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02)
吕布不假思索道:“布亦往。”
“不可。”燕清曲指在他下巴上敲了一敲,含笑道:“我若不肯单刀赴会,彻里吉岂敢只身前来?若是带了你去,与领上千军万马,又有何异?”
吕布对这换做平常、早能叫他心花怒放的夸奖话充耳不闻,登时急得几乎要拍案而起,若不是及时想起燕清还枕着自个儿腿这茬,早不能坐住了,现却只能压低了声音拼命反对:“甚么单刀双刀的,主公不是使剑的么?这且不提,这般行事万万不可,还请主公三思!!!”
燕清早在开口前就对这反应有所预料,便笑眯眯地睁了眼,先亲昵地撩开对方武袍下摆,两指一动,轻轻揪了下那肌肉硬梆梆的劲瘦腰身,想借此缓和一下气氛。
不想吕布满腹愁绪,又不是什么敏感体质,根本纹丝不动。
燕清计未得逞,只有将两指换成了整只手,在对方小腹上狠狠揉了几把,笑盈盈道:“回魂了回魂了。”
吕布这才耷拉下眼皮,狭长眉目中神色莫测,面无表情地应道:“唔?”
燕清自知理亏,轻咳一声,给臭着脸的吕布提了个醒:“那日我化作公瑾模样破冰墙的情景,你该不是已经忘了干净罢?”
吕布心里烦闷,故意瓮声瓮气地回:“自是未曾。”
燕清轻笑一声,淡淡道:“那彻里吉若不想要命了,便可一试,我倒也想看看,他要如何近我身。”
要真担心出问题,他大可穿上一身防具,再有卡牌护身,可谓无懈可击。
除非那彻里吉比神出鬼没的真神棍左慈还厉害,不然要想动什么歪心思,就无异于白日做梦。
况且图谋对方性命的人,可不只是彻里吉。
燕清在决定这回远征时,就不准备只把擅长见风使舵,随时可能反水、趁火打劫边境百姓的西羌打得仅仅是明面上称臣纳贡,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那连治标都称不上,遑论治本了。
倒是史上曹操对匈奴的雷霆镇压,对首领分别进行扣押、部众则用汉朝官员监管,进行强硬分化的策略,能叫他们好些年都翻不动身的做派,颇得燕清的心,这回不说依样画葫芦,也多少有借鉴的意思。
只消下狠手将西羌国的核心人物清理一遍,再让各部众间乱战出个结果,从而选出新的来,就得花颇长一段时间。
燕清的口吻自信平淡,吕布却丝毫不觉宽慰放心,只勉强地勾了勾嘴角,眼神仍旧阴鸷。
燕清笑道:“还气着呢?”
吕布冷冷道:“不敢。”
燕清不再废话,只按了按他暴起青筋的额角。
“……”
吕布扭过了头。
燕清叹了口气:“奉先啊……”
吕布迅速将头又扭回来,不肯死心地接着劝道:“主公确有些常人莫测之神威,只是那蛮子性狡残虐,不宜如此掉以轻心……”
燕清好脾气地应付了罗里吧嗦的吕布好一会儿,最后仍然不肯表态,只笑道:“我何时是莽撞行事之人?纵有万全之策,还得看他是否也有诚意,肯一人前来,不然我是断无可能去见的。”‘’
吕布哪儿看不出燕清的心思,一面打定主意事后寻讨嫌的郭奉孝说说,一面云淡风轻地换了话题:“布资质愚鲁,心中尚存一惑,盼得主公解之。”
燕清莞尔:“但说无妨。”
吕布沉声道:“主公怀此千变万化之能,可谓鬼神莫测,又乏人知晓,何必劳师动众,真奔袭一趟,来救那儿戏一般的小皇帝?依布浅见,主公大可半途便化作他的模样,届时由主公替他坐了帝位也好,寻机法尧禅舜也好,都较他要强上何止千百倍。”
燕清耐心听他说完,方摇摇头道:“那你可就想错了。现今帝势倾颓,民心离散,陛下不过一傀儡耳,纵有诸如卢太傅一流忠汉栋梁竭力扶持,试行匡君辅国之事,然而大势已去,亦不过是徒劳无用之功。我即便能骗尽外人,化作陛下之相,可到头来行事无权,又有何用?禅位更是谈何容易,现朝臣们想方设法,欲制我且苦无方,又岂会任‘陛下’荒唐至此?”
