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池是城里来的,不像他皮糙肉厚,洗脸的时候他都不敢太用力,看着林砚池泛红的脸颊和眼尾,明知道他是喝了酒的缘故,赵亭松却还是担心自己的毛巾太粗糙,手上用的劲太大,总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伤了他。
这样想着,他的动作又轻柔了些。
洗完脸,林砚池对他笑了笑,抬了抬自己的脚道:“我还想洗脚。”
赵亭松点点头:“你等着,我去拿洗脚盆。”
他往脚盆里又添了些热水,进屋时,看见林砚池正在脱自己的鞋袜。
赵亭松把盆放在地上,走过去在林砚池身旁蹲下,道:“我帮你洗。”
这次林砚池倒是不肯了:“我自己来。”
可是赵亭松却不管不顾的擒住他的双脚,把他的脚放进了水中。
明明水温不高,林砚池却仍感觉自己被烫了下,忍不住瑟缩时,两只脚却被赵亭松按在水里动弹不得。
看着赵亭松一下一下往他脚上浇水,林砚池心里没来由觉得有些怪异。
他的脚常年不见光,加上他每晚在宿舍泡脚时都会放点药在里面解乏,因此双脚倒比手和脸还要白腻一些。
为此宿舍里的人没少打趣他,别人都是保养自己的脸,他倒好,专门往手脚上捣鼓。
个人习惯罢了,林砚池倒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
只是这会儿见赵亭松一言不发的捧着他的脚,明明脚背都要被他搓红了,这人竟还不放,林砚池感觉有些不妙。
“赵亭松。”
他压着嗓子,用力地喊了一声赵亭松的名字。
没得到赵亭松的回应,他的脚用力蹬了蹬,盆里的水溅起了不大不小的水花,有的还溅到了赵亭松身上。
这时候,赵亭松慢慢抬起了头,除了溅起的水珠,林砚池还在他脸上看到了不太正常的红。
林砚池双手紧紧揪着床单,忍不住想把脚收回来,可赵亭松用的劲实在太大,他又如何能抽回来。
“别动。”他听见了赵亭松有些喑哑的声音,“我替你擦干净。”
说着,赵亭松又拿过一块擦脚的帕子,把林砚池脚上的水珠擦了个干干净净,连每个脚趾都没有放过。
等他擦脚的时候,林砚池另一只脚气得在他胸前蹬了好几下。
他没用力,那点劲对赵亭松来说跟挠痒一样。
看着他那只在自己身上使坏的脚,赵亭松喉结滚了又滚。
这次不用人教,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湿热柔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林砚池瞳孔放大,捏着床单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对上赵亭松那虔诚的,狂热的,欢喜的眼神,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完全喘不过气来。
林砚池脸红得要滴血,不知道是羞他有这样的爱好,还是恼他不听自己的话。
赵亭松不知道自己给林砚池带来了多大的冲击,脸上带着点羞赧,憨憨傻傻的,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
就算不懂其中的含义,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太对的。
林砚池张了张嘴,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难不成羞羞答答地说:“没关系,你这样很正常的,我很喜欢。”
还是怒目而视道:“赵亭松,你这个大混蛋,一上来就跟老子玩这个。”
这两种话林砚池都说不出口。
这种事情他心里很在意,又不是那么介意。
他承认,在某个瞬间,他被小小的冲击了一把,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看着赵亭松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即又伸脚蹬了他两下。
“睡觉了,赶紧把屋里收拾干净。”
说完也不理他,身体往后一仰,就躺在了床上。
赵亭松倒了水之后,磨蹭了很久才进门,林砚池躺在床上扫了他一眼,看着他带着水汽的身体,很识趣的没说什么。
别说赵亭松难受,他躺在这也不好受呢。
早知道今晚就不该留下,这分明就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一旁的被窝被人掀开,林砚池往里挪了挪,发现自己已经靠贴近了墙。
一个未婚小伙子的床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去,赵亭松平时就比别人占地方,多了个林砚池,这床更显拥挤了。
尤其是那傻子还动不动就拿脚蹭他。
农村房子不隔音,稍微弄点什么动静就扰人得很,林砚池用脚把他勾住,道:“很累了,睡觉吧。”
听到他说很累,赵亭松也不搞什么小动作了,起身替他把被子掖好,一只手搭上他的腰,没多久就闭了眼。
屋内漆黑一片,耳边传来赵亭松均匀的呼吸。
林砚池睁着眼睡不着,脑子里冒出很多想法,不久,跟想通了似的,在赵亭松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也跟着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想来赵亭松很早就起了床。
这会儿天已大亮,头次在他家里过夜,就起得这么晚,林砚池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不礼貌。
好在,起得晚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赵保国和赵春风昨晚都喝了不少酒,今早也是睡了很久才起床。
吃完早饭,林砚池道:“支书,这段时间不忙,我想过两天上山去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草药。”
干等着别人救济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想办法自力更生。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岗村地理条件优渥,林砚池觉得应该把这些资源都利用起来。
药品这个事情一直是个难题,上头也一直鼓励他们自力更生,听到林砚池的想法,赵保国当然同意。
“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需要帮助你就找小满,让他帮你。”
林砚池看了赵亭松一眼,笑了笑:“我们俩这关系,肯定少不了麻烦他。”
赵亭松被林砚池看得有点脸红,他一大早醒来的时候,看到林砚池躺在自己身旁,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
他不知道昨晚林砚池到底醉了没有,就怕他早上起来跟自己闹呢。
哪知,林砚池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倒是他,一看到林砚池就跟喝了酒一样晕晕乎乎的,就想眼巴巴的凑上去,又怕惹他心烦。
听到林砚池这么说,他就忍不住想,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之间会像他和林砚池这样吗?
赵亭松实在想不通,也没人告诉他,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当朋友,还能做什么。
吃过早饭,林砚池就对赵亭松说:“你先在家等我,我回宿舍换个衣服,晚点咱们就上山去。”
离开到时候,沈红英叫住了他,给他弄了点自家地里种的菜,让他带去知青点。
这段时间地里青菜不少,听赵保国说知青点那边的知青都过得紧巴巴,沈红英也就大方了一回。
其实也是看在林砚池的面上,这菜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对知青来说也很难得,只希望他们能记住林砚池的好,一天少在背后弄那些破事。
接触久了,沈红英是真心把林砚池当儿子疼,凡事都为他考虑得多。
赵保国也笑眯眯地说要去大队部开会,争取给林砚池再谋点福利。
面对两人对自己的疼爱,林砚池心里没来由产生了一丝愧疚。
他们对他这么好,他和赵亭松却……
林砚池摇摇摇头,不去想,也不敢想那些事。
回了知青点,他就把那些菜放到了厨房,顺带也给赵志远说了声。
知青点的知青看到他弄回来这么多菜,心里都又惊又喜,赵志远道:“昨天你给大家分了二十斤米,今天又给我们带回来这么多菜,真是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他觉得林砚池真的太好了,什么好处都想着他们,上回买了肉,也给他弄了两大勺过来,到现在他想着那味道都还流口水呢。
林砚池道:“说的什么客气话,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我有好处,肯定也少不了你们的。”
未来这些人都要回城,现在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再说,知青点的人团结一点,也没什么坏处,省得有些人老在后面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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