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哭笑不得,“这跟针灸针有什么关系?”
李寸心板着脸,严肃地说道:“钱医生有办法通过针灸给她治疗养回来啊,就你们俩现在这个情况,以后要真睡一张床上了,是吧,那万一要是还想要个孩子,就你们俩,主要是贝贝姐现在这身体,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而且这针灸能治很多病,不光贝贝姐她们能用,你们也能用啊,钱医生说可以缓解肾虚。”
王燃,“……”外头刷牙的人脖子快伸到屋里来。
王燃清了清嗓子,“我也没说做不了,只是这东西做起来费功夫也费时候,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如果钱医生真有大用,村长你也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能做?”李寸心问道。
王燃咬了咬牙,“能,但我需要时间。”
“这个不迫着你,你只尽快就行。”
王燃搔了搔头,“行吧,我等会儿去找柳错金,把冶金和工具天赋的人都叫过来跟钱医生商量,先试着做一根,等有了成品,再跟你说是什么情况。”
“好,我先回了,估计快要吃早饭了,你们收拾吧。”李寸心想着给颜柏玉烧的那壶热水,跟王燃道了别后,便回家了。
这边李寸心跑来找王燃商量针灸针的事,那边钱榆进了房间内看过孙尔情况后,便到厨房来找云琇要了点菜籽油。
钱医生要东西,村子里的人一般不细究缘由直接给。钱榆要的不多,云琇没有问她要做什么用,便给她倒了一小碟。
钱榆端着油碟回了屋内,将油碟放在桌上,那桌上放着几根细长似棉线的灯心草,钱榆拿着火镰将桌上的蜡烛擦燃,她放下火镰,坐到了桌子和床中间的椅子上。
孙尔很是熟稔地将上衣掀起来一截,露出小腹来。
钱榆把被子理了理,给她将双腿盖上,她拿起一根桌上的灯心草,将草浸入菜籽油,待海绵质感的细管状草茎吸了油后,她将灯心草的一端用烛火点燃。
草头的火苗小如黄豆,而后升大猛烈起来,在那一瞬间,钱榆将火焰垂直轻触孙尔小腹上的穴位,火花‘爆’了一声,熄灭了,只在孙尔腹部上留下一点印记。
火焰触及皮肤会有刺痛感,但这点疼痛对于孙尔腹部的绞痛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她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蜷缩起来,好让钱榆给她做完灯火灸。
钱榆回转了身去,又沾油,又点燃草,又将火焰轻触在孙尔腹部,重复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你就该跟李寸心说清楚你的情况,求得一点特权,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做不来太繁重的活,不要那么劳累操心,这些消耗迟早会反应在你身体上。这次不注意,下次你看着吧。”
随着钱榆灯火触碰过的地方变多,孙尔感觉到小腹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大概也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感到腹痛没有那么难捱了,她手背靠在额前,叹息了一声,“李村长给我的宽待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个明面上的病人,我能走能跳的,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做,是个闲人,这里原来的村民心里怎么会乐意。所幸捻线绩麻的活也不重,以后我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了。”
钱榆好一会儿没吭声,她捏着那灯心草,低头在孙尔小腹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火焰触碰的印记,像是一名正在专心创作的纹身师,“刚才她过来找我,说你不好,知道你确实是例假以后,问我有没有办法缓解你的痛苦。我告诉她说,药都烧了。”
孙尔挪开手背,向下看钱榆。
钱榆说道:“顺着就问起月事不调的解决办法来,我告诉她需要针灸,她答应想想办法,以后如果能针法灸法相配合,你这毛病还是有希望彻底根治的。”
孙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来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一点这个人的性格了,你用不着瞒她,你直接跟她说,她也会答应的。”
