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对菲尔南的奇怪态度只觉得他是政府派来的雄虫卧底,对他都是假意服从。
然而这一个月以来,他恍然感觉到,这家伙似乎是他的毒唯。
很看得上他,但是对于他身边的每只雄虫与雌虫,他都有些看不惯在身上。
“对了,菲尔南。”南鹤想起什么似的,温和笑道,“明天你们就不用去接我了,我也许要请一个月的假期,工作资料和文件你送到尤利西斯那边的家里就好。”
菲尔南不解:“怎么了阁下?”
“哦——”南鹤不在意道,“我的雄父下午也许会生病,我要回去照顾他。”
菲尔南:“?”
下午......也许会生病?
菲尔南疑惑归疑惑,立刻就答应了。
南鹤感叹地拍拍他的肩膀:“菲尔南,你的能力更适合成为一名部长。”
菲尔南的心弦突然被狠狠挑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名为野望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还有胡滨,你管理交通事务的能力很出众。”
胡滨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电梯门就开了,南鹤迈步走了出去,留着两只雄虫在电梯里面面相觑。
如南鹤所说,他下班后就去接了拉斐西尔前往珀恩的家里,坦然地重新住下。
珀恩臭着脸:“不是说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说罢狠狠地瞪着拉斐西尔,俨然是觉得是这只残废军雌勾引他的崽崽让他失了智,竟然对亲爱的雄父说出“恩断义绝、六亲不认”的话来。
南鹤剥了个橘子塞给拉斐西尔,语气淡淡:“政府那些雄虫很快就要打起来了,我回来避难。”
珀恩扬眉:“这么快就要打起来了?早知道我去政府上班了,还能就近看戏。”
“一边点火一边灭火,白费力气。”南鹤道,“你明天出门上班病弱一边,我请假的理由是回来照顾你生病的。”
珀恩失声:“我生病了还让我去上班?我去上班你在家里休息,这也叫照顾?这有说服力吗?”
“一空一个月,你的工资不要了?还说你的第一个项目才刚刚开始,你想要放弃了?”
珀恩狠狠地咀嚼苹果,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拉斐西尔慢悠悠地嚼橘子,毫无感情地挑衅道:“辛苦了,雄父。”
珀恩一口气卡在心里简直要气昏过去。
阿曼抱着作业躲在楼梯口偷偷看南鹤和珀恩,珀恩的余光捕捉到他,心里的慈爱简直要溢出来:“阿曼过来。”
“雄父。”阿曼抱着作业怯生生地看着珀恩,被珀恩一把抱进怀里亲了下脸蛋。
珀恩哀伤道:“阿曼,雄父只有你们了,你可千万别学你哥哥啊,雄父在你哥哥那里跟野父一样。”
阿曼睁着大眼睛看向南鹤,南鹤忍俊不禁,对阿曼点点头。
阿曼顿时心疼没虫喜欢的珀恩,胖乎乎的小虫爪摸了摸珀恩的脑袋:“雄父,我喜欢雄父,别伤心。”
南鹤在家躲避政府一触即发的战火,处理着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菲尔南与胡滨送来的文件。
无论是什么时代,利益总是更能收拢虫心。菲尔南与胡滨每天带来的不只是政务文件,还有那些分部部长之间的爱恨情仇。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卫生部部长的星舰与商务部部长的星舰昨夜在主星的商业街上相撞,引起巨大恐慌。
两虫现在虽然已经被送到医院,但是从里透出的消息,卫生部部长四肢只剩一肢了,最短的那一肢也坏了不能再用了。
南鹤慢条斯理地喝茶感叹道:“那岂不是没用了......部长这个职位该有许多竞争者吧?”
