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24)
却见公孙瓒冷笑,狠狠瞪着他骂道:“与虎谋皮的蠢物!即便靠那些戎族打退了燕清又有何用?你当他们是良心发现,专程来为你解围的不成?”
那三头豺狼下一刻要瓜分的,显然就是幽州了!
公孙续万万没想到父亲会断然拒绝这一提议,还把他狠狠训斥一番,顿时脸色一白。
在公孙瓒提到之前,他显然漏想了这点,半晌方呐呐道:“事分轻重缓急,只要坚守不出,那些蛮族并无攻城的本事,哪怕人数众多,也奈何不得我等。”
攻城这种吃力难有成果的事,这些只在骑射方面称霸的蛮人,基本是不会做的。
最多是如往常一样钞掠一番,就带着俘虏的汉人奴隶回自己地盘去了。
公孙瓒扯了扯嘴角,漠然地阖上了眼,掩去深处的火光,淡淡道:“不得出兵。”
“父亲大人!”“主公!”
公孙续和公孙越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会得这么个答案,登时傻眼了,苦苦劝道:“危急存亡之机,不可做意气之争啊!”
公孙瓒心意已决,并不睁开眼睛看向他们,只满是疲惫地重新躺下,好一会儿才铿锵有力道:“幽州即便有朝一日真要亡了,那也是我技不如人,亡在了另一个汉人手里!”
他公孙伯圭苦心训练的白马义从,哪怕不顶天立地,也是无愧于心。
绝不会有帮着祸害百姓的豺狼,荼害汉军的耻辱一日!
他的口吻还是傲慢得不容旁人置喙,从骨子里透出对那些蛮夷的憎恨和轻蔑来。
可这固执带给公孙续二人的,则是满满的绝望了。
眼见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公孙瓒的决定,他们只有长叹一声,哀愁地回到岗位上去。
倒是燕清在耐心地候了些时辰后,见城墙上的人虽满是跃跃欲试,却还是按兵不动,并未趁火打劫,就瞬间明了了公孙瓒的心思和坚持。
他不免有些感叹,对同样略感意外的郭嘉说:“就冲这份血性和骨气,我都得留他一命。”
郭嘉眯眼道:“若不斩草除根,可谓后患无穷。”
燕清莞尔,从容道:“他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可多着呢。白马义从我收复不了,杀尽又可惜……”
不如用船流放到别处,看凭公孙瓒的造化,能不能拼出一片天地来。
万一他一步踏错,导致失败,也这么一股火种在,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而他若经营得鼎盛富强,单靠公孙瓒一支,有生之年还不知能不能回来,也不可能威胁得了他。
燕清军再悍勇善战,也依然承受着一打三的劣势,况且对手还都是各族精锐,是常年驰骋于塞外的骑射好手,还跟他们有着杀主的血海深仇,不是寻常杂牌军比得的。
战况无比焦灼激烈,足足过了十天十夜,才将胜局基本奠定。
这三族都倒霉地没了首领——一是身首异处了,其他俩则身受重伤,沦为俘虏——处于群龙无首,全凭悲愤在拼死作战。
但燕军的彪悍程度,却还胜过他们一筹,根本不被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所动,而是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军令。
在豁出性命般的强攻未能奏效的情况下,他们热血渐渐转冷,生出本能的惧意来了。
当军心渐渐溃散,私逃的兵士越来越多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活跃在最前线的吕布也终于感到了疲惫,决定下来歇歇了。
哪怕他体魄十分强健,又有燕清在后方不断给他加持补血,也终究不是铁打的。
燕清虽不解他为什么非要这么拼命,带得张郃麹义典韦等新将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发疯一样也赶全勤,在看到他累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偏偏坚持要在见自己之前沐浴一番,结果睡死在浴桶里差点淹死的傻样,忍不住宠溺地笑了一笑。
侍卫其实就守在帐外,吕布也睡得跟死猪一样,打雷恐怕都劈不醒,燕清却莫名不想叫人进来打破这份静谧。
他将快溺死的吕布从热水里拔了出来,亲力亲为地一个公主抱,用大巾子将对方裹住,送到榻上后,再让对方枕着自己的腿,开始动作轻柔地给他绞干头发。
吕布眼下是深深的青色,被这么一番折腾也还睡得死死的,浑然不知自己已换了位置,心爱的人还在精心地伺候他。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幸福地咂了咂嘴,自喉咙深处呼噜呼噜几声,唇角微微扬起。
“安心睡吧。”
燕清忍不住笑了,俯了俯身,同睡得不省人事的吕夫人接了个轻柔的吻。
嗯……
只从这味儿判断,怕都有三四天都没刷牙了。
燕清眉心猛然一跳,仍是微笑的模样,缓缓地抬起上身,迅速无比将放在案桌上的大木杯拉了过来,取出里头早早备好的嫩柳条,给睡得香喷喷的吕布精心细致地刷了一通牙。
郭嘉来时就看到这番情景,不由眼皮狂跳,毫不客气地在坐惯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评价道:“主公也太宠着他了。”
燕清动作一顿,向他投去慈爱的一眼:“奉孝若有慕艳意,我亦愿宠你一回。”
郭嘉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干巴巴道:“主公说笑了。”
燕清也帮吕布仔仔细细刷完牙了,看他本能地吐出最后一点漱口水,才取了巾帕将他下颌擦干,慢条斯理道:“如何了?”
