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连忙起身,说:“谢谢阿……伯母。”
“起来做什么,快坐下。”连惠笑笑,“这里是暮亭的家,你就当在兰因公馆一样,不必拘礼。”
裴疏槐应声落座,神态坐姿可乖了。
祁暮亭难得见他这副三好学生乖乖宝宝的姿态,忍不住欣赏了几眼,被裴疏槐用余光一瞥,才收回目光,问道:“大伯到哪儿了?”
“就是,我饿了。”连空池着实孝顺,“要不别等他了吧?他一个人让我们都等着,太大牌了。”
“先前都说快到了,我再打电话问问。”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连惠说,“得,不用打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祁承在厅外换了鞋,把脚步调整得利落而不失沉稳,仿佛自己随时都是一位成熟可靠的长辈。他走进客厅,上前和连惠搭了下手,从她目光中接受到了“给我稳住,不要吓到人家孩子”的指令和警告。
两人分开,祁承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将祁暮亭挤开,盯着裴疏槐落座。他强行忽略裴疏槐脖子上的痕迹,暗自感叹自家大侄子真是一朝脱单,如狼似虎,热情得很呐!
这目光太灼热了,小裴同学有些心慌。
连惠在不远处飞来一记眼刀,精准地扎中祁承的脑门。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语气郑重,“小裴,我们终于见面了。”
可能是祁暮亭被挤开那一瞬间的表情,还有刚才那记翻到一半被强忍住的小白眼太可爱了,裴疏槐没忍住嘴角一翘,少了紧张。他主动伸手,大方地说:“伯父好,这次匆匆上门,叨扰大家,实在不好意思,请您千万别见怪。”
祁承“诶”了一声,握着他的手宛如握着好不容易从院里地下挖出的大宝藏,比和合作伙伴握手还正经,“好孩子,别这么说,要怪都怪祁暮亭,谈恋爱竟然瞒着我们,被我发现后竟然还不立刻带你来家里玩,太不像话了!”
“是,的确怪我。”祁暮亭瞥了眼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阿池,看看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有点热。”
连空池大聪明贼笑一声,说:“啊 ,我觉得刚好,可能是你们仨坐得太近了吧。”
祁承听懂儿子的内涵,接受侄子的警告,立马放开裴疏槐的手,端庄地说:“小慧,厨房准备好了的话,咱们就上桌吧,别把小裴饿坏了。”
“就等你了。”连惠说,“都上桌吧,咱们开饭了。”
几人先后落座,佣人摆盘,连惠说:“小裴,是喝粥还是吃白米饭?”
“天热,喝粥吧。我来盛。”祁暮亭起身,拿起裴疏槐面前的小碗,给他盛了一碗绿豆粥,“吃完再盛。”
连空池撒娇:“哥,帮我也盛一碗嘛。”
“三岁儿童身高够不着桌子?”祁暮亭瞥他一眼,“自己盛。”
连空池脸色一变,呸道:“我这个弟弟真不值钱!”
祁承哈哈大笑,完全不同情儿子,转头和裴疏槐说话,“小裴,你那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到时候我让集团大楼的大屏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播!”
“谢谢您的支持。”祁暮亭作为裴疏槐方的官方发言人,代为回答,“但是这种事情比起演员,或许制作方更清楚呢。”
祁承看都不看他一眼,说:“你闭嘴吃饭,我就爱问小裴。”
小裴用余光安抚祁暮亭,笑着说:“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但是之前米导在剧组群里透露过,最多不会超过九月,暑期档热度更大。”
“男女主都是大流量,再加个米亩buff,你们这个剧什么时候放都不缺热度。”连惠加入对话,“倒是傅槿的那个新电影,我挺感兴趣的。”
祁承酸溜溜地说:“傅槿的哪部电影你不感兴趣?”
“这回还真不是因为傅槿。”连惠懒得跟他计较,解释说,“是因为这电影的原作,我看过,期期追更点赞打赏三连。”
连空池闻言惊呼,“难怪我账号里的阅读币少了,敢情是您偷的!”
