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骆九衢一度为自己的相貌自卑,云霄弟子性格先不论,但相貌都是个顶个的好看。主要是前掌门,也就是他们的大师伯陆长见是个颜控,不好看的根本不往宗门捡。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屋内的剑修正是第七代弟子首席,前任掌门唯一的亲传,他们的大师兄,孟沧渊。
身为第七代弟子中的老大,孟沧渊早已步入化神期,远远超过了出师要求。只是天机道掌门人曾预言,说他三百岁前不宜远行。而大师伯也想把大师兄多留在身边几年,便没有安排他出师。
如今孟沧渊在门派中主要负责教导弟子和协助鹤云栎处理门派事务。
“三师弟。”
“战约。”
孟沧渊丢出两个词便没了后文,但鹤云栎听懂了他的意思。
想来骆九衢在完成护卫自己的任务后就要入世试炼,因此提前约定了对战,但自己临时决定在林家住一晚的行为,打乱了他的安排。为了能赶上战约,他便传信让大师兄来接替护卫。
鹤云栎短暂地回忆了他们这段时间紧促的行程,不由为骆九衢见缝插针的本事赞叹。同时他也深感无奈: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把大师兄叫来,他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宗门。
虽然这样想,他也清楚师门众人绝对不会同意。
只因他不懂任何战斗法门,同门便觉得只消片刻无人保护,他这个掌门就会死于各种意外。哪怕他身上的防御法器已经多到站着不动也能把对手累死,同门依旧觉得不够。每次出门都要确保有个元婴及以上的“保镖”跟在他身边。
毕竟,在这群多少都带点“好斗”的剑修看来,战斗能力就等于生存能力。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掌门,没了我他可怎么活?
“大师兄来了多久了?”
“刚来。”他说着,推给鹤云栎一杯热茶。
鹤云栎松了一口气。
若来得早了,他夜出不归的事就被发现了,找不到他的大师兄,定会将此事回报大师伯,这样一来,回去后还少不得找借口解释。
孟沧渊用眼神示意他的打扮:“你。”
鹤云栎这才发现身上的黑袍还没脱,怎么看怎么像才做完坏事回来。他左顾右盼,飞速思考借口:“额……夜色不错,我睡不着,便出去逛逛。”
孟沧渊看向窗外,大雨初歇,花枝零落。
鹤云栎硬着头皮赞叹:“挺好,对吧。”
好在大师兄虽然有个脑子,但并不喜欢用来思考剑术之外的东西。在他恳切的注视下,孟
沧渊短暂迟疑后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只要鹤云栎安全,其他没必要在意。
鹤云栎放下心来,解下黑袍,在对面坐下:“我走这段时间,山上还好吧。”
他这次离山有近两个月,说实话,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山上的师长和师兄弟们。
说起这个,孟沧渊飞快摇头,报菜名似地报着同门名号,同时通过手势给鹤云栎描述事情经过:“二师叔。”
“小师弟。”
“小师叔。”
“三师叔。”
孟沧渊自小性子腼腆,又因口舌不伶俐,便不喜欢说话,能用手势传达的,绝不开尊口。目前全派上下,只有鹤云栎能勉强和他无障碍交流,孟沧渊也在自家师尊外最喜欢这个二师弟。
他这次传达的意思较为复杂,鹤云栎只看得出五分——
二师伯好像出了什么事,看不懂;至于小师弟似是又去找师父麻烦了。
“小师弟又去挑衅我师父了?”
孟沧渊侧头思量了片刻,虽有差别但至少大方向猜对了,于是点头。
常规节目了。
鹤云栎也不在意过程了,只关心结果:“出乱子没?”
“没。”
孟沧渊继续用自己独有的肢体语言补充过程。
“他想找我师父麻烦,但没成功,反被三师伯拖回去教训了一顿,现在吵闹着要修无情道?”
孟沧渊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点错了:“魔道。”
哦,这次换花样了,是魔道。
云霄派有两代混世魔王。
第一代毫无疑问是应岁与,第二代便是小师弟隽明袖了。
这孩子天赋、悟性都是几位师兄弟中最好的,但没定性,不爱沉下心练剑,经常生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其中最长久、最宏远的一条便是“除掉应岁与”。
至于他为何如此敌视自己的小师叔,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
或许是“乱点鸳鸯谱”把他卖给张屠户家做上门女婿的旧怨;也可能是从隽明袖三岁起就拿他试各种“成分不明”丹药的积恨。
鹤云栎怀疑小师弟现在这么傻会不会是药吃多了的缘故。
也不对,他吃得更多啊。
当然,也不排除应岁与十数次骗走他糖葫芦的宿仇……
总之,“血海深仇”就这么结下了。
而这段恩怨自隽明袖识字并迷上话本后更不断增添“剧情”。
隽明袖开始坚信应岁与是祸害苍生的大魔头,暗中着师门上下,奴役压榨同门。而他是代表正义的主角,当以“打败魔头,解放师门”为宏愿。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计划一场针对“大魔头”的“讨伐”,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小师弟还好吧。”
鹤云栎并不担心应岁与。
小师弟的道行还不足以拿师父怎么样,该担心的是师父会不会狠狠收拾小师弟。
孟沧渊点头:人鼻青脸肿,但还活着。就是还不肯消停,在计划下次行动,说待魔功大成,就去烧了那“魔头”的药田,破坏魔头以丹药控制门派的阴谋。
药田?
鹤云栎心里一个咯噔。
如果小师弟真敢弄坏师父的东西,那就麻烦了。
师父用什么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正好男主的事也处理完了,便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孟沧渊点头,他就是来接鹤云栎的,能赶紧完成任务自然好。
……
第二天,与骆九衢告别后,两人登上了回山的车驾。
除了门内的最新情况,孟沧渊还应执事弟子的委托捎来了这些日子积压的公务。途中无事,鹤云栎便翻看起来。
文书里主要都是这两个月的账单,需要他过目批示后,斗金阁才能下账。
做着事,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半日过去,他们抵达了云霄地界。
见云海之上,断崖千丈,峭壁悬绝,从其上望去苍山如绵,长河如丝。而在这一重接一重的险峻狭窄的山岭上,便矗立着云霄派的山门。
此地位于连云山脉北向第三条灵脉上,虽是条上等灵脉,但对大宗门来说太小,对小宗门来说太险,因此千余年来除了云霄派未有第二个门派在此建立山门。
云霄落了个清净的同时,也加剧了“查无此派”的修界地位。
车驾刚挺稳,鹤云栎才钻出车,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俊俏少年便冲上来,拉住他的手哭诉:“鹤师兄,你回来了。我真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这就是小师弟隽明袖,实际年纪不小,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看起来才是十三四岁。
先对来接他们的大师伯陆长见行了礼后,鹤云栎才转向他,仔细打量起隽明袖。
同样因为颜控大师伯的缘故,隽明袖也是好看的,眉眼虽未长开但依旧能看出昳丽之色,额间一枚朱红纹印忖得玉越玉,朱——
不是朱的了。
本该艳红的朱印被用墨描成了纯黑。
不用问,肯定是隽明袖自己干的。
这纹印也有来历。
小师弟幼时,曾有一云游方士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孤煞之命,有缘无果,一生孤苦,难得善终”。
三师伯很生气,差点打了那方士一顿,不过方士跑得快,溜了。
回来后三师伯一直惦记着这段谶言,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总觉得不安,便托大师伯的关系,让“天机道”的掌门人再给小师弟算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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