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孙雪峰看着他拿枪的动作突然推了推身上的人,大声吼道:“他根本不会用枪,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鹰眼男人这会儿气才顺了些,听到这话,他感觉自己被耍了,抱着受伤的手跌跌撞撞站起来,很快就追了上去。
他是个练家子,若不是被赵亭松偷袭,没那么容易就被拿捏。
赵亭松平时一挑二没什么问题,这会儿带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战斗力大打折扣。
眼看着那两人拿着手电追了上来,赵亭松咬咬牙把吴庆祥往前推了一把:“你往这条路跑,等会警察就来了。”
吴庆祥知道自己这时候留下来只会拖后腿,道:“小同志,你要小心啊。”
赵亭松没再管他,转身就和追上来的两个人打了起来。
孙雪峰急道:“别让那老不死的跑了,东西我们是拿不到了,想办法杀了他们。”
干他们这个的和亡命之徒没什么区别,被抓住就是一个死。
只要杀了吴庆祥,阻止导/弹研发,他们死也值得。
三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赵亭松好几下都没打到人。
那孙雪峰可真是阴得很,知道打不过就拿手电筒晃他的眼睛,趁他不注意还来抢他手上的枪。
鹰眼男人抢不过又丢下他去追吴庆祥,吴庆祥伤得那么重,哪能跑得了,没两下就被按倒在地上,当即又咳出了一口血。
赵亭松被惹急,下了死手,一拳一拳打在了孙雪峰身上,满手都沾了血,眼见着孙雪峰倒在地上不动了,他又抢了孙雪峰的手电去救吴庆祥。
吴庆祥意识已经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可惜,可恨,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就差最后一步导/弹就能成功了,没想到却败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上。
在他闭上眼前,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吴庆祥颤了颤眼皮,努力地睁了睁眼,还是一片模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旁的打斗声忽然没了,自己被人拉了起来,趴在了一个宽阔的背上。
背他的人跑了起来,有很冷的风刮在了他的脸上,吴庆祥彻底失去了意识。
赵亭松背着人使劲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突然有了汽车的喇叭声。
他太累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伸手在吴庆祥的鼻子上探了探,还好,还有气。
胸口不知道为什么疼得很,赵亭松抬手摸了摸,手上立马变得黏糊糊的,好像是血的味道。
不远处有车停了下来,借着车灯的亮光,赵亭松看见沈得贵带着惊慌的脸。
他想叫一声,却发不出声音,他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弱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有些惶恐。
完了,今年肯定不能回家和林砚池一起过年了。
……
腊月二十九那天,送走了卫生所最后一个病人,林砚池就关了门,一个人慢悠悠往村口走。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听沈红英说,沈得贵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赶回来,和她们一起团年。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他和赵亭松应该就要回来了。
他到村口的时候,赵家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沈红英和赵保国翘首企盼,眼光不断落到那条回家的路上,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路上每出现一个人,他们就要盯着看许久。
村里人今天也有置办年货的,看到他们一家人等在这里,也会上来关心询问:“小满还没回来呢?”
赵保国摇头:“可能是路上被什么事耽搁,明天就要过年,他今天肯定回来。”
有人和林砚池寒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架子给人问好。
村里人都夸他不摆谱,有礼貌,只有林砚池知道,他这会儿都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和别人说话的。
其实他的心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他不太想说话,一个人靠在大槐树的树干上,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了脖子上围巾里,只露出了双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远处。
围巾是沈红英织的,给林砚池和家里两个儿子一人织了一条,林砚池选了红色的毛线,他皮肤白,戴起来特别好看,赵亭松看见了肯定喜欢。
可他现在都还没回来。
林砚池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当初赵亭松说要出去看看,他是同意的。
现在赵亭松要回来了,他反倒有点闹小脾气了。
真是奇怪,明明他从来不这样的。
一家人从下午等到天黑,回村的那条路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几双带着希望和期盼的眼睛都被失落笼罩,赵保国嗓子有些发紧,还得装作没事人的样安慰大家:“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小满他指定回来。”
沈红英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有点心慌,你说小满不会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
“得贵一路的,能有什么事,大过年的,你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赵保国把人说了一通,就要拉着她回去。
走了两步,看见林砚池还在原地没动,道:“天太冷了,小林你别等了,他自己知道回家的路。”
林砚池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没事的,叔你先领着婶子回去,我等会就回来。”
赵保国没再劝:“那你早点回来。”
林砚池双手插兜在原地来回踱步,盼望着一个抬眼,赵亭松就能出现在这条回村的路上。
村里在外务工的男人都回来了,只有他们家小满哥还在外面,连个信儿都没有。
说好了要一起过年的,到现在都没个影,赵亭松可真是个混蛋。
今晚家里的饭是谢金枝做的,沈红英心里不舒服,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听到外头有动静,腾地一下就站起来,看到林砚池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眼里的光又灭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林砚池,她又挤出个笑容来:“没事,说不定明天小满就回来了,每年三十他舅舅都要来我们家拜年,今年肯定也来。”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林砚池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一晚,林砚池没怎么睡,好像时不时就能听见家里有点动静,彻底清醒过来,又发现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让温热的气息将自己包裹,这床被他睡了很久,赵亭松的味道早就散了,可是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稍微舒服些。
本以为这种担忧的日子明天就能到头,但是到了年三十那天,赵亭松还是没有回来,林砚池心里的不安更重,却又什么都没法做。
村里其他人都开开心心过了个快乐的新年,唯有赵家被愁云笼罩着,到了初五那天,赵亭松还没回来,这下,一家人是彻底坐不住了。
赵保国把赵春风喊到跟前:“春风啊,快走,我们现在就去县运输队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舅舅和弟弟的情况。”
林砚池道:“金枝嫂子怀孕了,春风哥还是在家吧,我陪您去。”
前阵子谢金枝不舒服,林砚池给她做了检查,发现她怀了孕。
虽说是二胎,可毕竟不到三个月,还是要注意点。
家里得有个男人守着,沈红英没了主心骨,又要照顾孙子,又要照顾孕妇,哪顾得过来。
他安排得比较妥当,赵保国和赵春风都听了他的。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家里就来了个陌生男人。
“你好,请问这是沈得贵姐姐家吗?”
一听沈得贵的名字,沈红英赶紧出来,问他:“是,你是谁,打哪来的?”
只听那人道:“我是县城运输队的,沈得贵给我们队里打了电话,说他们在外面有点事耽搁了,怕你们担心,就让我给你们放个信报平安。”
沈红英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他们没事就好。”
运输队的人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状态,就知道他们这几天都没过好,便出言安慰道:“你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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