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没脸同医生讲实话,不好意思说自己与周希云亲亲啃啃并扒衣服张嘴互嗦的事,腆着脸扯谎这是泡温泉吹了冷风,夜里又踢被子了。
医生高效率开了张药单给她,让随便去楼下还是外面的药店照着买。医生尽职尽责提醒:“底下人多,去药店更节省时间。回去了多喝热水,嗓子疼的话就吃点润喉的,不要到处走动干活了,尽量歇歇,如果还有后续症状再过来,今晚、明天退烧了就不管它。”
还想着过来了至少得挂两瓶水,结果不用,乔言又捏着单子出去找药店,买了药就打车折返。
出去一个来回不超过两个小时,回来后家里还是没人,楼上楼下都清净。
乔言吃完药就进房间躺着,被子蒙头上继续睡大觉。没关房间门,敞着了,方便姥姥回来了能进来看看。
感冒药的安眠效果不错,仅仅几分钟,她就沉睡了过去,迷蒙中又把脑袋伸出被子,整个人蜷缩起来,虚亏得浑身发软,动一下都没劲。
等到再次有点意识的时候,房间内已经黑了,光线暗沉朦胧。
但那不是因为天色已晚,其实才晌午,只是窗帘拉上了,屋里没开灯,加之门也关上,因此显得已然是晚上的样子。
乔言还是烧着,精神很差。
恍惚中,她隐约感觉有谁摸了自己的脸,再是额头那些,她觉得不舒服,对方的手冰凉凉的,便疲倦小声说:“拿开……”
周希云坐床边,帮她掖掖被角。
“醒了?”
乔言往被窝里退,不给碰到。
“还睡着,没醒,我在说梦话……”
周希云把她拉出来些,“捂着不难受?呼气都呼不顺了。”
乔言半眯着眼,转身动动,三两下就将被子缠身上,说:“冷,离我远点。”
周希云置之不理,依旧帮她拂开脸上的头发,再摸摸别的地方,问体温多少度,吃完没有。
乔言躺了几分钟才低声低气地应答,反问:“你怎么上来的?我姥在家?”
“不在,还没回来。”周希云说,“大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乔言先前忘了关,只将大门虚掩着就上楼了,睡到这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她拢拢被子,朝过道的方向望一望,发觉门缝里还透着亮光,又乏力地开口:“什么时候了,几点钟。”
周希云报了个准确的时间,不到下午两点。
姥姥外出玩得挺高兴,今中午不打算回家,估计晚一点才会出现。周希云没单独打电话找人,知晓乔言应该也不愿意姥姥担心,于是谁都没告诉,只身过来的。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周希云柔声说,贴心照顾病人。
乔言蔫头耷脑的,“你不上班了?”
“请了假。”周希云说,“下午没什么事,只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在不在公司都一样。”
乔言往边上挪挪,说:“你们公司这么自由,想请假就请假?”
周希云伸手抚她下巴,食指在上面摩挲,“顶头上司是我师兄,他也不拦我。”
乔言惯例挖苦道:“关系户有特权。”
周希云难得接一次这种话茬:“我不一样。”
“啊?”
“我是请过去的,本来就有这项待遇。”
乔言说:“真的呀?”
周希云煞有介事地解释:“只要不是特殊时期,请一天假也无所谓,基本都会准批。”
乔言没进大公司工作过,对集团里的规章制度不了解,分辨不出真假,听完思索了片刻,咕哝道:“我想喝粥,随便煎个饼搭配,午餐肉也行。”
“没其它的了?”周希云问,“不吃菜?”
