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寸心嘴一咧,笑得无害,“你也想玩那个吗?”
“哪个?”随后颜柏玉意识到,李寸心是在说夏晴把手插进云琇衣服里这件事。颜柏玉原本以为李寸心是小孩的玩闹心蹦跳出来,也想效仿夏晴,毕竟这两人某些时候格外的合得来。
谁知李寸心转了个向,背对着她,“你手冷不冷,要不要放进来试试。”
颜柏玉手指无意识颤动了一下,微微蜷缩起,明明已经被湿冷的衣裳冻得有些麻木,却偏偏觉得指尖像被电了一下。
李寸心等了一会儿,没见颜柏玉动作,也听颜柏玉吭声,偏转了头向她看来。
颜柏玉说道:“夏晴来把手放你脖子里,你也等她放?”
李寸心一愣,茫然道:“我为什么要等她放?”
李寸心看到颜柏玉脸上露出了她看不懂的满意的高兴的浅笑,颜柏玉那只尾指冻得有些红肿的手朝她伸来,李寸心没有躲。
颜柏玉撩开李寸心的后衣领,还没有贴上李寸心的皮肤时,就感觉到环绕在手上的热气,她的手悬着停顿了一下,慢慢落在了李寸心后脖子根上。
这温度使得颜柏玉的手快速回温,碰过冷物的手现在回暖,血液快速流动,有了灼烧感。
这灼烧感直把颜柏玉逼得背上要冒一层细汗时,李寸心因这寒冷轻轻瑟缩了一下。
颜柏玉眸光随着手掌下身躯的轻微颤动也漾出了波纹,她的心沉沦得很恶劣,她顺着从李寸心这里获得的这点权限,光明正大的贴着李寸心的肌肤挪动手掌。
冬天厚厚的衣物隔开了外界,狭窄的空间,空气都被体温温养得似春天的暖流,手掌下的肌肤触感和夏日的完全不一样,这像是婴儿的肌肤,却没有那么脆弱,它柔韧,像丝绸一样的顺滑,温暖柔软。
颜柏玉的眸色越来越深,李寸心缩了缩脖子,笑道:“柏玉,好痒。”胸腔的震动一直传到颜柏玉的手掌心,她的呼吸也不太平静起来。
颜柏玉的手往上挪了些,一半手掌还念念不舍地留在衣服下,她的手半搂着李寸心的脖子,将她拉向自己。
两人离得太近,胸前的距离若有似无。李寸心感觉到颜柏玉的呼吸飘到她鼻尖上时已变得有些冰冷。
她抬着眼睛,愣愣地望着颜柏玉,她觉得颜柏玉似乎有话想跟她说,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但这姿势让她不自在,感觉被钳制住了,无路可逃。
她忽然就想起夏天,在吊床上,自己做出了类似的事,拦着颜柏玉的去路,不许她走,果然,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可自己最近没有惹她呀,她也一点征兆都没有。
李寸心思来想去,没想明白有什么事惹得颜柏玉注意的,片刻,灵光一闪。
是菜园子?!
颜柏玉看着李寸心的眉毛皱起展开,展开又皱起,一会儿功夫,像是思考完了整个人生。
她正要开口,李寸心也抬起头来,正经地直视她的眼睛。
平地里,嘭地一声巨响,像是爆炸声。
李寸心咯噔一下,像是刚从睡梦里醒来,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怎么了?怎么了?”
两人担心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毕竟这个地方除了打雷,从未出现过这样异常的巨响。两人顺着声找过去,路上不少在堂屋里烤火的村民听到声音出来。
声音响过一次后就不再响,但是李寸心和颜柏玉用不着这巨响再指路,已然发现了巨响的出处。
雪地里有一处地方露出了下面的泥土,雪水从那块露出的泥土往四周呈溅射状态,地面有不少碎纸片,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儿,卫东羽就站在一旁,手上还拿着一根被风吹灭了的蜡烛。
毫无疑问,刚才响的那声,是火药。
李寸心扫了卫东羽一眼,这家伙还真把炸药包给弄出来了,“受伤没有?”
