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哼了哼:“什么叫你带我回家?应该是我带你回家才对吧?今天可是我开的车。”
…
守岁,乔安年开了家里所有的灯。
把楼下走廊上的灯都给亮起,乔安年这才上了楼,回房间洗澡。
除夕夜洗澡,带着除旧迎新的寓意。
就连睡衣,乔安年都特意穿了件新的。
新睡衣乔安年是收到货之后,洗了烘干,今天才第一次穿。
穿上以后,才发现这件开衫睡衣的领口有点低,都快低到胸骨那个位置了。
是他的错觉么?
他怎么觉着,这睡衣,有点骚包呢?
乔安年穿着他的新睡衣,从浴室出来,意外看见小孩儿坐他床上。
小孩儿身上穿的跟他同款的棉睡衣,只是尺寸不一样。
乔安年买的时候,没想太多。
这会儿看见小孩儿穿着同款的红色睡衣,坐在他床上,才发现,他买的特别像是新婚睡衣。
他跟小楼两个人,像是刚结婚的一对儿小夫妻。
应该是听见他的脚步声,在玩手机的小孩儿抬起眼,朝他看了过来。
“年年哥哥。”
乔安年差点脚底一个打滑:“你,你叫我什么?”
贺南楼喊得很淡定:“年年哥哥。”
乔安年走到床边,试探性地问道:“宝,你是不是想要我帮什么忙啊?”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乔安年心倏地一缩。
大除夕的,要不要这么虐?
不管怎么样,小孩儿开窍了,总归是件好事。
是因为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没经验,问到他这里来了?
哪怕心里酸得能酿醋,苦得能熬一碗黄连,乔安年还是笑着道:“这不是好事么?”
还怂恿小孩儿:“喜欢就去追啊!”
贺南楼睫毛轻颤,先是垂眸,后又轻轻地抬眼,“那他要是不喜欢我
呢?”
乔安年已经不是酸得能酿醋了,他是酸得都能啃一框酸李了!
到底是哪个宇宙幸运儿,让他家乖崽这么患得患失的?!
为了能追到那个家伙,还破天荒地唤了他年年哥哥,讨好他!
乔安年承认,自己是又嫉妒,又生气。
哪个家伙这么不知好歹!
乔安年在床边坐下,他捏了捏贺南楼漂亮的脸蛋,认真地道:“我们小楼长得还怎么可爱,谁会不喜欢?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贺南楼眼皮撩起,“那年年哥哥喜欢我吗?”
乔安年心说,他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么?
他是太喜欢,不能更喜欢了。
贺南楼:“喜欢么?”
乔安年很清楚,小楼 口中的喜欢,跟他对小楼的那份喜欢,意义不同。
乔安年弯起唇:“喜欢啊。”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一个吻落了下来。
贺南楼的吻离开乔安年的额头,他的唇角弯起迷人的弧度,轻轻地在乔安年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那就说好了喔,以后不可以离开我,年年哥哥。”
乔安年:“???!!!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贺南楼亲吻乔安年彤红的耳尖,亲吻他的脸颊,唇角……
“等,等一下……”
乔安年五指挣开,生生地把贺南楼的脸给推开。
“宝,冷,冷静。”
乔安年怀疑,自己的心要是这么跳下去,就要跳出胸口了,他吞了口口水,盯着小孩儿:“贺小楼,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贺南楼看着他,眼神很深,“整个晚上,我都喝你在一起,你说呢?”
乔安年摇头,有理有据地道:“不对,我们并没有一整晚都在一起。回来后,你回房间洗澡去了。”
“我有没有喝酒,你可以过来闻。”
乔安年还真揪住小孩儿睡衣的衣领,凑近贺南楼的脖颈处,仔细闻了闻。
除了一股子沐浴露的香气,还真是一点酒味也没闻见。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安年一脸疑惑地坐直身体,他松开揪住贺南楼衣领的手,手倏地被拉住。
贺南楼把手覆在乔安年撑在床上的那只手,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鼻尖对着鼻尖。
乔安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下喉结,慌得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小,小楼……”
“乔安年,很早之前,我就想要把你占位己有。想把你关在我的庄园里,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让你只对着我一个人笑,还想看着你,在我身下哭,听你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
贺南楼将人推至床上,一只手钳制住乔安年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轻抚着,乔安年脸颊的轮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一个疯子?”
“我没……”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对么?”
贺南楼的食指指尖,摩挲着乔安年的唇瓣。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乔安年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的大脑现在完全一片空白。
贺南楼俯下身,唇瓣替代了指腹,轻碰着乔安年的唇,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人,“乔安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如果你害怕,那现在就推开我。”
第142章 拥吻
乔安年现在,已经怀疑,是不是他晚上喝了参酒的饮料,要不然现在怎么会神志不清。
“想好了吗?”
小孩儿的声音清楚地传至乔安年的耳朵。
乔安年陡然打了个激灵。
“等,等一下——”
乔安年的大脑总算是逐渐地回复运转,他对上小孩儿极深的眸子,意识到小孩儿是认真的,他试探性地问道:“推开你,然后呢?”
“贺南楼!你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你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
“贺南楼,你是一个疯子!疯子!”
“疯子!!所有的人都只会怕你!”
上辈子,类似的话他听了之后,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喜欢?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贺南楼他松开了乔安年从他身上离开,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会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钳制住他的手松开,乔安年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
乔安年把手给放下来,左手抚着右手,刚才被抓过的手腕火辣辣的,有点疼。
耳朵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为迅敏。
乔安年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小孩儿一只脚已经跨出房间,乔安年心脏骤停,仿佛小孩儿这一跨出去,他就会彻底地失去。
他猛地把人给拉了回来,另一只手防着什么似的,“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手撑在门上,气势汹汹地瞪着小孩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会从我生命里消失?”
小孩儿没回答。
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只要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别指望小楼能张嘴。
以前,只要是小孩儿抗拒的问题,乔安年就从没刨根问题过,今天较了真,他盯着贺南楼:“说清楚。”
贺南楼垂眸。
乔安年顺着小孩儿的视线,一齐低下头。
贺南楼将乔安年抓着他手腕上的那只手拿开。
划清界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乔安年气得肝疼,他咬着呀:“你这是几个意思?告白不成,就玩绝交这一套是吧?”
“你认为我是在玩?”贺南楼的声音像是冬日结冰的湖面,嗖嗖地冒着寒气。
乔安年心说,糟糕,说错话了。
他眼神一慌,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亡羊补牢:“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安年的心拧成了一团。
小楼的告白对他而言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完全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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