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记不得了,迟疑地想了想,说:“就上次……那个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送你回家那天。”
这是上个月前的事,好些天之前。
小伙子其人也不是乔言的男朋友,而是网上找的搬家师傅。那天乔言搬了一大堆行李和物件离开,来回跑了三趟才搞定,恰巧最后一趟赶上午饭,徐子卿顺便客气留那位师傅吃了一顿。
至于面包,那是乔言买的,不是别人。
乔言解释:“你记错了,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姥姥疑惑“啊”了声。
也不是第一回 这样了,老人家记性差,总是搞错事实。乔言不过多解释,柔声说:“上回那个是欧包,我马上给你买,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姥姥也不纠结男朋友这事,颔首应下。
周希云留在外面陪姥姥等,乔言叮嘱了句,让站马路边上,不要到处走动。周希云没回话,可还是照做。
买蛋糕不费时,前后不过十分钟。
乔言买了一小袋面包回来,恰好徐子卿她们提着包包出现。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又转至汗蒸房。
周慧文提前在这儿订了个场子,她们洗澡换衣服什么的都是去单独的精品包间,享受更周到的服务待遇。
乔言和周希云一前一后进去,换完汗蒸房的衣服后又捯饬一番。
乔言懒散得很,洗完出来不想自己动手绑头发,非得让徐子卿帮她弄。
徐女士要照顾姥姥,哪有空闲搭理女儿,便请周希云代劳一下。周希云没拒绝,答应了。
乔言不介意这些,把头绳放周希云手上,“给我绑个好看一点的丸子头。”
周希云接过头绳,站她后面。
乔言不放心地问:“会绑吗?”
周希云按她肩膀,“会。”
“不要扎那么紧,勒紧了头皮疼。”
“嗯。”
有长辈在,她们之间的相处极度和谐。
周希云先为乔言梳头发,用手指穿过她的乌黑发丝,再将其拢起,全部合手心里一把抓着。
乔言安静坐定,双手撑在座位上,用脚后跟点地,打直两条白嫩的腿。
“扎高点。”乔言说。
周希云应声,拂起她的碎发往后收收,指尖在她耳后似有若无地挨了挨。
乔言很是敏感,受不住被碰这里,不由自主就要躲开。
周希云弯起食指抵她侧脸上,慢慢摩挲两下,低声说:“别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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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日落西沉,余晖遍撒大地,映得房檐和墙壁都显现出金灿灿的颜色。周六傍晚的汗蒸房生意较为火爆,前来体验的客户排成队,大家都成堆打挤的。
这边收拾妥后,乔言灌了半瓶水再进干蒸房。
姥姥不在汗蒸队伍之列,老人家的身子骨不行,只能按按摩,不适合做这个。
徐子卿让周希云先跟上,打算等她们蒸完再去,届时换乔言来接替自己。当妈的有心,方方面面都顾虑得很周到,亦尽量顾及周家母女的感受。
周慧文也不先去,念着徐女士在外面干等太孤单,晚点汗蒸也没个伴,因此留下歇半小时,准备下一批再去。
两两作伴的确是更好的分配,周希云也没忸怩,一会儿就随在乔言后面。
干蒸房是周慧文另外花钱包的小间,里面只有她俩在,期间不会有别的人进去。
乔言到木头长椅上待着,将水瓶放一边,安安生生地接受热意的洗礼,她不太能扛得住房间内的高温,不出两分钟就开始出汗,周身都燥燥的。
周希云还好,耐热,虽然也出汗,但没到乔言那个程度。
双方进去后的十分钟里没怎么交流,基本不说话,各自都非常能沉得下心。
她们分开坐的,中间隔着距离,约莫有一米远。
共处一室,又是这般沉闷的环境下,气氛便略显压抑。
干蒸房的空间不大,不足十平米,两人的一举一动乃至细微的眼神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视野,全都暴露在另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她俩今天仅有的一次独处,也是近半年以来第一回 这么近距离且长达一定时间的相处。
乔言记不清上次跟周希云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印象中她们好像都挺忙的,自从大学毕业后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次,只有每隔数月周希云放假了才能碰上。而且有时候就算周希云回来了,乔言也可能不在家——乔言近两年为了经营卡法时常在外奔波,尤其是刚开店那阵子,一两个月不回家也不稀奇。
要不是上次那出意外,她们的共处模式多半不会改变,应该还是一如既往,偶尔见一面,接着各奔东西。
谁都不停留,彼此而言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思及此,乔言瞅了下周希云,直直看向对方的脸。
周希云靠在三角区坐着,才拧开瓶盖喝了水。
好巧不巧的,周希云也在望着这边,一时间两人的视线就短暂地相接畩澕,不偏不倚地对上了。
乔言不太适应,后一刻就慢腾腾别开脸,装模作样垂头盯着地上。
周希云却不避讳,见此也不在乎,不知何故还是看着她。
乔言用劲儿捏了捏手上的水瓶,刻意弄出声响。
咳嚓咳嚓——
塑料瓶身不经折腾,没一会儿就瘪了,瓶肚那里凹陷进去。
许是因为她们都沉默不语,但又明目张胆地关注着对方,藏都藏不住,眼下的场合真有够尴尬的,跟那天早上醒后有得一比。
之前还能找借口离开,现在却不能,必须等汗蒸结束才行。
乔言不晓得自己这是咋了,为什么会不愿面对,明明她俩在家里时都还好好的,到这儿就无端端不大对劲,好似被无形的细线勾缠紧裹住了,为某样东西所牵引。她抓住椅子边缘摸了几下,手指不受控制地在上面胡乱敲点,借此转移注意力。
周希云没有眼力劲,仍不识趣。
憋了半晌,乔言终于忍不下去,小声嘟囔似的开口:“行了,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别看了……”
周希云这才收敛些,不再那么明显。
乔言拿过毛巾擦擦汗,又扯扯已经微微汗湿的后背衣服,坐不住了就起来站几分钟。
可能是为了缓和氛围,周希云忽而问:“还要喝水吗?”
乔言背过身朝向墙壁,“不用,我自己有。”
周希云说:“你的没了。”
乔言晃晃瓶子,垂眸一瞧,瓶子里真没水了。她刚刚走了神,心不在焉的,没发觉塑料瓶哪个时候空的。
周希云起身,递来一瓶新的水。
乔言问:“你的呢?”
“带了两瓶进来。”周希云回道,“这个没动过。”
乔言没客气,给了就收下。
站起来走一走,随意转悠两圈。
良久,她们又坐着。
这次不约而同地挨一处了,没分得那么远。
离出去的时间还早,得做点别的事消磨时间。
乔言漫不经心问:“你新工作怎么样,待遇如何?”
“还行,”周希云回答,顺手将毛巾搭腿上,“比上一份更好。”
乔言没话找话:“年薪咋样?”
周希云报了个十分可观的数。
“这么多?”
“还好。”
乔言思索两秒钟,感慨:“比我高一大截。”
周希云有来有往地问:“开店一年有多少?”
“别人家不清楚,反正我们不多。”乔言说,“去年经营不善连续亏损了半年,今年勉强回本,好的时候一天营业额小几千,但是刨除人工成本这些也剩不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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