卫东羽摇了摇头,眼里放着光彩,一直傻笑。从夏天起他就和村里其他几个火药天赋的人在琢磨这黑/火药,做这些得从零开始,块状的矿石,他们得打碎了,一点点细磨,一遍遍过塞,得像熬药那么一次次将矿石提纯,慢慢试着比例。
散着的粉末被点燃后,只会燃出一股浓烟,用黄纸包起来捆扎,黄泥封口,鹅蛋大小的火药包裹已经能将这雪地炸出一个窟窿来。
威力虽还不够大,但已经能看到将来火药的影子。
“要注意安全,你要试也提前在公告栏上说一声,弄得我们吓了一跳。”
卫东羽笑了笑,“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动静。”
闻着声赶来的村民围上来看热闹,和卫东羽一起琢磨这火药的人又拿来了两团火药包,李寸心提醒着众人注意安全,自己和颜柏玉先行离开了。
李寸心一路上感叹道:“火药啊,感觉这东西出来以后,村子里忽然多了一点科技感,不知道村子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你说在我死之前,能发展到原来那个世界的样子吗?”过了这么久,没有人再想过回去,不是不想回,而是知道没办法,既然没办法,便只有既来之则安之,建设自己的第二个家园,因为他们还得生活,得好好活着。
颜柏玉看了李寸心一眼,提到死亡的李寸心,有一顾莫名的释然,那种感觉让她像冬天里的云雾,失却了温度,凉丝丝的,抓留不住。
“就现在的劳动力而言,不太可能,只一根电线里面包含的工艺和产业便有太多,如果村子以后发现煤矿,人数持续增加,周围有多处同样的人员聚集部落,众人通力合作,获许能在有生之年建设至蒸汽时代,不过这也是在未来村子能常年顺遂的基础上做的畅想。”
毕竟随便一场天灾,就可以将他们这一群人灭绝,杨太楠他们的村子就是前车之鉴。
李寸心从从肺腑里自鼻腔中深深舒出一道气,许久没有说话,颜柏玉在她身旁也沉默异常。
两人直走到家门口,李寸心看着那在晾衣杆上的衣物,忽然想起来,“柏玉,卫东羽那火药包响之前,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的。”
“……”颜柏玉。
李寸心见颜柏玉不说话,只盯着她看,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没有么?”
“春天。”
“啊?”半只脚踏进屋的李寸心回头。
“等到了春天,我有话要告诉你。”
第116章
什么话需要等到春天了来说, 李寸心不太明白,等到她再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
今年的春天气温反复, 绿茵遍地的时节倒春寒,又下了一场小雪。积雪太薄, 一晚就消融大半, 雪水流进泥土里, 将泥土浸得松软, 货车经过后,车轮压出车辙印,泥水将三月草上薄薄的积雪脏污得不成样子。
货车运到了厨房前, 许印带着人将车上两头捆得扎扎实实的成猪抬了下来。两头成猪才下货车,又被捆在长凳上。
李寸心之前承诺了丰收要给众人办杀猪宴, 自然得说话算话, 原本这猪冬天的时候就得杀了,但是经过一年的缺粮时期, 牲畜消耗太大,猪圈里除了不能宰的几头种猪,剩下的都是半大的猪,个还没长好, 膘还没养起来,只能再养养, 把这宴席挪到了春天来。
厨房大锅烧着热水,乳白的热气直往外飘,捆在长凳上的成猪挣扎嘶鸣。许印和文宓两人一人一边, 手起刀落, 在猪脖子上开条口子, 先放猪血,等血放得差不多了,用热水烫皮拔毛,水将地面的积雪烫出一个大洞来。
厨棚前的两方长桌快摆到李寸心那屋子前头,前头的桌子分解猪肉,后头的桌子切丝,剁沫,桌边的热水盆里清洗着脏器,桌前头摆放着盆桶,几个村民围坐着,清洗白菜萝卜土豆这些素菜,分叶削皮,丢进装满了清水的桶和簸箕里。
在屋子里打扫地面、擦洗桌椅的村民出来清洗抹布;远处挑井水的人担着水桶回来,将水倒进了水缸里;稻场里边村民将舂米机和风车拿了出来,推着转轴,给稻子脱粒,混杂着稻壳的大米被倒进风车顶上的漏斗口,村民转动外头的摇杆,风叶转动,鼓动的风吹起轻飘飘的谷壳,让起从尾部飘出,略重些的大米则从下方的出口落进竹篓里;稻场旁的榨油坊传来村民榨豆油的一声齐齐的吆喝,随后便是石槌撞上榨木的一声闷响,间隔了一会儿,又是吆喝,又是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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