“雄虫保护协会打算拥立新的雄虫上位。”
南鹤放下茶杯:“你们推荐一个虫上去吧,林赫家族的贝格,他也是A级雄虫。他为虫很是单纯(无脑)有礼,能与这样的虫当同事跟不错。”
同事,职员和职员是同事,部长和部长是同事。菲尔南垂下眼:“是的,阁下,我会想办法举荐这位阁下的。”
“期待你的回音。”
送走菲尔南与胡滨,南鹤在星网上回看了他刚出生时的虫族那场内乱。
有压迫的地方就会出现反抗,那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变革反抗,作恶多端的雄虫几乎都被杀害,完全震慑了上一代的雄虫,当然,像金泽那种心理完全变态的雄虫没用。
变革过去将近二十年,新一代的雄虫中仍然不乏愚蠢自大的。他们目光向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底气多数来自于将雄虫奉为珍宝的雄虫保护协会。
想要最大程度上解决愚蠢讨厌的雄虫,打断他们的脊梁骨,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把雄虫保护协会连窝端掉。
虽然是雄虫保护协会拥护他坐上总部长之位,但是南鹤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擅于背刺的虫。他单纯地只想跟他老婆平等的、无虫打扰的过完这几百年,然而他只有真正地掌握无虫撼动的权利,他的想法才能实现。
对不起了,南鹤淡淡的想,他亲生雄父都不会怪他,这些老雄虫算什么东西呢。
感谢他伟大且皮坚血厚的大度雄父。
傍晚,珀恩从公司下班回来,与他一齐进门的还有拉斐西尔。
两虫互看不顺眼,一扇大门两虫都是擦着边走进来的,誓不靠近对方一丁点。
南鹤在给训练回来的阿佩文看专业选择,拉斐西尔很自然地占据了南鹤的右边,感兴趣地接过专业选择表。
“我来看看吧。”拉斐西尔道。
阿佩文结巴了:“......谢谢上将。”
虫神在上,他是从荒星训练回来的前一天才得知他不在的时候居然发生那么多事。
雄父的雌君变成了哥哥的雌君——这放到哪里能让虫简单接受啊!
难怪啊难怪,他当初说期待拉斐西尔上将成为雄父的雌君时,哥哥会突然不高兴,原来早在他们第一次去找凌吾上将时,两虫就悄悄勾搭上了。
这简直......太刺激了,刺激过头了。
导致他走进家门就出现了幻觉,清楚地看见他哥哥的脑门上写了几个大字:变态、禁忌、恐怖。
再一看回来的拉斐西尔脑袋上,同样是几个大字:不伦、刺激、手段。
阿佩文鼓起勇气回头,看向喝水的珀恩,他的脑袋上同样顶着字,只不过他的字就很简单了:
大冤种。
阿佩文:“......”
这么离谱,不要命啦!
家里成员陆陆续续回家,被冷落在沙发一角喝凉白开的珀恩终于被注意到,接受了来自三名雌侍的亲吻和问好。
三个亲吻和问好治愈了他浑身冒黑气长蘑菇的孤独哀怨。
阿佩文不敢再看,他只是个普通的未成年雌虫,看不了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拉斐西尔综合了阿佩文的兴趣和能力:“虽然作战天赋更出众,但是你的意向是其他的,对吗?”
“是的。”
“指挥官?”
阿佩文点头,眼眸里带着憧憬:“嗯,我想做指挥官。”
“指挥官比单纯作战的要求要高很多,你可以先参加每年一次的军部实习训练,需要名额吗?我把你放进去。”
这种军部实习训练大部分名额都是面向家族势力强大的名门望族敞开,对于一部分雌虫来说,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重要,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包装,包装自己找一个不错的雄主。
因此这也不算是以公谋私。
阿佩文呆住了:“可以吗?”
“进去只能靠自己,第一关就被淘汰的话,那就不用继续想了。”拉斐西尔提醒。
“我可以的!谢谢上将!”阿佩文开心朝拉斐西尔鞠躬。
啊,阿佩文的心一点点往南鹤这边飘,心道拉斐西尔上将还是作为哥哥的雌君更好,如果是雄父,也许拉斐西尔上将根本就不会这样耐心温柔地跟他商量。
晚餐时间过后,南鹤的光脑弹出来许多通讯和信息,都是政府那群雄虫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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