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选择学习应岁与之前的做法:一言不发地盯着应岁与。
但应岁与却像是不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沉静坦然地对视回来。
片刻之后,鹤云栎撑不住挪开了目光,嘟哝着给出了一个糊弄的答案:“是秘密。”
应岁与也松开背在背后,紧紧掐住手腕的手:“哦!转眼之间,徒儿也到了有自己小秘密的年纪了。”
不懂就算了,还拿话来抬他。鹤云栎回道:“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弟子有也不算奇怪吧?”
他不但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说出来能吓到应岁与。
“也是。”应岁与弯眼附和,并重复了一遍鹤云栎的话,“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比如方才,他就隐约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以至于到现在还心跳发紧。
……
忽然,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从不远处传来,距离差不多五六里。
观气息,其中一股威压来源于宇文佾,而另一股……
是谢卿眠!
见鹤云栎很好奇这场战斗,应岁与翻手拿出一面窥天镜,递到他面前。战斗场面立即出现在镜面中。
准备得如此充分,很难不怀疑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鹤云栎认真关注起镜面中的战斗。
和宇文佾对战的除了谢卿眠并无其他人。
他是一个人来的。
谢卿眠出招并不狠厉,与其说是捉拿,更像是在阻拦:“交出解药。”
宇文佾趁机讨价还价:“娘娘并非我的仇敌,对娘娘的冒犯实属无奈之举。我能给谢掌印解药,但也希望掌印也能网开一面。你们也清楚这件案子严格来说,并不是灭门案。不是吗?”
谢卿眠沉默,随后重复了一遍要求:“给我解药。”
看来是答应了。
宇文佾拿出一个瓷瓶:“这是解药的一半,另一半我离开茂州后会遣人送上。”
谢卿眠:“我不信你。”
宇文佾也不说话了。
他不可能在离开茂州前交出全部解药。
但如果谁都不让步,这桩交易无法达成。
最终,谢卿眠退让了:“如果你离开后不将另一半送来,奉天盟和白玉京会一直把你列为头号追捕对象,不死不休。”
达到目的的宇文佾得意一笑,运功将解药抛了出去,谢卿眠毫不犹豫地去追解药,宇文佾则趁机远遁。
而应岁与仿佛对这般结果早有预料。
不一会儿,拿到解药的谢卿眠落在了他们船上,一站定他就质问应岁与:“这就是你留讯让我一人前来的目的?”
果然是师父策划的。
鹤云栎以为他要追究师父和他的包庇之罪,不料却听谢卿眠在短暂的沉默后,低声道了句:“谢谢。”
“不要让娘娘知道这件事。茂州已经搜查完毕,明天关口就会开,祝两位一路顺风。”
说罢,谢卿眠准备离开。
鹤云栎明白了这就是师父的目的。
如果要挽救胜殊娘娘的仙道,就不能让奉天盟抓住宇文佾。但直接出手帮忙,师父又过不去心里的坎,所以通过这样的办法,促成谢卿眠与宇文佾的单独相遇。
胜殊娘娘不会放弃公义,但她身边有一个愿意为她放弃公义的人。
“谢掌印!”他叫住谢卿眠,“宇文佾说的,这不是一桩灭门案是怎么回事?”
谢卿眠略作犹豫,将调查结果说了出来:“寿宴上死的人其实不止掣雷山庄血脉。但目前完全找不到遇害者的共同点。每个人都吃了寿宴上的东西,为何毒药单单在他们身上发作?”
“或许,他们体内有一样东西。”应岁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你们真想寻找真相,不如多换几个人来勘验。”
鹤云栎不解。勘验的是紫云川那位丹圣,还有谁比丹圣——
等等,师父的意思是,那位丹圣有问题?
谢卿眠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再次道了一声:“谢谢。”
应岁与拒绝了他的谢意:“向我道谢,不如早点把宇文佾抓到。我可是很乐意看到他吃苦的。”
……
第二天茂州关卡果真如谢卿眠所说开放了。
奉天盟对此地的搜查已经完毕,没有找到凶手,猜测已经逃窜,接下来他们会将重点放到茂州以外。
船刚离开茂州没多久,鹤云栎传讯玉简亮了起来,是牧夜声回了消息:【无事。因掣雷山庄一案耽误了些时日,现已准备离开茂州。】
原来二师伯和三师弟也被困在了茂州。
鹤云栎又问:【师伯什么时候回来?】
最开始说三两天,结果一去都快十天了。
一开始还说不愿意看徒弟呢。
牧夜声这次的消息回的很快:【过阵日子。你师弟离派日久,逐渐惫懒,怠于基本功,我得留下来重新教教他。】
【弟子知道了。会转告师伯们和师父的。】
另一头,奉天盟客舍内,牧夜声收起玉简。
骆九衢也领回被奉天盟收走的东西过来了。
因为案发时他们正好在雷光岛,所以和现场其他人一样,被奉天盟请来配合调查。
这几天,他们住在奉天盟分部的客房,除了本命灵剑之类的紧要物件,其他东西都被收走了,尤其是传讯玉简等可以传递消息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及时回鹤云栎的传讯。
骆九衢将牧夜声的乾坤袋递过去:“师父,东西都点过了,合适的。”
“嗯,走吧。”
坐在离开茂州的船上,骆九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师父。”
牧夜声:“嗯?”
骆九衢试图暗示:“我们今晚没免费住宿了。”
暗示失败。牧夜声反问:“那又如何?”
骆九衢小心提议:“订一间房好不好?”
其实要是他一个人,随便找个草垛就睡了,但有师父在,他做弟子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父和自己风餐露宿啊。
弟子的要求让牧夜声心头一紧。
看出牧夜声上次留下的后遗症又犯了,骆九衢忙解释到:“是没钱开第二间房了!”
他愿意发心魔誓:自己绝对不会,也没有想过钻师父被窝。
意识到虚惊一场,牧夜声松了一口气,但划船的艄公却紧张了起来。
骆九衢交代了自己的家底:“现在我身上就四个灵石,给完船钱就只剩两个灵石了。”
捕捉到关键词“给船钱”的艄公这才放松了下来。
牧夜声反问:“怎么不早说?”
骆九衢反问:“说了师父你有钱?”
“没有。”
身为牧夜声唯一的弟子,骆九衢深知牧夜声的习惯。
除了需要花钱的时候,其余时间他师父是记不起钱这个东西的。好比这次来找他,走时甚至没记起来向鹤师兄要路费,到雷光岛的船费还是把自己叫来付的。
牧夜声的存在,使得骆九衢本就不宽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虽然囊空如洗,但做师父的,也不能在弟子面前露怯。牧夜声板着脸回道:“为师有赚钱的办法。”
……
一转眼,骆九衢坐在了当铺的柜台上。
面对时不时将小心翼翼的目光投向他当铺掌柜,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安慰:“掌柜你放心,我师父打完比赛就会来赎我的。他不赎我,我就留下来给你当上门女婿。”
正好他刚才听掌柜说他家有个女儿。
掌柜慌了:“我已经给了你们开了高价,可不能恩将仇报!”
骆九衢:……
他很差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简单来说,他被师父当了。老板一开始当然不能干,毕竟他也不是人贩子,只是在看到两人手里的剑后选择了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
最后,骆九衢被以二百四十九个灵石的巨款当给了这家当铺。
有零有整的价钱一看就是经过了漫长的砍价。主要是骆九衢在争取,毕竟被当二百五十个灵石说出去不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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