说白了,若是个有实权的皇帝,手中有那千丝脉络,神军万马,便绝不可能是单用相同模样的人替了本尊,就能取缔的轻易从容。
若是个被人漠然忽视的傀儡,取代起来倒是简单多了,可当上之后,除了自找麻烦,束手束脚外,实际上是得不到半分真切的好处的。
吕布听完之后,自然明白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伸臂抱住燕清,俯首蹭蹭,赧然地不吭气了。
“夜深了,你也回去歇息罢。”燕清躺舒服了,轻佻地拍拍吕布的一侧脸颊,笑眯眯道:“不是我不愿让你留宿,而是奉孝近来怕是起了疑心,还是莫叫他察觉出端倪来的好。”
吕布蹙着眉:“喔。”
离开后,吕布还留了个心眼,往周围特意扫多几下,果真看到个怪眼熟的、平日跟在郭嘉身边的亲随的背影,想必是跟那狐狸汇报去了。
被这种心细如发、还在爱人面前说话极有份量的狡猾智士盯上,可不是甚么好事。
吕布不由暗骂一声,慢吞吞地往自个儿的军帐走的同时,不得不在脑中琢磨起对策来了。
只是不等他将对付郭狐狸的方法想出来,彻里吉派出的新信使也还在路上,后方就又传来了一道意味着极大变数的消息。
——徐州刺史陶谦病逝。
第187章 雅丹丞相
“此话当真?”
对这曾受过他一些恩惠,又明智地通过参加当初的伐董联盟以作两清,后对他不亲不热,还在陈群等人掀起叛变时,第一时刻选择同他们联盟的陶谦的死,燕清谈不上有任何感慨,头一个反应,倒是莫名其妙。
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在家中坐着,又无天灾人祸——就算是他要回头算账,距兵临城下那日也还早得很呢,怎说没就没了?
郭嘉冲微愕的燕清眨巴了下眼睛,慢条斯理地摇着羽扇,含笑道:“主公何必装作不知?”
燕清:“……”
他哪儿就‘知’了?
“奉孝打什么哑谜?”燕清无奈道:“且不说你我此时此刻,皆在万里之外,即便要下手,首当其冲的,也是陈群而非他。”
郭嘉摇了摇头。
不过看燕清是真以为自己无辜,他便不再故弄玄虚,只笑眯眯地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原来,真要追究起陶谦在没了史上曹操为父雪恨那一吓的情况下,竟还死得更早了些的缘由,还真跟燕清带来的蝴蝶效应脱不了干系。
因燕清重视防疫,爱护部下——尤其以郭嘉为首的一干体弱多病的文臣的身体健康,自得封公侯后,他仗着自己有了更多的权限,就顺势修改了不少相关的法律令条,其中就有数条,大幅地提高了诸如医者、工匠等的待遇。
在招致士族不满抗议的同时,也引得获益者将燕清视作明睿之主,加上燕清治理有方,治下安逸富饶,一派欣欣向荣,于是不乏拖家带口,千里迢迢,也要奔来的。
陶谦是为庆祝燕清太过自负地轻易远征,导致被兖州那一派发起反叛、还丢了一块辛苦经营的沃土,而设宴请宾客时,高兴过头,才不慎染了风寒。
他到底年岁不低了,是以一早就慎重对待,派人去请城中医者,这下便彻底傻了眼。
竟是所剩无几,但凡有些名气的,都早举家搬至豫州去了!
陶谦只有一边先用着那几人的药,一边派了快马,往兖地求援去了。
这来来回回一折腾,就是半个月的功夫,期间他的病情非但不见好转,还加剧几分。
最让陶谦胸闷头疼、也是为这困境雪上加霜的是,大概是由于他染病缺医之事传了出去,那些个藏在城中,往日行事低调的晋江教徒,因仇恨他这刺史对教主背后捅刀的所作所为,居然胆大包天地阻挠起草药的供应来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陶谦真会一命呜呼,导致偌大徐州,瞬间成了无主之物。
燕清听完来龙去脉,真是哭笑不得,也懒得反驳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只道:“怎就无主了?他那长子不是继承了去么?横竖现今朝野一片混乱,陛下亦是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一区区徐州刺史之位。等腾出手来,饶他再无能,也该站稳阵脚,可大大方方上本表奏,得个名正言顺了。”
兖州的袁术那边,只要还有点脑子,那就算再垂涎这一仿佛天赐的良机,也不敢轻易去吃这嘴边肥肉的——趁新主势羸,就对昔日盟友下手,那短期内谁还敢与他联合?
但凡是谁开了这互噬的头,一直蠢蠢欲动的幽州公孙瓒,就不可能再与他们相安无事。
当然,如果是绝对会在西凉战事一了后、就起兵剑指兖州以报复的燕清,这一受他们最忌惮的头号大患已解,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偏偏是在这强敌在侧、需广建盟交的节骨眼上,才让袁术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徐州的大乱被慢慢平息。
这么说来,也是耐人寻味:别看陶谦虽死得憋屈,可他儿子能坐稳这一位置,却也的的确确是间接托了燕清的福。
听燕清这一问,郭嘉不由将扇子啪地一收,理直气壮道:“敢问主公,徐地在陶谦之子手里,与在主公囊中又有何异?”
郭嘉朗声笑道:“他日倘若吾等想取,凭那无知小儿之能,断无守住之理!”
“……”
吕布眸光微闪,暗暗地震惊了一下。
这狐狸念的书多的,本事的确非同一般,旁的不说,光这拍马就拍得浑然天成!
燕清果然受用,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也对。”
只要陶谦别是临终前忽然发了善心,非将地送给诸如曹操刘备一类的英雄人物,他们便不会陷入被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