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任她摸,坐着不动。
乔言说:“下回不要当面惹周姨了,别直冲冲的。”
周希云说:“没惹。”
乔言教道:“有时候撒谎也不会少一块肉,反正你是你,别人则强迫不了,可以口头上应了,照不照做往后再看。”
周希云:“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挨收拾的后果都一样,没差。”乔言说道,揉揉周希云脖子,“读书不是挺厉害的么,现在就傻了,笨不笨啊你。”
周希云拉住她的手臂,摁脸上反复挨蹭。
乔言又轻声问:“疼不疼?”
周希云说:“还好,没下死手。”
“打哪儿了?”
“没哪儿。”
“给我看看。”
“真没事。”
乔言扒着周希云检查,全身各处瞧瞧。
周慧文打得不狠,气急上头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抽了周希云几下,早前就没留下伤痕,现在更不会有。
周希云无奈,往后躲了躲,可挣不过乔言,不多时还是随着乔言了。
乔言又聒噪又沉默,一会儿不消停地东瞅西看,一会儿拉开周希云的衣服后却不咋开口了,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她重重捏着周希云的手背,按了又按,后一刻直接将人搂怀里,环住周希云的腰身。
周希云安抚她:“已经没什么了。”
她收紧胳膊,搂得更用力,说:“不要动,先抱会儿。”
周希云嗯声。
目前的局面无解,左右都是无能为力。
乔言做不了什么,也不敢胡来,帮不了太多。
现在周慧文还不知道她俩的关系,要是哪天发现了,估计会更恼火,指不定会怎样。
乔言亲了亲周希云的鬓发,又将下巴抵这人脑袋上,过后没再提到这些。
周希云也不会车轱辘,待情绪缓过劲来了,两人都好好的。
周希云再端起电脑时,乔言问:“你最近缺钱?”
“不缺。”周希云说,“手上还有一部分。”
乔言不相信。
周希云说:“我能解决。”
“周姨断你资金供应了?”
“嗯。”
乔言抿抿唇,“要补多少?”
周希云不告诉,仅仅含糊道:“不多,过阵子就能补上了。”
乔言不放心,“过阵子是多久?”
周希云说:“三个月之内。”
这点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
三个月后的变动谁也不能保证,如果中途出岔子,届时一发而牵扯全局,多半就全栽了。
乔言不懂生意经,可这点还是懂的。有些投资人不就是这样失败的么,中间那一环被扣住了转不动,短时间内补不上,然后全盘皆输,下场之凄惨。
有时候亏钱都算幸运的,落败了无力回天,转头就跳楼自杀的也不在少数。
周希云的投资做得不大,可终究也不是常人能比的,到时哪是卖两套房就能轻轻松松堵住缺口,起码得被扒掉一层皮。
乔言没能力,对其给不了足够的支持。她还是负债阶段,前两年卡上尚有一笔存款,但经过了创业和买房的前期大笔支出,现今连还贷都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多少钱来,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她就算是吃力节省,疯狂卖力赚,勒紧裤腰带拼命存,依照当下的现状,把店里和兼职的收入加起来,只扣除掉非常必要的开支,一年也拿不出三十万的余钱。
三十万还不够周希云投一笔,太少了。
乔言几番张嘴,到后面还是没讲出口。
什么都帮不了,讲了也是废话。
知道她在乱想,周希云揉揉她,“放心,能转得过来。”
乔言低头在周希云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口是心非道:“不担心。”
