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秦悦的脸颊登时就红了。
秦悦盯着宋景宁的眼睛,用舌头顶了顶右腮,宋景宁则毫不退缩的瞪视着秦悦。秦悦忽然笑了,身体却渐渐放慢了动作。
女律师好像听到了那记耳光的响声或者是震惊宋景宁和周子御二人的关系,一时没再出声。
男律师接着说道:“宋景宁的脸皮可够厚的,要是我可受不了这种落差。自己都哑巴了还涎着脸在这行混饭吃,我绝对没这个承受力,每天遭的白眼就够我吃到饱了,更别说上庭了。我要是他就趁早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不过我看宋景宁等不到隐居那天,周子御就得把他赶出律师这一行。”
这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听着话锋不对,女律师没再答话,只说:“行了行了别八卦了,进场等着吧,走廊里暖气是不是没开啊,还怪冷的。”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宋景宁的神情有些恍惚,面无表情的靠在门上任命一般任凭秦悦索取,不再反抗。
隔着一道门板,讲八卦的和听八卦的都满足了,痛苦的唯有宋景宁一个。
门外两人的话秦悦听的清清楚楚,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欺负到失了力气的宋景宁,好像自己此刻也成了一起霸凌宋景宁的同伙,这让他心里有点难受,瞬间没了兴致。
秦悦不想再给宋景宁添堵,把他放下来,宋景宁腿上发麻,落地就是一软,险些跪在了地上,秦悦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在了会议桌上歇着。
秦悦还没发泄,他背过身去,自己用手解决了,等着清理了自己,又要去帮宋景宁。
可宋景宁的下面已经没了刚才的光景,没什么可帮的了。秦悦明白,谁听了刚才那些话都得坏了心情,更何况今天这一遭自己也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虽然是床伴关系,但情分也不是一点没有,秦悦走过去给宋景宁解开捆绑双手的领带,正想把他扶起来帮他穿衣服,就被宋景宁一把推开。
“行行行,我不碰你,你自己穿。”秦悦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后退了两步去捡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他三两下穿好衣服,又从双肩背包里翻出一包烟,坐在黑色皮质办公椅里抽事后烟。
他的身高将近一米九,一双长腿搭在会议桌上,态度轻挑而放肆,但一张俊脸却无可挑剔,长眉深目,五官立体如雕刻,是人群中最出挑的存在。
秦悦的目光在宋景宁穿衣服的动作上流连,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系扣子,打领带,慢条斯理又一丝不苟。
他秀长的眼睛微微垂着,自下而上的角度看起来眼尾微红上翘,身姿修长而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文雅精致并没有弱不禁风之感。
秦悦看着宋景宁,不知为什么却只想到了惹人怜爱四个字,这个印象从他第一次见到宋景宁的那一刻开始,一直都没有变过。
想到这,秦悦的思绪猛然顿住,像是害怕暴露自己对宋景宁的片刻心动,他轻咳了一声,错开了视线。
床伴就是床伴,想什么呢,我可不想要那么复杂的情感关系,爽了就走人,多好。秦悦在心里提醒自己。
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因为宋景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秦悦是个识趣的人,知道宋景宁刚才受了委屈,他没尽兴也不抱怨。宋景宁不理会他,他也不会故意去招惹,乖乖把视线收回来,投向了窗外。
窗外是会展中心旁边巨大的LED广告屏,滚动了几个广告之后,出现了一段长视频。是明宇集团董事长庄杰到贫困山区扶贫的事迹,被宁海官方当做宁海市优秀企业家的宣传片,投放在各大商场和商务中心的广告屏上。
宣传片中庄杰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但气质儒雅,笑容温和,与穿着简朴甚至有些破旧的山区孩子们互动时却十分亲切。
烟雾在眼前升腾缭绕,秦悦微微歪头看着视频里的庄杰,总觉得那人的笑,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假的很。
见宋景宁穿好了衣服,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秦悦没话找话,他用烟头指了指窗外庄杰的宣传片,说:“我爸的律所最近几年都在给明宇集团做法律顾问,明宇集团子公司很多。你的律所如果需要案子,我可以回家跟我爸说说,案源应该不成问题。大案子可能不太行,不过小案子还是可以的。放心,我爸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就说你是我的前辈,你也不用总做法援,那能赚什么钱。”
心是好心,事也是好事,但以秦悦那个吊儿郎当的姿态说出来,就有点对宋景宁施恩的意思,听起来不太尊重人,反倒让人不好接受了。
宋景宁31了,别说他师哥周子御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大律师,律所的创始合伙人,就是以前上学时大不如他的同学,很多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律师了。
他因为哑了,基本上只能接一些替聋哑人或者穷人打官司的法援案子,对律师来说案源就是一切,没有案源,不用周子御针对他,他离转行也不远了。
也许是出于自尊心的缘故,宋景宁并没有理会秦悦的建议,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悦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向窗外。
广告屏定格在了庄杰那代表性的亲和笑容上,宋景宁看着那张笑脸,右眼皮微微一跳,浑身汗毛乍起,恨意如毒液在心中蔓延开来。
亲和?慈善?宋景宁眼神冰冷,心窍发寒,下意识的摸了摸颈间的疤痕。
他强迫自己掩饰住内心的波澜,转过头对秦悦公式化的笑了笑,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然后递给秦悦看,他对秦悦的提议不为所动,只问:快开会了,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
秦悦一边看着宋景宁的手机屏幕,一边把手里的烟头按灭在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他也没回答宋景宁的话,却问:“你师哥周子御,他为什么那么针对你?”
宋景宁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转身要走。
秦悦回手一把拉住宋景宁的胳膊:“别走啊,跟我说说,要是他欺负你,我给你出头,毕竟咱俩……”
宋景宁拍开秦悦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在手机上打字:我们不过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彼此的灵魂伴侣,下了床,只当是陌生人。
秦悦松开拉着宋景宁的手,又抽出一支烟,有些扫兴的说:“知道了,你先走吧,我再抽一支烟。”
宋景宁本来想走,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秦悦,黑色长大衣,里面就是一件白T恤,大冬天的光腿穿一条牛仔裤,更别说秦悦右耳上带了两颗钻石耳钉,外加一颗耳骨钉,过肩的半甲纹身在T恤领口中若隐若现。
这打扮连个刻板印象里品学兼优的学生都不像,更别说是律师了。
律师是有着装要求的,显然秦悦离要求相去甚远,即使还是法学院研二在读的学生,这样的穿着出席正式场合也实在不妥。
再说秦悦的父亲秦满江是本次峰会台上就坐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亲爹打脸么。
宋景宁又打了几个字:“开会你就穿这身?要不你还是走吧,这会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坐着是浪费时间,回学校复习去吧。”
秦悦仰头呼出一口烟雾,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就这身挺好,舒服,都说了我是来陪你的,我不走。”
看宋景宁关心自己,秦悦搭在桌子上的长腿晃了晃,补充道:“我爸也管不了我,反正他不能从台上跳下来打我。我只答应他考法学院,读法硕,其他的我不管。我这德行他以后不让我当律师了那正合我意,反正我是被逼无奈,他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他好受,我才不想继承他那个破律所。”
宋景宁点了点头,再无话说,等门口没什么动静了,他拎着公文包就要出门。
他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秦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定了宝格丽酒店,今晚,还是那个房间,不许爽约。否则……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儿子,毕竟他的小养父委身于人可都是为了保护他啊,他都高三了,你也不希望他受什么影响吧。”
宋景宁回过头,厌恶的看了秦悦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第2章 露骨
会场的大门与宋景宁和秦悦偷情的小会议室斜对面相隔十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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