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史:“恕微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都是朝廷官员,既然唐侍郎不能夜会外姓男子,那么朝中其余官员也不能夜会外姓女子,诸位有无异议?”
这是不让他们狎妓啊!
可是方才宋御史跳得那么欢,败得那么惨,眼下谁敢反对?
“宋御史,纠正作风一事全权交予你,若在奏疏之外,朕听到半点有关朝廷官员的风流韵事,朕唯你是问!”
直到现在,楼喻才收敛笑意,冷冽威严的目光扫视阶下诸臣。
宋御史想死的心都有了。
“臣遵旨。”
这下好了,朝中所有人都会对他避如蛇蝎。
而且,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弹劾女官府上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弟弟啊!
事情传开后,京城老百姓皆感震惊。
唐状元竟然是唐侍郎的亲弟弟!
原来是他们错怪唐侍郎了。
更神奇的是,一些热衷出入特殊坊院的官员们,竟一个个洁身自好起来。
但也有人实在憋不住,就乔装打扮偷偷地去。
可宋御史多有经验啊,那些人乔装再厉害,也躲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弹劾!弹劾!弹劾!
宋御史拼了命地上奏疏,几乎将朝中官员得罪了个遍。
楼喻每天看着弹劾作风问题的折子,简直乐不可支。
关于女官的争议,因为这次的乌龙事件,暂时平息下去。
唐修虽为事件的苦主,但明眼人都瞧出来他就是在挖坑。
作为改革派的新人,唐修在官场受到了不少排挤和刁难。
但他丝毫不惧。
不过虽然唐雯“作风问题”澄清,可关于她的传言依旧不断。
比如,一个长房嫡女,会因为什么被家族丢弃,甚至还去官府改了户籍?为何唐家要封锁唐雯的消息?
所有的猜疑都指向一点——唐雯一定做过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去唐氏打听,结果唐氏给出一个相对有说服力的回答——
曾有云游道长为唐雯算过命,说她有带金佩紫之相,只是唐家这方浅滩束缚了她。
遂更改户籍,放她展翅高飞。
此事便这般揭过去了。
昭庆元年六月,京郊工业区和大学教舍皆已竣工。
楼喻正在勤政殿开会,忽闻寿康宫来人禀报。
太后发动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昭庆元年六月十六,黄昏,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寿康宫。
适时,红霞漫天,祥云见世,宛若凤凰啼鸣。
“是个小公主!”稳婆用襁褓包裹女婴,交给宫人抱出内殿。
殿外楼喻焦急等候,他紧紧握着霍延的手腕,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楼荃也在旁边急得冒汗。
唯有楼绩,在江岚发动时就一直陪在内殿,根本不管什么“污秽”之说。
好在江岚这胎怀相稳,加上有过三次生产经验,平日里积极锻炼身体,生产时倒还算得上顺利。
小公主被抱到楼喻面前,楼喻心中霎时盈满感动。
他根本不敢抱,只傻笑望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婴儿,哽咽问道:“太后可还安好?”
“回陛下,太后安好,只是后头还有一个。”
楼喻点点头,他娘是双胎,还得等。
“好生照料小公主。”
不多时,另一声啼哭终于响起,只是声音比前头要弱上几分。
“恭喜太上皇,是个小王爷!”
男婴被抱出来,楼喻看了几眼,便急匆匆要往内殿冲。
“陛下,您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楼喻呵斥一声,匆忙踏入内殿,行至江岚榻前。
虽生产顺利,可江岚到底年纪大了些,生完就昏睡过去。
楼喻指甲掐着掌心,硬生生憋住眼泪。
无恙便好。
太后娘娘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朝野上下,尽皆为之欢喜。
龙凤呈祥,好事啊!
况且孩子出生时,天际祥云隐现,必是吉瑞之兆!
翌日朝会,楼喻直接下旨,册封小公主为荣乐长公主,小王爷为瑞亲王。
朝臣纷纷道喜,心里面想着满月宴的时候应该准备什么样的贺礼。
皇帝喜气洋洋,朝堂自然一片祥和,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触霉头。
朝会结束后,范玉笙叫住杨广怀。
“杨相,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杨广怀悠悠问:“哪里不对劲?”
“我本身不信道,若有冒犯,还请杨相见谅。我只想知道,青鹤观主的批语到底是真是假?”
他紧紧盯着杨广怀的眼睛。
杨广怀神色无波:“抱歉,我对道法只通皮毛,青鹤观主修道数十载,做出这样的批语,自有他的道理。若是假的,他又怎敢欺瞒圣上?”
范玉笙脑子里灵光一闪:“倘若,他是受……驱使呢?”
受谁驱使,他没说出口,但杨广怀听明白了。
他知道,这样的批语根本瞒不住范玉笙。
以前范玉笙没提,是因为没往那方面想,可是现在看到陛下对荣乐长公主以及瑞亲王的疼爱,便发现了蹊跷。
“范相,请慎言。”
范玉笙对上他深邃广袤的眼眸,猛地一个激灵。
他连忙拱手道:“是我着相了。”
杨广怀遂笑道:“陛下心系天下苍生,既是百姓之福,亦是朝廷之幸,其余事,便放宽心罢。”
范玉笙心中轻叹:“陛下一秉至公,我的确不该纠结于那些凡俗琐事。”
“范相想通便好。”
勤政殿,楼喻带着霍延一起翻阅典籍,想要为妹妹弟弟取一个绝佳名字,可是翻了大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
他往后一倒,书摊在脸上,郁闷道:“叫什么好呢?”
霍延拿开他的书,笑道:“关心则乱。”
“唉,就是想给他们最好的。”
楼喻纯粹就是老父亲心态。
霍延好笑道:“太上皇也想取名呢。”
“他都取三个了!”楼喻不满道。
霍延:“……”
他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真的将两个小家伙当成女儿和儿子看。
“不管怎么说,阿喻都得和太上皇商量一下这取名权。”
楼喻深知这个道理。
他赶忙前去寿康宫,看望了他娘之后,便打算跟他爹谈一谈谁给两个小家伙起名字。
楼绩:“名字?我早起好了。”
楼喻:“……”
“大的叫楼茝,小的叫楼固,怎么样?”
楼喻还能说什么,只能捧场呗。
他抱着最后的期待问:“乳名可起了?”
“这倒没有,不过你们三个的乳名都是你娘起的,你娘这不是还没休养好嘛。”
楼喻:“……”
他娘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他确实不能抢了取名权。
唉。
“我去看看阿茝和阿固。”
他没走几步,又顿了顿,“爹啊,您为何要给阿茝起这么拗口的名字?”
楼绩摆摆手说:“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公主,被人叫名字的机会不多,叫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一般女子的闺名本就很少显露人前,而且楼茝有封号,平常时候直接称呼封号就行。
想到“荣乐”是自己起的,楼喻不由高兴起来。
看完两个小家伙,楼喻又回到勤政殿。
昨日会开到一半便被打断,今日得接着开。
京郊的工厂和大学教舍皆已完工,就等着招聘工人以及举子入学。
工厂和教舍大多借鉴庆州新城,令京城老百姓耳目一新。
他们以往只在报纸上看过关于庆州新城的描述,不知庆州新城到底是何模样,而今亲眼看见,便觉得庆州“工人”做活的地方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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