聊多了消极的一面没意思,周希云凑上去堵她嘴巴,一面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茶几上,一面勾住人坐腿上。
乔言很配合,揽住周希云的肩膀。
良久,周希云又亲她的锁骨,灵活的舌尖转了转,乔言仰仰头,下巴微扬。
独处的时光依然温情,外部压力重,她们之间愈发平和,靠得越近。
周希云低低道:“你要回大院就回,不用在意那么多。”
乔言应声:“好。”
周希云说:“别管我妈,那些不重要。”
乔言没回答,只将手穿过对方披散在后背上的乌发,指尖勾缠住软软的发尾。
不在意是假的,办不到。乔言怕坏事,之后不会轻易找上周慧文,但其它的还是会做。
到了回西井大院这一日,乔言提前打电话让姥姥做了一堆吃的打包装上,放冰箱里存着。她本是准备在家住两个晚上,可临时还是改成了歇一晚,对徐子卿和姥姥扯谎翌日有事,没空待那么久。
徐女士她们没起疑,亦知晓打包的吃的是带给周希云的,倒没多问。
姥姥挂念周希云,把盒子装得满满摞摞的,恨不得将冰箱里的食材都掏空给带上,足足备了两袋子的东西。老人家不关心那堆乱七八糟的杂事,等乔言回去了还塞一把钞票给外孙女,非让乔言揣兜里。
乔言不收,推回去。
姥姥一定要塞给她,念叨道:“你那方多个人多张嘴,开销哪里够的嘛。”
乔言哭笑不得,“我自己有,您不要给了。”
姥姥倔得要命,老是觉着乔言拮据,不肯把钱收回去。
最后还是徐子卿打断祖孙俩,嘱咐乔言接下钱。
徐子卿对周家当下的情况一知半解,知道周希云最近应该比较艰难,避开姥姥拉着乔言到楼上问了几句,打听周希云咋样了。
徐子卿叹息:“你周姨她也真是,跟一个孩子计较做什么,人大了不都是自由的,哪里能处处都管得着。”
乔言乍一听这话还以为徐子卿已经摸清内幕了,问:“周姨跟你讲了?”
徐子卿反问:“讲什么?”
乔言委婉道:“就那事……”
“哪事?”徐子卿没理解,直截了当说,“我前几天都没见到慧文,发了两条微信,但是她不回我,连你姥姥打电话都不搭理。唉,不晓得是不是还在气头上,这出差到国外去了,也就走之前过来招呼了下,请你姥帮忙看屋子。”
乔言这才反应过来徐子卿还蒙在鼓里,便及时收住,不清不楚说:“可能是走得急,行程突然。”
徐子卿憋不住心里话,叨叨周慧文就是对女儿要求太多了,觉得这是做长辈的操心过了头才会搞到这地步。徐女士其实也不太能理解同辈的周慧文,她是经历过中途散场婚姻的人,心知结婚对每个人来说并不是必选项,正如当初她自己和乔言亲爸在一起,磋磨几年还不是离了。而抚养乔言的这些年里,徐子卿也没考虑过再婚,沉浸享受单身奋斗的状态,没想过要找个伴。
徐女士这人的观念传统又开放,她离婚那时卯足了劲儿争孩子,觉得女人无论如何得有个后代才行,不然老无所依必定孤苦伶仃,日子铁定过不下去,但同时也认为都有孩子了,自己有能力养家,何必再多找个男人。她要是在乔言幼时再婚了,肯定会被新欢要求至少再生一个,那多受罪,简直划不来。
乔言窝沙发上瘫着,不声不响的,再三犹豫才说:“妈,我要是不打算结婚,以后你咋办?”
徐子卿对着小镜子抹精华液,边拍脸边说:“能咋办,总不能不要你了。”
乔言往下倒,靠徐女士背上,将信将疑:“真的啊?”
徐子卿说:“能结婚就结,也许就遇上好的了。男人也不一定都是坏的,你姥爷你爸就不错,特别是你姥爷,对你姥真的挑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你爸……你爸也没对不起咱,我和他只是不合适,分开了对两个人都有利。”
“那我要是遇不到呢?”乔言问。
“遇不到能有啥办法,没有就没有了。”徐子卿回道,反手揪女儿的脸,“你现在还年轻,有机会就多找多试试,实在不行,以后一个人过我和你姥有心也管不着,你要愿意自己生个小的,我们也能帮你带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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