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松急着解释,声音都大了些:“没骗你,在你之前我真没朋友。”
一旁的王永年接嘴道:“这点我可以替他作证,村里小孩都不愿意和傻子玩,除了你他真没朋友。”
一个绝顶大聪明,一个憨傻愣头青,要不是王永年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这俩能成为朋友。
听到王永年终于说了句像样的人话,赵亭松难得赞同,他握住了林砚池作乱的手,道:“你看,我真没骗你。”
林砚池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他的手指:“好吧,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帮她?”
赵亭松没正面回答,只道:“她是个好人。”
王永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没好气道:“她是个好人有什么用,她又做不了主。你这傻子不懂人情世故,到时候给林知青惹了大麻烦,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他这么说,赵亭松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帮不帮,不能帮。”
林砚池被他的傻样逗笑,又道:“可你都说了她是个好人啊。”
好人就该有好报。
林砚池心中的天平早就倾斜,终究还是感性占了上风。
隔天黄秋萍再来找他的时候,林砚池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要我帮她治病也可以,不过你们得把人带到我们村来。”
也不知道老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本来是不该让她来回颠簸的,但林砚池一个外地人,跑到外村去给人治病,保不准会遇到什么事。
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来林岗村比较好。
黄秋萍做不了主,但她知道为了省钱,公公婆婆一定会同意这事。
“可以。”
她盈着秋水的眼睛终于有了零星的笑意,还没来得及道谢,又听林砚池道:“先别急着高兴,在给你奶奶治病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要答应,否则一切免谈。”
黄秋萍紧张道:“什么要求?”
林砚池靠近了些,低声说了几句话。
黄秋萍双手不安地攥紧,听到林砚池的要求后,她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甚至还有一些害怕。
不过她还是忍着惧意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见她还算配合,林砚池态度也放软了些道:“小满哥跟我说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你的为人,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和他失望。”
黄秋萍点了点头,眼里泪光闪动,要离开时,林砚池又叫住了她。
“这个给你。”
是个白色的小罐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黄秋萍有些不解,林砚池也有点不好开口,指了指她的手腕,带着善意道:“把它擦在伤口处,能让伤口好得更快些。”
上次看见她的伤口已经有点化脓了,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就要留疤。
黄秋萍嘴唇微微颤抖,脸都要红得滴血,她很难堪,也很无措。
待看到林砚池脸上温柔的笑容时,那些无法宣泄的情绪全都化作了泪水。
“谢谢!”
林砚池道:“举手之劳罢了。”
黄秋萍在娘家待了快五天,在林砚池答应帮忙治病后,就收拾东西马不停蹄赶回了自己生活的小桥村。
刚走到村口,就见有两个陌生男人推着自行车向村里人问路。
路过那两个男人时,她把头埋得低了些,脚上也加快了速度。
直到走远了些,她才回头看了那两个陌生人一眼。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人物,穿得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讲究,手上推着的那个自行车,她还只看过公社的书记骑过。
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那个大约四五十岁身材高挑的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说不上凌厉,却很有气势。
黄秋萍吓了一跳,匆忙回头,继续上路。
陈牧安收回自己的目光,让旁边的助理给问路的老乡抓了把瓜子:“不知老乡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位同志的家里?”
李大嘴忙不迭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李大嘴把他们领到了赵亭松家,刚走到门口就吆喝道:“支书快出来接客,你们家来贵客了。”
“啥贵客?”
李大嘴这嘴不可靠的很,赵保国以为他又在胡咧咧,哪知还真来了两个客人。
“两位这是?”
陈牧安向赵保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上次几个娃从城里回来顺嘴提过这事,赵保国当时也没放心上,哪知今天还真有人找上门了。
他赶紧把人请进屋里,一边给沈红英泡茶,一边又让人去卫生所把林砚池和赵亭松找回来。
李大嘴才得了好处,这会儿积极得不行,赵保国还没开口呢,他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林砚池没想到陈牧安来得这么快,这人倒是个说话算话的。
三人一见面,陈牧安就道:“两位小兄弟,你们可让我好找。”
当时赵亭松只告诉他们林岗村这个名字,也没说自己的身份,两人是一路问过来的。
林砚池道:“当时我们急着回家,也没跟你说你清楚,真对不住。”
“小兄弟你客气了,这次我来是专程来还你衣服的。”
除了林砚池本来的衣服,陈牧安还比着他的尺寸给他置办了两身新衣裳。
赵亭松的尺寸他们不知道,陈牧安也不敢乱买,就在供销社扯了几块布给他送来了,还有水果罐头,糕点糖果,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得亏赵保国把人请进了家里,不然被村里那些好事的人看见了,还不得眼红。
赵保国道:“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虽说赵亭松救了人,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陈牧安出手这么阔绰,可真是让他们家受不起。
“东西再重要,也没有人命重要,赵亭松同志救了我女儿,给多少东西都不能表达我对他的感激。”
陈牧安很会说话,这样一来赵保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推辞。
赵亭松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也没什么反应,他救人不图这些。
前面这些礼物只是开胃菜,陈牧安这次带的最贵重的东西还属林岗村缺的药品。
“这批药是城里刚采购的,我看送药记录上,你们村的药已经欠了很久了,我想你们应该用得着。”
林砚池眼睛亮了亮,一点不含糊的收下:“用得着用得着,您真是太好了,我代替我们村的父老乡亲谢谢您。”
说着他给陈牧安鞠了个躬。
赵亭松有样学样,也跟着鞠躬。
陈牧安被他逗笑:“两位小同志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开口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砚池心道,以后需要陈牧安帮忙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两下就把这点情分挥霍,那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赵保国还想把人留下来吃饭,陈牧安以城里还有事为理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沈红英心里有点过去不去,人家送了这么多东西,连顿饭都没吃就走了,这说出去肯定觉得他们老赵家不会做人。
林砚池安慰她,下次若是去县城,再给陈牧安送点农货。
也只能如此了,陈牧安送了那么多东西,沈红英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吃的她倒是不馋,那几块布让她欢喜,赵亭松块头大费布料,磨损也比他们多,有这几匹布,她又能给赵亭松做几身衣裳了。
……
另一边,黄秋萍刚回到家,王贵英就朝她伸出手:“钱呢,借回来没有?”
黄秋萍很怕她这位婆婆,看到王贵英伸手她就忍不住躲。
这次她空手而归,肯定会惹得王贵英不高兴。
果不其然,一听她没把钱借回来,王贵英就死命扯她的头发,骂道:“好啊,钱没借到你就敢回来,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这日子我看你是不想过了是吧?”
说完就抄起地上的扫帚往她身上抽,黄秋萍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这会儿她男人不在,连个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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