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
…
乔安年回了房。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搜了一部恐怖片看了起来。
音效渲染地很到位,演员们也尖叫得很卖力,乔安年却控制不住地走神。
镜头忽然给到一个血腥的特写,乔安年一脸平静地下了床。
他弯下腰,在抽屉里找了找,抽了一本杂志相册出来。
这几年,每次只要小楼出国,他都会送小楼一本相册,他自己也会留底一份,除此之外,在小孩儿没有回国的那段日子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陆陆续续地把他早年存在手提里的照片给整理出来,做成册子。
每一本相册的封面,都写着两个数字,分别是他跟小楼两个人当时的年纪。
乔安年现在手头的这一本杂志相册封面上的数字是6跟12,里头照片最少,却是他翻得最多的一本,以至于相册的封面都有些卷边。
乔安年捧着相册上了床。
翻开封面的第一页,里头就有他给小孩儿拍的第一张照片,是在院子里拍的。
那会儿他刚穿过来,小楼因为被原身在院子里关了一夜,高烧还没褪,放学后,他就特意拉着小孩儿去院子里玩,想着让孩子出出汗,体温褪得快一点。
那个时候,小家伙对他还很戒备,拍这几张照片,可不容易。
乔安年到现在都还记得,小孩儿发现他拍照时,眼神冷冷地看了过来,绷着张小脸,要求他把照片给删了。
乔安年靠着床背,一页页地翻着,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呢?
当初这么小小的一团,现在竟然长得比他都还要高了。
一惊一乍的音效太吵了,乔安年把声音给调小。
没有把视频给关了,是因为他想要让房间里稍微有点声音。
太安静了,他怕自己会不习惯。
片长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开始播放片尾曲,片尾曲播完,视频自动停止。
没听见声音,乔安年茫然地抬起头,才发现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播完了。
难怪他脖子有点酸……
乔安年揉着酸疼的脖子,瞥了眼手提右下角的时间,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
明天还得上班。
乔安年合上相册,把相册放到一边,撤了懒人桌跟手提,下床洗漱。
洗完漱,乔安年甩着手里的水珠,出了房间。
乔安年刚要掀开
被子上床,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抽了张床边的纸巾。擦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某个洁癖的家伙以后都不会跟他一起睡了,以后上床前,也不用再特意把手跟脚都擦干了才能上床,就算是光着身子,湿漉漉的上床,也不会再有人干涉他。
乔安年把纸巾给扔垃圾桶,想着,亏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在出浴室后,不用特意换上棉拖鞋,直接从浴室出来。
上了床,乔安年习惯性地躺在左边,靠里边的位置,是小孩儿躺的。
乔安年:“……”
乔安年把被子盖上,闭上眼,打算进入睡眠模式。
睡眠模式再次启动失败。
乔安年翻了个身,睁开眼,努力克制住小孩儿房间的冲动,强行进入睡眠模式。
乔安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透过窗帘的,窗外微弱的光。
很好,强行启动睡眠模式也宣告失败。
乔安年开了灯。
他把睡觉前特意给放在床边的相册杂志打开,从头到尾,又一页一页地给翻了一遍。
渐渐地,眼皮有点沉。
乔安年打了个呵欠,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
枕头边上,摊着翻开的杂志相册。
夜里,乔安年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地伸手往边上摸一摸。
摸了个空。
是了,小楼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去了。
明明刚才还很困的,这会儿一下没了睡意。
乔安年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他现在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小楼刚出国时的那会儿。
以前每次小楼要回学校上课,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各种不习惯,也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乔安年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得多长时间才能适应。
…
乔安年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听见闹钟,还是立马就醒了。
掀开被子,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手间。
解开裤子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晚上他是一个人睡的,早上起来,当然也没人跟他抢卫生间。
其实小楼也不会跟他抢洗手间,每次只要他说等一等,小楼就会先去洗漱,还会替他把牙膏给挤上。
在餐桌上见到小孩儿,乔安年特意盯着小孩儿的眼睛看了好长一段时间。
瞳仁清亮,眼睛样子。
很好,只有他一个人在不习惯的世界达成了。
“年年,你下楼得正好,妈妈要先去上班去了,你跟小楼先吃,特别是你,一定要先吃了,再去上班,知道吗?”
张倩柔拿起放在餐椅上的包,背在身上,准备出门上班。
“知道了,妈,您去吧。路上小心。“
张倩柔去玄关换鞋。
乔安年推开餐椅坐下,视线落在对面小孩儿的身上,就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在吃早餐的贺南楼掀了掀眼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乔安年推开餐椅坐下,也没否认,他就不是那种看了人,不敢承认的人。
再说了,这事本身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乔安年双目注视着小孩儿,“因为我要牢牢地记住眼前这张脸,记住这张薄情、寡性,没心、没肺的脸。”
贺南楼抬头,看了他一眼,跟着重复了一遍:“薄情、寡性?”
乔安年点头,“还有没心没肺,添上。”
贺南楼端起桌上的牛奶,
不疾不徐地喝了口牛奶,“展开说说。”
乔安年于是把他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失眠,怎么不习惯,夜里怎么睡得迷迷糊糊,还伸手检查小孩儿有没有踢被子的过程给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你知道我醒过来以后,后来几点才睡着么?四、五点!等于从昨晚到现在,我拢总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我还以为你也会不习惯呢,嗯哼,很显然,我自作多情了呗。”
乔安年愤愤地咬了一口松脆的蜂蜜法式面包。
贺南楼昨晚上的确没有睡眠障碍。
回国的这几天,他连续冲了好几天的冷水澡,昨晚久违地一觉到天亮。
贺南楼几乎是当即敏锐地发觉到乔安年话里包含的其他信息点,“我出国的那段时间,也是?”
不习惯,夜里总是醒来,觉浅,因此睡眠很片段化?
乔安年咀嚼着嘴里的面包,有点干,他端起他桌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吞下嘴里的面包,这才开口回答道:“是啊。你不知道你每次出国,我都要适应上一个星期到半个月的时间。没事,之前是我考虑得不够全面。反正又不是没适应过,这次估计十天半个月的,我也就适应了。”
贺南楼垂眸,掩去眼底涌动的芒光,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是么?”
乔安年没好气地道:“怎么?我一时间没办法适应我们两个人分房间,分床睡这件事,你很得意是吧?看我笑话看得起劲是吧?”
贺南楼:“没有看笑话。”
乔安年凉凉地补了一句,“才怪。”
…
他今天起法式面包有点干,乔安年吃一口,就需要喝一口奶,以至于吃早餐的时间比平时慢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乔安年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
乔安年站起身:“宝,你慢慢吃。我得去上班了。”
贺南楼餐盘里的煎蛋刚好吃完,他跟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乔安年忽然想起,昨天小楼是告诉过他,他去MT给布莱恩当技术顾问的事情。
还是确认地问了一遍:“你是要去MT?”
“嗯。”
“今天就要去上班?MT很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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