“臭小子,这怎么能叫偷呢?再废话就蹲桌底下刨饭去。”连惠说。
连空池不惧怕当家主母的威严,笑着说:“您该不会也是辜意的脑残粉儿吧?”
连惠问:“辜意谁啊?”
“就漫画作者啊。”连空池提醒,“哦,对了,他对外一向神秘,你们都不许透露他的隐私啊。”
祁承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通过阮鹭认识的,他是阮鹭的直系学长,我们还经常一起打拳呢。”连空池说。
祁暮亭问:“互相对着空气挠痒痒吗?”
“能不能别质疑我的技术!”连空池也是要面子的,嚷嚷道,“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你不信的话哪天咱们俩约一次。”
“别了。”连惠这个当妈的惆怅得很,“拳台上没有感情,对你放水吧,你哥憋得慌,全力攻击吧,我和你爸还得多出一笔医药费。”
祁承说:“就是就是。”
“放心。”祁暮亭说,“这钱我来出。”
连空池惨遭围攻,大呼家庭软暴力不可取,可惜并没有引起重视。
连惠不理会儿子发癫,视线一转,裴疏槐正专心吃一条蒜蓉烤鱼,安安静静地特别乖。她“嘿”了一声,说:“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新电影了,小裴演的是男二吧?那个角色,怎么说呢,白切黑,很疯,还是个兄控。对了,”
她瞥了祁暮亭一眼,“好像对男主还有点不清不白的小心思呢。”
祁暮亭拿筷子的手一顿,为表大度,给裴疏槐夹了一块小排。
“我一定好好演,争取不让您失望。”裴疏槐说,“到时候电影出来,我请大家看。”
“这还需要你请?”祁承拍拍胸脯,很是有范儿,“到时候我包场。”
“老板大气。”连空池敬爹一杯豆奶,父子俩碰杯。
祁暮亭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落寞地安静喝粥。裴疏槐那小眼神儿尖的,右腿微挪,在桌子底下和他膝盖碰膝盖。
他是好心安慰,但祁暮亭哪能思想老实,送上门来的好事,不珍惜那还是人吗?
祁暮亭面色如常,另一只手覆上裴疏槐的膝盖,轻轻的,捏面皮似的。
“!”
裴疏槐毫无防备,吓得一哆嗦,连忙撞了下祁暮亭的腿,老实点!
没用,他又抬脚踩住祁暮亭的脚背,不料不仅还是没用,还激励得敌方愈发嚣张放肆。
我嘞个去!
裴疏槐进退不能,攻守不得,忍不住埋头喝了一口绿豆粥,但可能是粥太烫了吧,耳朵尖尖燎了火。
绿豆,多么清新的颜色,可惜他配不上。
“诶。”连惠发现裴疏槐的异样,“小裴,怎么把脸都吃红了?”她担忧道,“是不是菜太辣了?要不要给你也倒杯豆奶?”
满桌人的目光都挪过来,激光似的,人家可能没那个意思,但耐不住裴疏槐心里有鬼,登时如坐针毡,结巴道:“啊……不是,是刚才一口气没咽下去,喉咙有点痒。”
祁暮亭悠然自若,食指勾住裴疏槐的裤带,轻轻扯了一下。
裴疏槐差点弹起来把粥碗扣在这臭流|氓的头上!
“哎呀,慢慢吃嘛。”连空池瞥了眼祁暮亭,对裴疏槐咧嘴一笑,“那种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感觉不要太磨人哦。”
不愧是祁暮亭的弟,又是个小王八。裴疏槐小腹紧绷,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同时脚下狠狠一碾,恨不得把祁暮亭的脚碾进地板里去!
祁暮亭吃疼,总算把作恶多端的手拿了回去。
用过晚餐,裴疏槐借口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顶着那一家三口“我们都懂,不必掩饰,你们尽兴就好”的欣慰且鼓励的目光上了楼。
祁暮亭颇为矜持地回应祁承为自己加油打气的手势,随同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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