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是让你先去酒店吗?”隋陆捡起地上的手机,用袖口随意擦了擦。
还能打开,但屏幕被踩花了,壁纸是他上次用彩信发过去的照片,已经花得看不清脸了。
陈津南顾不上这些,他看着隋陆的眼睛,又盯住脸上的伤,心疼得皱起眉,想伸手碰,却被隋陆反手捉住。
“这里太乱了,你不能待在这儿。”
“我不要走!”陈津南摇头,贴上去挨着他,“你都受伤了,不要打架了好不好?我们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隋陆没有推开他,而是将他揽入怀中,安抚性地拥了片刻。
要松开时,陈津南提前预感到,缠上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方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隋陆没能控制好自己,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动陈津南,本能反应下,他浑身的戾气收也收不住。眼下他精神尚未抽离,指节还在发抖,可他又不能对陈津南用力,只能沉下嗓音,握着他的腰侧,将他推开:“南南,你听话。”
陈津南垂下胳膊,愣愣地看着他。
他觉得隋陆可能要生气了,虽然不全是因为自己,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是在气自己不听话。
可隋陆生气也只会叫南南,他就从来没有喊过陈津南的大名,从小到大,从儿时第一次见面,到分开许久后的现在,一次都没有。
这是和即时情绪无关的一种习惯,改不掉的。
“乖点,去休息室等我。”
隋陆没有太多时间,他解开缠在角落置物架上的氢气球,绑到陈津南手腕上,顺势拉到唇边吻了一下指尖:“逸哥也在里面,有事找他,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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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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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津南在门边不停踱步,时而伏在门上听外头的声音。
不知是混乱已经结束,还是这扇门也装了隔音材质,他什么也听不到,终于忍不住,看向电脑桌旁镇定自若的人。
“逸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程家逸重新开始一局《祖玛》,淡淡道:“打架而已,我的人不会吃亏。”
“钟春雨以前是练搏击的,一个人能打三个,余文涛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他顿了顿,看着转盘中间吐球的蛤蟆,继续说:“至于公主,聪明的很,一般人伤不了他。”
可是他刚才被打伤了!陈津南差点脱口而出。
然而看着程家逸的表情,他又不敢太咋呼,显得自己很笨,不相信隋陆似的。
一句话就这么委屈地哽住,他又朝门口看了一眼,耷拉下肩膀——门被锁了,他打不开,只能乖乖待在里面。
之前为了戒烟,程家逸准备了一抽屉QQ糖,是在超市才能见到的,十几包连在一起的那种,有菠萝、桃子和葡萄味,总共三长条。他拉开抽屉,让陈津南自己挑,告诉他最多半小时,外头准会结束,然后他就可以和隋陆去过生日了。
陈津南挑了一包桃子味的,听到程家逸说:“生日快乐。”
“啊,谢谢逸哥……”
受宠若惊的同时,陈津南还是有些紧张,但一想到隋陆说的,有事就找逸哥,陈津南心里对他有种无意识的信任,干脆坐到旁边,看他玩游戏。
他拽着塑料绳,把隋陆给的气球抱在怀里,说:“我也会玩这个。”
其实他想说:“我比你玩的好。”
……不敢说。
程家逸“嗯”了一声,掸了掸烟灰:“公主玩这个很厉害。他说这个游戏不仅靠手速和应变,还要做规划,像编程题。”
“可能是我不懂编程吧,所以玩不好。”
他的语气始终不冷不热,只在反复提到公主时,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温度。
陈津南虽然迟钝,这几年来却在有关隋陆的事情上敏感异常,当即抱紧气球,心中腾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在隋陆的再三嘱咐下,他出门穿得挺厚,这会儿围巾还没解下来,刚好把半张脸缩进去。
就着这个姿势,他假装关注游戏里的蛤蟆和彩球,实则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程家逸。
程家逸的长相不属于传统审美下的英俊,他五官不算精致,轮廓硬朗,眉眼英气十足,尤其是那对浓眉,没怎么修过,看着杂乱,自成一种野性。
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凶,陈津南也因此怕他,今天算是第一次和他单独地面对面说话。
“逸哥,你认识隋陆很久了吗?”陈津南试探性地开口。
程家逸:“不到两年吧。”
屏幕上又一次显示游戏结束,《祖玛》的这一关,程家逸怎么也过不了。他掐了烟,控制着转椅旋过一个角度,侧脸面对着陈津南,哑声道:“他在我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了。”
“我一直觉得他不应该上北京来,更不应该留在北京。”
“我知道啊——”
像是急于证明自己,陈津南下意识抬高了音量。
“现在那个单位事情多,可是内容没意义,我也不喜欢让他做,”他托着下巴,手缩进卫衣袖口,只露出一点指尖,摩挲着气球,声音慢慢低下去,“他那么厉害,要是能去更自由的地方就好了……”
“不过不管去哪,我们肯定要一起走,这是很早以前就说好的事。”
程家逸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越线了,但更重要的是,陈津南的回应完全在预料之外。陈津南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只有孩子气,什么都不考虑,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于是刚才那番话更显得多余至极。
但说都说了,他也不是会反复咀嚼一两句错话的性子,索性当自己烧糊涂了,头脑不清醒。
他重新点了支烟,同时拉开抽屉,对着那堆闲置已久的QQ糖,一时语塞。
“多拿几包吧,就当生日礼物了。”
陈津南又被塞了几包糖,这下面对程家逸就有点吃人嘴软的意思了。
“逸哥,其实你、你长得挺帅的,你多笑笑,肯定会更帅的。”他磕磕巴巴地说。
程家逸愣了愣,一口烟差点憋在喉咙里。
随后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开怀,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大笑。
转椅又转了一个角度,他终于看向陈津南,也是他第一次带着探究欲,去观察这个人。
这些年来,程家逸无疑是在人堆里混出来的,眼力从来不会出错,可无奈,陈津南着实没什么值得观察的,他的眼力无处可用。
小朋友据说是和隋陆同年生日,今天满22了,看着年纪却要小一些,怀里抱着个圆鼓鼓的氢气球,因为怕自己,眼神带着点戒备,但还是干净的,一眼就看到底了。
程家逸垂眼按着眉心,再一次笑了。
看了这么一通,挫败倒谈不上,更多的是自嘲。
毕竟,隋陆为什么会放不下这个人,原因一点都不难懂。一起长大的,认识有……起码十多年了吧,又是这么一个干净透彻的状态,大概这么多年只有彼此,放不下的。
也挺好,他想。
程家逸预估的没错,大概过了半小时,汪岷叫来的人被打发走了。
大伙没什么损失,都是皮外伤,其中稍显戏剧性的只有隋陆脸上挂了彩,以及钟春雨的胳膊被人啃了一口。
钟春雨从柜子里拎出医药箱,骂骂咧咧:“这都啥人啊,打不过就上嘴,妈的,我简直梦回小学时代。”
“你就随便吧,反正皮糙肉厚的,咬不坏,”余文涛的调侃总是精准到位,直戳钟春雨心坎,“瞧瞧咱公主这脸,都破相了……”
钟春雨听习惯了,也不恼,哼哼两声,十分自觉地先给隋陆上药。
以前练搏击的时候,受伤是常事,钟春雨翻出碘伏棉签,熟练地拆开一支,准备往隋陆嘴角上招呼。
还没碰到皮肤,隋陆偏头躲过,看着棉签上碘伏药水发黑发黄的颜色,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有酒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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