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力气最足的就是南鹤,打水的事从来都是他来做。一手两只水桶,提着水桶去河上游接水。
“原家的小哥?”
妩媚甜腻的女人声音在南鹤背后响起,南鹤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位提着水桶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模样他觉得甚是......耳熟?
——“头发不好好打理,垂着一绺子在脸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副勾栏做派的女人。”
穿着水红长裙的年轻妇人伸出纤纤手指,划拉了一下垂在脸庞上的散发,那双仿佛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眸看过来,“原家小哥?你一个人打水呀?”
“我半个人来你们会怕。”被搭话对方却是如此作态,南鹤不想多说什么产生联系,转身继续打水。
“呵呵呵,原家小哥说话真有意思,小泉村的男人都没有你这么让人喜欢的呢。”
南鹤没有搭理。
对一个即将成婚的男子对说“让人喜欢”这种话,实在是耐心寻味。
“你不认识我吗?”年轻妇人慢悠悠扭着丰满的身子走过来,“我住在那边,村里都叫我王寡妇。哎,我的命不好,才嫁过来没两年就守了寡,什么艰难的日子都要靠自己扛,有时候真的盼望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借我肩膀让我暂且歇一歇。”
南鹤继续不搭理。
“哎呀——”王寡妇脚步轻盈地走过来,似乎被石头绊倒,身形不稳就要向着南鹤的背后扑过来。
宽厚结实的背就在眼前,王寡妇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然而下一秒,眼前突然一空,南鹤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
“不......啊!”
王寡妇扑进水里,砸起了一阵水花。
河水泛起泥,变得浑浊,好在南鹤已经打好四桶水,微微松口气,“婶子,河边石头滑,要小心。”
王寡妇从水里抬起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表情狰狞:“婶子?!”
“嗯。”
南鹤脚步稳健地提着四桶水离开,因为用力手臂上突起根根青筋,看起来壮硕有力。
年轻妇人不甘又渴望地盯着南鹤的背影。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阴森又寒气直冒的话打断她的专注的视线,年轻妇人浑身一颤,恍然以为自己遇到了水鬼。
回头一看,跟水鬼也差不多了,站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素衣的许清。
许清漆黑的双眸不见一丝光亮,河风吹着他宽大的衣摆,他就站在那里,冷声问道:“我的男人好看吗?”
觊觎别人夫君被抓到,王寡妇脸上也闪过尴尬,随即又不承认,她站起身拧了拧袖子上的水,“你又看不见,瞎说什么啊?别坏了我的名节。让开,我要——啊!!!”
许清走过来,王寡妇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冰凉的河水再次灌进她的眼耳口鼻,呛得她不断扑腾,却怎么也挣不开摁在头顶的手。
“你……唔……救……”
就在王寡妇觉得自己即将窒息死亡时,头顶的手拿开了,她迫不及待抬起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许清身上沾了几滴水,在河风的吹拂下又很快变干消失不见,正如同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仿佛刚刚的恶劣行为与他无关。
“再让我知道你对他有心思,就不是洗脸这么简单了。”
王寡妇拼命咳嗽,差点踏进鬼门关的她不住点头,等到她没听见声响转头去看时,身边哪有许清的人影?
可怕!真的可怕!
不就是看他男人几眼,他居然想要她的命!平常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居然能做这种事来。难怪古话说瞎子狠瘸子怪,许清不就验了吗?
王寡妇不敢再想,立马草草打了半桶水拎着就跑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话说为什么许清对许家和张家毫无作为,对王寡妇却重拳出击,嗯,许家和张家的报复在后面
我有个下下本预收想写,也是快穿文,内容大概就是被世界放弃的又作又闹腾很离谱的受(其实性格超级可爱,每个人都有闪光点),攻去接手跟他们谈恋爱。我发誓真的很甜不雷不烦,取名难倒我了,不知道应该取什么书名,宝贝们帮帮头秃的我……
第78章 眼盲孤儿10
南鹤前脚进门, 许清后脚到家。
元宝摇着尾巴跟着南鹤进厨房,许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刚刚去找你没找到。”
“嗯?你自己去河边了?”
“去看了看,没往前走。”许清伸手摸了摸南鹤的脸, 用袖子给他沾了沾额角的薄汗。
“娘在裁衣裳,我来做饭, 你想吃什么菜我去菜园里摘?”南鹤问道。
“你歇一会儿吧, 我来做。”许清道,“你没吃过我做的菜吧?”
“没有这个荣幸吃过。”
许清撸起袖子, 露出一截白嫩细腻的胳膊:“你想吃什么就去摘菜, 以后我来烧饭。”
南鹤:“......嗯,好。”
想拒绝, 但是顾忌许清的面子和心情, 不敢拒绝。
小菜园都是原母在打理,除草捉虫施肥, 样样精致, 是以院子里的菜长得也漂亮, 绿油油的, 看着就鲜嫩。
摘了两根黄瓜,一根芦笋,还有一把小白菜。
“都是素的。”许清道,“想吃荤的。”
“嗯, 有。”南鹤从黄瓜藤上拿起来一只胖乎乎的虫子,“荤的虫子, 吃吗?”
许清的手指触到肥虫软趴趴又冰凉凉的身体, 尖叫一声:“啊!拿走快拿走!”
南鹤慢条斯理地将肥虫子放回藤子上, 去扶跌坐在地上的许清:“扔掉了, 没有了。”
许清握住南鹤的手, 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凶巴巴的模样可爱极了。
有点痒。
南鹤顿了顿,惊呼一声:“好疼。”
许清这才拉着他的手中站起来:“以后不许吓我了。”
“你肩膀上的是什么?”
许清面色一遍,惊跳起来扑进南鹤的怀里,惊慌道:“是什么?是什么?快给我拿掉!”
他的腿夹着南鹤的腰,双手紧紧圈着南鹤的脖子,呜咽大喊。南鹤单手抱着他,将他肩上的一片叶子轻轻拿起来:“是片叶子。”
许清这才停止颤抖,可怜兮兮:“真的吗?”
南鹤弯腰提起地上的篮子,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抱着怀里的人往外走。
这个姿势许清感觉到了舒适,好奇道:“我重吗?”
“不重。”
许清愉快地晃了晃脚,歪着脑袋凑到南鹤的耳边吹了口气:“晚上可以这样抱着吗?”
“可以试试。”南鹤慢悠悠道。
“好,快走。去烧饭,吃完饭去睡觉。”
南鹤:“......”
天还没黑呢。
由许清掌勺,三盘菜烧的清新爽口,原母对许清屁大点事都能夸赞起来:“真好吃啊,手艺真不错!我还能再吃一碗饭。”
许清连忙去拍南鹤的胳膊,南鹤懂了,抢走原母的碗,又给她添了一碗饭:“快多吃点,锅里还有。”
两人恩恩爱爱离开厨房,看样子是要出去散步消食,原母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又摸了摸自己鼓胀的肚子:“......”
元宝坐在桌子旁,伸出爪子挠了挠原母的腿。
原母豁然开朗,找来元宝的小盆子,将饭菜都一股脑倒进去拌了拌,欣慰地看着它大快朵颐。
好狗啊好狗。
天开始放晴,气温也回升开始热了。
南鹤起身穿衣裳,许清还在床里侧睡得正熟。乌黑散开铺在枕头上,细白的脖子往下,就是被子角半遮半掩地胸口。
上了床他就拒绝穿任何衣裳,爱与南鹤肌肤相贴的亲密感。天热他又习惯推开被子,往往南鹤起床时看见了就是一片雪白。
南鹤捡起扔在地上的里衣,半哄着他穿好,将被子搭在他的肚子上,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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