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师,初老师,张老师……那边有空位,你们先坐。”沈楠楠正忙碌着与烤羊师傅沟通,瞧见同事们进门,连忙热情欢迎。
“新婚快乐,楠楠。”
“婚礼进行得怎么样?”
“……”
女老师们一齐围上去说话。初澄和喻司亭则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随后便找位置坐下了。
同桌的人不少,男女对半。
但初澄上班不久,和那些没有工作接触的老师还不是很熟,除了喻司亭和林祁,还有另外一个语文组的同事以外,其他的老师都说不上话。
赴宴的人已坐齐,服务员开始传菜。烤羊排、炒菜、铁锅炖的公鸡和鱼肉……各种菜肴接连被端上桌。
因为一次性聚集的朋友太多,周瑾在好几桌之间来回奔波,趁着过来送饮料的间隙,笑着赔礼道:“招待不周哈,大家多担待。”
和他相熟的化学组同事摆摆手:“没事,别忙了,我们自便。”
“那你们先吃先聊。”周瑾抬手掩着嘴巴,小声道,“我还得去她们英语组女老师那桌表现一下。”
一个办公组的同事从早到晚在一起,都相当于新婚老婆的半个闺蜜了,自然要特别招待。
朋友们都笑着表示理解,然后不必待客人帮忙破冰,自行开启了本桌的话题。
参加婚宴,离不开的自然是八卦。酒菜过三巡,桌上的谈话内容已经完全围绕着大家的情感经历了。
在场除了林老师和初澄之外,都是挺熟悉的老同事了,两人免不了要遭单cue出来。
林祁的性格较为腼腆,恋爱经历也少。在大家多次询问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只谈过一个。大学认识的,现在异地。”
“校友啊?”同事们顺势猜测,“那你女朋友也是师范生吧?”
林祁点头:“恩,她现在也是编制老师,不过在南方。”
同事们听得仔细,还感叹道:“啊,那你们可挺难的,毕竟都已经工作稳定,谁也没法放弃现有的条件。”
林老师无奈地叹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祁分享完自己的恋爱经历,餐桌上稍静了几秒钟。随后,话题又被引向了另外一位新师。
“初老师现在是单身吧?”
正夹菜干饭的当事人猝不及防,动作一顿,礼貌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等其他人再开口,同席的语文组同事抢先一步:“那还用说吗?从文艺晚会的表演之后,他可是我们组的大热门单身汉。”
“可不是嘛,那个古筝弹的哟,一弦一调都沁在人心里。一夜间不知道吸了多少校园粉丝。”
“重点是弹筝的人长得好看啊。不需要艺术天赋,只要有眼睛就可以欣赏了。”
“那初老师可得详细讲讲情史了,重点说一下喜欢什么类型的,也算给大家一个参考。别说学校没给你们谋福利,从今晚以后,牵手初老师的机会,人人平等。”
已下班的众人都不必再板着教师脸孔,加上又都喝了点小酒,正是开心的时候,说话便没了在校时的许多顾忌。
初澄并未见怪,给出的答案却在大家的意料之外:“恩……说不太清楚,因为我没谈过恋爱。”
“不可能吧!”一位同事眯起眼睛摆了摆手,“你们师大遍地才女佳人。你这样的,有颜有学识,又会唱歌弹琴懂浪漫,还会愁找女朋友?该不会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真不是……”
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和室友们一起宅在宿舍,沉迷网络游戏,才没有女朋友的吧?
初澄无力解释,只好任由他们起哄。
“那你不该坐这桌。我们十中可也是美女如云,快让周瑾带你去英语组女老师那边啊。”
“还轮得到隔壁吗?我们化学组就不差。初老师别害羞,我右手边的这位是徐老师,本科华师研究生复旦。还有你正对面的,江南美女姚老师……”
同事们得知初澄真的没有感情经历,像是发现一块新大陆一样,连忙现场扯起了红线。
初澄的年纪小,对这种场面完全没有经验。他只能无措地笑着,努力表示出“大家都很优秀”,然后时不时吃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喻司亭半晌都没说话,偏头看向身边这位话题中心人物。
初副班虽看似乖巧地坐着,朗霁温雅的外表下却分明藏着一副“求求你们别cue,我只想安静摆烂”的样子。
他原本要夹菜的手伸出去几次又都收了回来,平常喜欢吃的东西一口都没动。
喻司亭不动声色,掰开自己的筷子,夹了块外焦里嫩还流着肉汁的羊排放进他的餐盘里。
“啊?”初澄一愣,俊秀的眼底噙着几分茫然。
喻司亭动了动嘴唇,只反问了几个字:“自己够不着吗?”
初澄和他对视几秒。
那人杳深的眼底分明写着:吃你的,别管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初:我那十年的早恋史说出来吓死你们。
喻(翻书查):哦,知道,和你们家院子里的老槐树谈的。
第27章
夜幕降至。
烤羊宴持续的时间足够长久, 同事间的情感八卦早已聊得差不多。酒足饭饱但志趣未酣的同事们从桌边移步,进到屋子里去唱k。
校园里的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初澄在首秀课上献唱的事被很多老师都知晓,免不了要在这种场合里起他的哄。
而初老师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更是大方不扭捏, 只要是被同事们点出名字的歌曲, 他几乎都可以尝试。
初澄一连唱了几首。
虽然那些歌曲风格不同, 但都被他演绎得各具韵味。
又一曲结束,他有些疲累, 用两条长腿抵着墙壁,把瘦高漂亮的身形搭坐到了沙发边缘,随手从茶几上拿了瓶果酒润喉。
“你们语文组和英语组可真是麦霸啊。”
“谁说不是呢, 一员又比一员强。”
“等会儿是不是该轮到数学组来一首了?”
有心的同事们细数了刚刚演唱过的歌曲, 本着公平原则, 开始cue那些还没上过场的人。
“得了吧, 谁不知道我们组里的艺术细胞贫瘠得很啊。”
年年文艺晚会排名倒数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在场的数学老师们干脆自嘲起来,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再去做对照组。
“哎?喻老师是不是数学组里唯一没上过文艺晚会的人啊?”
若是在平常, 大家可能不会如此大胆地去招惹喻司亭。但今天有喜事和酒局助兴,难免会有老师兴奋过劲,开了备受期待的头。
坐在角落里的喻司亭原本正在玩手机, 听到有人cue自己,淡定婉拒:“我五音不全的。”
“没事, 我们又不录视频,听听而已。”
“共事这么多年, 我们还真都没听过他唱歌。”
“难得出来团建, 喻老师要不要来一首, 就当是送给新婚小夫妻的。”
“……”
同事们纷纷附和, 但喻司亭没有再搭话。
“你们不觉得喻老师的声音特别好听吗?他的那道低音嗓如果拿去唱情歌, 那沈老师和周老师的婚礼是不是都不用请人了?”
“可人家婚礼表演都得是两人合唱吧。”
某女老师的评价引发了新话题,大家都参与了这种可能性的讨论。
一位同事当即举荐了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初澄:“这里不是还有一道温柔嗓吗?让他们俩搭伙上台,至少也该是1000块一场的演出水准吧。”
围绕于此的说笑声持续了许久。大家嘴上虽闹,却也都了解喻司亭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别人激将的。所以各位都以玩笑置之。
直到一位性格豪放的数学老师如此开腔:“别异想天开了各位。你们知道喻老师是什么身家吗?如果一千块就能请到他上台献唱,那我立刻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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