郭嘉简略道:“在收尾了。”
“让儁乂和麹义负责追击,”燕清颔首:“其他人打扫战场,再让将士们好好歇上三四日罢。”
郭嘉应了下来,到帐门口把燕清的命令传达给亲卫,再走回座上:“三四日怕是久了些,据文和所说,粮草怕已有些吃紧了。”
并州已退兵,徐州已拿下,只剩兖州和幽州这两路,后者业已胜券在握。
燕清痛快地打包票道:“这不是还有我在么?”
也不知是巧合而已,还是真有吕布的功劳。自跟吕布在一块后,他体质各方面都提升了不少——在战况最吃紧的时候,他不得不连用了三次桃园结义这张极费精力的牌救急,居然只是感到有些腿软,而没倒下睡个十天八日。
见他大包大揽,郭嘉不禁嘴角一抽,似是想要反驳,又艰难忍住了:“公孙瓒应也忍耐到极限了,歇也歇不久。”
燕清淡定地“嗯”了一声:“这么多战利品摆在眼前,又是疲军一支,他不趁火打劫已是难得,非要他继续坐怀不乱,未免要求过高了。”
郭嘉摊摊手,表示赞同。
公孙瓒接下来的行动模式,跟燕清所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能忍住不在燕清跟异族陷入苦战时落井下石,就已经是这小心眼的白马将军的超常发挥了,现异族被打了个灰头土脸,四散奔逃,留下这么多叫人眼馋的物资,他哪儿有眼睁睁地看着燕清纳入囊中的道理?
即便不敢大张旗鼓地派大部队出城,一直派来去如风的白马义从骚扰,随手捞一点回来……还是很乐意为之的。
燕清也不在意那点小小损失,甚至在他们尝到甜头后,忽然起了点恶趣味,故意在他们来时退开一些,叮嘱将士们纷纷摆出一副期待得眼睛发亮地等他们去取的模样。
这么一来,反倒惹得他们疑神疑鬼,认为这狡诈的燕司空很可能是设了陷阱,犹豫地放弃了本是唾手可得的一些物资。
第210章 无稽之谈
再坚硬的乌龟壳也有被打破的一天,更何况这还是因主帅受伤卧床、只能一昧消极防守的易京城。
待高大巍然的城墙轰然倒塌,公孙越一声令下,让将士们统统撤入壕沟,一个不留。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十道被挖得极深的战壕,就连这方面见多识广、又有心理准备的吕布,都感到十分头疼。
燕清倒不是特别着急,毕竟他昨日刚收到贾诩的书信,上头保证,粮草虽因前些日子的密集战事而耗了过半库存,可再不济,过这个冬天的储备,还是能凑出来的。
常与叔叔荀彧有书信交流,对这方面颇有了解的荀攸,则对这份信誓旦旦表示将信将疑:“仅是用了将将过半?怕是远远不止罢。”
若不是清楚贾诩生性谨慎,不可能夸大其实,他的措辞就不会这么委婉客气了。
燕清莞尔:“按文和的算法,定是将敌军粮库的收缴,也包括在内了。”
在毒士眼里,以战养战显然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赵云因得了他的事前叮嘱,此去并州回来,虽被情势影响而没切实占下地,却是抢得满载而归。
他也挑人,专门劫那些家大业大的富户,能不伤人性命,就只卷走钱财粮草。
至于那些面黄肌瘦的受灾百姓,倒还惊喜地得了些零碎赈济。
因受此恩惠,对这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在他们眼里却是‘秋毫无犯、救苦救难’的燕清军,就多是感激涕零了。
燕清没说出口的还有一点:贾诩未言明的,恐怕还有一层意思。
那就是建议他别大方过头,占下幽州后就大肆撒粮。
除非燕清愿‘向天借来五谷’,平上这笔亏空,那他就权作不知了。
“地道挖得如何了?”
燕清又问。
原本说好了只再要个几日就能竣工,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前日起下起瓢泼大雨来,导致土地变得松软,挖得最浅的那一截就崩塌了。
要清理干净,可不是简单的事。
郭嘉干脆答道:“赶不及了。”
燕清叹了口气。
人算还是敌不上天意啊。
他思来想去,仍然不得不承认,这是连卡牌都派不上救场作用的困境,只有老实认下了。
就是可惜了这几个月来砸上去的人力物力。
荀攸宽慰他道:“以吕将军之骁勇,即便少了一支奇兵行里应外合之策,亦能在半个月内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