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没反应,理都不理。
待一并出宿舍了,走在出校门的路上,乔言破天荒靠上来挨着她的肩膀,非得抵着她的身子前行,试探小声问:“生气了啊,咋了你?”
周希云否认:“没有。”
可脸色还是不变,没有太大的波动。
乔言歪歪头,边走边盯着她打量,意要看个透彻。联想起先前她问自己发挥得好不好,乔言沉思了会儿,又问:“你这次是不是没考好呀?”
周希云不想开口,只摇了摇头。
见她这下连话都不说了,乔言便更加确信,觉着肯定就是这样,只是她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乔言很少会因为考差了伤心,除非是被长辈训,因此不太能理解周希云的想法,不过也尽量宽慰她两句,让放宽心,一次两次发挥失常没关系,偶尔当当第二第三也是种新奇的体验,可以下次再努力嘛。
碎嘴子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唠叨起来就没完了,叽里呱啦讲了一堆有的没的。
周希云有些听不下去,欲反驳,让其闭嘴,可终究没能把话说出来,
到坐上车了,周希云仍旧寡言少语,基本不咋讲话。
乔言看她考完就这个样,到了后面还很是担心,生怕她一个想不通就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高中竞争大,学生们压力重重,由于一次几次成绩下降而想不开的人还是不少,去年一中就有俩跳楼未遂的,还有一个投湖轻生的。
不仅是在车上担心,回了西井大院那边,乔言亦厚脸皮到周家赖着不走,偷摸注视周希云的一举一动。
周希云心烦,但知晓这是在干嘛,也没说什么。
那次寒假放了足足二十八天,时间很长。
一中假期间不出分班结果,暂时不公布具体的排名,通知等开学第一天再张贴在公示栏那里,并会将消息发到家长手机上。
周希云觉着煎熬,一天比一天漫长。
假期中途,周希云单独打电话给班主任,欲借此询问排名的事。
班主任也不清楚这些,还没收到全校排名情况,只知道这次的年级前十是哪些人。
周希云毫不意外又是稳居第一,甩了年级第二五十分不止,物理化差一丢丢满分,数学满分,英语146,语文更是拿下了140的超高分。
班主任在电话那头脸都笑烂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不停夸她,说了许多有关学习的事,问她以后是想考国内的学校还是出国留学,国内的话肯定就选清北了,国外可以考虑哪些哪些,问她是否晓得留学该做什么样的提前准备。
周希云不想谈这些,勉强听了几分钟,随便搪塞答了两个问题,径直问乔言的成绩。
班主任查了下,提了两嘴乔言的分数,说是还可以,可全校排名不清楚。
乔言这次发挥还将就,不好不坏,在班里能排到中下的位置。
不是倒数第一了,可也没差太远。
倒数第九,正数班里第三十七名。年级的未知。
班主任挺惊讶这次的成绩,说:“也就你考出了实力,其他人都不咋样,大部分比起平时都太差了。”
要知道乔言平时可是班里稳居倒数第一的那个,三个实验班里都能排最后一名,这次竟然倒九,可想而知这次期末考的难度有多大,好些学生都只能解出基础题,在难题上分不出层次,都不会做。
学生内部间两极分化,这极有可能会对最终的分班造成较大的影响。
周希云委婉问班里有多少人能留下,有哪些会被分走。
班主任说:“前三十应该能留,后面的不一定。快班有一部分应该可以提上来,平行班加起来应该也有十来个。学校的意思是下学期每个班上的大致人数不变,三个实验班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五十十人,会在这个数上浮动。”
她们这一届实验班还是扩招了的,往届都是三十五人以内的小班,从这儿开始才扩至四十五人。
班主任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只能估算一下子。
周希云还想问问另外两个班的成绩,欲知道乔言在三个实验班里的总排名,可班主任也没有隔壁班级的成绩,无能为力。
班主任不理解周希云为什么想知道其它俩班的排名情况,以为她是想对比一下,还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了几句,让她放心。
周希云那分数别的学生都是望尘莫及,没有能与她比的。
周希云欲言又止,不在意自己考了多少,只关心对面房子里的那个。
可对着班主任,那些话到底讲不出口,她还是没挑明,说了些“麻烦了”之类的话就挂了。
当夜,连同过后的几天时间,周希云晚上都惦记着这事,反复拿出以前的成绩排名预估,算算某人能否有机会留实验班里。
在这段日子中,当事人可一点都不忧心自个儿的分数,一天到晚甭提耍得多开心。
乔言自认为够好了,心态阳光得很。
乔家的长辈们也对乔言没太高的要求,习以为常了,徐子卿挺满意女儿的表现,觉得比预料中的要出色,听到乔言拍着胸口保证可以进快班后更是欣慰。
能进快班也可以了,以后或许能考个985/211,差一点也是本科,再不济大学总能上,反正可比乔言小学那会儿让长辈宽心。
周希云搞不明白自己,不懂这是在揪心个什么劲儿,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发现乔言玩性那么重,周希云胸口堵得慌,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乔言未曾有半分觉察,有几回到了周家二楼就四仰八叉躺她床上,鞋子都不脱,一条长腿伸直挂床边,一条放下,百无聊赖讲着事,什么去乡下祭祖好累,姥爷最近身体不好,还有宋辛余相关的。
宋家似乎要去外边做生意了,届时宋辛余也会到国外读书,可能就这两年左右。
乔言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息,忧愁善感道:“辛余姐成绩也好,又不是移民,干嘛不留在国内呢?她家可以其他人出去吧,她读大学就在这边也行的……”
周希云对此不知情,闻声,拧了拧眉头。
其实前两年周家也打算送周希云到外边读书,想着尽快出去以免再大一些可能融入不了国外的环境,但这个主意被周姥爷拦下了,不准许。
周姥爷有所顾虑,怕周希云年纪小没定性,太小了出去容易学坏,亦心疼孩子照顾不了自己,坚持一定要让周希云在国内读大学,本科以后才可以出国。当时周慧文拗不过周姥爷,加上周希云没高中就出国的意向,于是就作罢了。
这事乔家也听说了,可乔言那会儿的反应不是这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某人没舍不得周希云,还硬气表示“走就走”,“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周希云的便。
周希云有点来火,心头的烦躁更甚。
后知后觉到她的不对劲,乔言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今天谁又惹你了?”
周希云咬咬后槽牙,忍住脾气,尽量平心静气说:“没谁惹我。”
乔言哦了声,“还以为你不开心。”
周希云嘴硬,没好气说:“你以为错了。”
见她哪里怪怪的,乔言摸了下鼻头,又揉揉耳朵,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声嘟囔道:“……才怪。”
周希云转身就走到桌上翻书,背对着不予理会。
乔言不多时靠近,慢慢挪挪屁股,艰难起身,伸手拽她衣角,小心翼翼地往下扯扯。
当是没感觉,周希云埋头打开本子,将圆珠笔也摁出来。
乔言烦人精,再用力拉扯,往前支身抻着脖子,凑过去抬头看看周希云的脸,顺带用食指指尖戳她的腰,一下,两下……
一本正经关切:“喂,怎么回事你,上午跟周姨吵架了?”
周希云打开乔言的手,不领情。
“没吵。”
乔言问:“那你怎么这样,和你说话呢,都不理人了。是我哪儿讲错了?”
周希云硬邦邦说:“没有,你没错。”
一听这话就不对味了,乔言又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爬,再攥住她袖子,赶紧忽悠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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