她说:“吃不下,没胃口。”
周希云答应,挨挨她的脑门,“再睡会儿,做好了叫你。”
乔言合上眼,“出去把门带上,有光晃眼睛。”
生病的人就是不同,转性了一般,不那么固执炸毛了,极其好说话容易相与。她俩这相处模式挺像多年好友,周希云那架势比容因还体贴入微,温柔得不像话。
乔言吃这一套,没把对方推远。
周希云能留这儿也不错,要是不来,乔言多半会饿肚子,想吃什么都只能点外卖。
二人之间短暂地显露出些许温情,距离渐渐拉得更近。
没多久,乔言又昏睡过去,软踏踏趴床上。
周希云特意放慢速度煮吃的,均衡搭配两个菜炒上,一个小时后才送上去。
饭后,乔言稍稍好了些,似乎也没那么烧了。
周希云帮她量体温,守床边不离开。
体温还是高,消退效果不怎么样。
病症不易自愈,哪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没事了。
周希云买来退烧贴,又用冷水袋为乔言敷敷滚烫的脸、耳朵,以此物理降温,不让其那么难熬。
乔言是个麻烦精,时而喊热时而喊冷,到后面还倒周希云怀里翻旧账,鼻塞声哑地说:“都怪你,老找事儿。”
周希云将脸挨她鬓角那里,嗯了一声。
乔言没良心蹭周希云脖子,霸道呢喃:“靠近点,我要传染你,咱俩必须一起受罪。”
周希云好气,捏捏她的鼻尖。
乔言不耐烦地晃动脑袋,又枕着这人胸口,埋怨:“你身上不够凉快,太热乎了。”
周希云将水袋捂她颈侧,“少说些话,省点力气。”
降温完毕,之后又是躺定不动。
乔言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脑子里一团浆糊,下半天里几乎没咋清醒,自始至终都脱力了一样,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连睡着都感觉世界都要炸裂崩塌了。
小小的发烧威力却不小,那是真的扛不住。
乔言不晓得自己到底躺了多久,中间倒是知道有人帮自个儿换了次汗湿的衣服,再到后来周希云唤了她一声,没听清叫的是“乔言”还是“乔乔”,反正下一句就是:“抬抬手。”
她抬了一下,没多久又被放回床上。
周希云帮忙把汗濡濡的衣物都洗了,该手搓的也全都手搓,不至于嫌弃。
这家里也没个人,如若丢那儿不管,晚上还得是徐子卿劳心劳力地干活,到时候指不定又要问问是谁帮忙换的。
乔言记不得周希云是何时走的,总之再一睁眼都半夜了,那会儿坐在床边的是徐子卿。当妈的一脸忧心忡忡,看起来有些憔悴,明显是愁得很。
“妈,我没事。”乔言说,张口就安慰人。
徐子卿对她生病却不第一时间通知较为在意,可也理解,至此只字不谈,只问问女儿怎么样了,摸她退烧了没。
还好,身上已经不烫了,不似白天那么夸张。
乔言扫视房间一圈,脱口就问:“周希云呢?”
徐子卿说:“回去了。”
乔言:“哪个时候走的?”
徐子卿:“刚刚,没多久,走了半个小时不到。”
“哦。”乔言莫名就有些空落落的,睡醒没见到对方,心里少了点什么。
徐子卿说:“都凌晨了,她明天也得工作,哪可能守着你。”
徐女士不清楚周希云何时来的,都是工作结束到家看到周希云和姥姥待在一块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周希云没讲实话,用早下班当掩饰的借口,表示只比姥姥早到十几分钟,都是偶然过来送东西才发现乔言生病躺在床上,这才帮忙照顾一下子。
送东西自是瞎编的,但对方仍是有先见性地抽空到对面房子拿了一本书过来,早猜到徐子卿/姥姥会问及缘由,下午那会儿就放床头柜上了。
是上次乔言在周家书房里看的那本英文名著,顺手就找到了。
那本书里还夹着一张镀银的金属叶脉书签,隔开的页码数恰恰就是乔言前一回读到的地方。
徐子卿同乔言说了这个,对周希云的话深信不疑,还怕乔言忘了。
对于女儿突然借一本书回家,徐女士觉着怪稀奇的,不解问道:“你借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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