撩微乱的长发。
吕布看得心驰荡漾,赶忙上前一步,拿外袍给燕清披上,顺道就把‘挡路’的郭嘉给挤开了。
扬声唤人送水来,好笑地问道:“无端端的,都守在这里做甚?”
郭嘉亲眼看到燕清醒来,暗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又被这话给勾起几分火气,便笑得十足痞气地耸了耸肩:“其中缘由,主公心下定然明了,何必明知故问?”
明明郭嘉个头较他要矮上不少,可目光触及那皮笑肉不笑时,燕清莫名地就感觉心虚气短几分。
他轻咳一声,打了个哈哈:“事急从权耳。”
郭嘉对这说法毫不买账,兀自抄了抄手,冷冷一笑:“边州戎族,头个碍着的总是京师一带,主公辛苦一趟,到头来获利的也是那些个朽木罢了。其向来不与主公亲厚,无甚情面可讲,此回不过因着文若,出工即可,何必当真这般卖力?倘若真有攘外之心,也不当急于一时半会,现却本末倒置,损了真正要紧的贵体!”
燕清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且不说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这会儿偷工减料,日后收拾烂摊子的,还不是我们?总不能指望狼心狗行的秉政之辈,奴颜婢膝的当道之徒,行那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提刀策马收拾旧山河的壮举罢?”
这般透着赤裸裸的问鼎天下意味的语句,如今也就只能当着这两人的面说了。
燕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归将郭嘉说服了。
待送走他后,对着一脸深以为然的吕布,燕清便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他板着脸,假意迁怒道:“平日见你对奉孝总瞪来瞪去的,关键时刻,你反倒认可起他来了,这是诚心的吧?”
吕布讪讪地摸了摸头,却还是硬着头皮,固执己见道:“奉孝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主公身体较那些玩意儿要紧得多……”
燕清终于没绷住严肃的表情,失笑道:“得,你们倒是联起手来了。我下回注意便是。”
于是撵走吕布,在帐中化身华佗,按下羞耻之心,一口一个“越老越要补啊”地,就用俩砸在手里的废红牌,将血给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