钱榆说话,说了一半,没说一半,药确实被烧完了,但她还是能替孙尔做灯火灸,可以替孙尔缓解一下疼痛,做灯火灸的材料不复杂,需要的村子里都有。
她这习惯还是跟杨太楠打擂台的时候留下来的。
杨太楠也看重医生,关心村子里的医疗条件,但医疗条件不会排在他心里的首位,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村子里要发展的项目太多,吃住问题解决后,他们好似什么都缺,人力和资源的分配总有厚薄与先后,有时候钱榆提个要求,杨太楠也同意,也给办,就是没那么优先没那么尽全力。
钱榆是个医生,在村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她关心的就只是看病,自然就要想点办法给自己争取资源,每次说问题就只说一半,留一半给杨太楠自己想象,让他觉得问题很紧急,催着他去做。
钱榆道:“习惯了。”
孙尔说道:“人家本来就对我们有顾忌有疑虑,要是我们还不坦诚相待,两个村子的融合只会变得更困难,往往一点点芥蒂也会被撕拉成天堑鸿沟,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波折。”
钱榆淡淡回了一句,“思虑太多容易短命。”钱榆给孙尔做完了灯火灸后,弯身将床边水盆里的毛巾捞了起来拧干,毛巾还是温的,她摊开了,给孙尔擦拭着小腹上灯火灸留下的印子。
孙尔睇了她一眼,“你这人说话真是……嗯,你轻点。”钱榆一摁,给她摁岔气了。
“寸心。”
两个人听到从堂屋里传来的颜柏玉的声音,两人下意识朝门边看去,只见颜柏玉出现在房门边。
颜柏玉向里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尴尬而又不似礼貌的得体微笑道:“我听到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寸心在这边,原来是钱医生。”
钱榆说道:“孙尔不舒服,我过来给她看看,李村长去王燃那里了。”
孙尔默默放下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颜柏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了一趟,微笑道:“那你们忙。”
颜柏玉离开了,不过一会儿,孙尔和钱榆便听到屋子外头李寸心的声音,“诶,柏玉,你回来啦!你怎么起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热水给你烧好了,先过来洗漱吧,云琇说马上就开饭了。”
钱榆的目光从窗户移回到孙尔身上,“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晚上用热水多泡一会儿脚。”
钱榆说完,也出去了。外头响起钱榆和李寸心的交谈声。
“诶,钱医生,你要回去了吗,孙尔的情况怎么样?”
“她好些了。”
孙尔看向桌上那支还在徐徐燃烧的蜡烛,手抚在肚子上,小腹里的暖意已经十分明显,痛感虽未消退,却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孙尔笑道:“说话就没有一句中听的。”
不过片刻,厨房开饭的锣声便响起了起来,整个村子好像从一个平和的阶段进入了浮动的时刻,靠近厨房的几个屋子热闹起来。
大家喝着粥,拿着半个硬饼子,就着咸菜,对付完了早饭,又各自散了,前往自己工作的地方。
冬天夜晚长,白昼短,众人白天里干活的时间不长,干一段时候的活,回来吃个午饭,歇两口气,再去上工,晃一晃眼,就又到晚饭的时候了。
吃过晚饭,众人趁着等洗澡热水的时间聊聊闲天,闹一会儿,天便已暗下来。
孙尔端着换洗的衣裳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李寸心蹲在门口洗衣裳,旁边放着灯盏照明,苗炳用纸糊了个灯罩,罩在灯盏之上,挡住夜风,避免烛火摇曳闪烁。
李寸心用搓衣板搓着颜柏玉的里衬,听到声音回头时,说道:“诶,你把衣服给我,我一起洗吧。”
孙尔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也没有几件。”
李寸心过去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盆子,说道:“反正我洗一件也是洗,洗两件也是洗。你来例假,大冷天的也不好碰冷水,好不容易好转了些,好了好了,给我吧,没多少,就是个顺带的事。”
“诶。”
“你回去歇着吧,外头怪冷的,等会儿我洗完了就晾起来了。”李寸心把衣服倒进盆里,朝孙尔挥手示意她回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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