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拉斐西尔的下属,深受他的提拔,可以信任。”
对,莫亚茨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他敏锐且果敢,有着一般虫无法拥有的细致与谋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忠诚属于拉斐西尔,有他站在这边,利用他无往不利的主角气运加成,办事事半功倍。
这就是世界的偏向。
本来是让珀恩拦住他身后跟随而来的其他虫,但是想到就算是尤利西斯家族全体出动,又能在千军万马般的跟随虫众面前拦住几分钟?他立马联系了珀恩让他介绍布兰图家族,尤其是拉斐西尔家庭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金泽暴虐痴淫成性,虽然侥幸是个A级雄虫,却从小体质就差,连出门活动都是难度。
这样的他养成了一副阴暗且偏执的虫格,他看上的雌虫与亚雌都被他强行禁锢在家。
不允许与外虫见面,不允许工作,不允许踏足外面世界一步。
他暴虐凶狠,对雌君雌侍态度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鞭笞、刑具折磨、交换雌侍……甚至是堂而皇之地在家开多虫聚会。
拉斐西尔的雌父正是他的雌君,因为极其貌美与温柔的性子被金泽强行中断原本的婚约,娶了回来。回来后对他并不珍爱,反而以他从前与其他雄虫有婚约为耻辱,对他多有折磨侮辱,过得极其辛苦。
在南鹤心里,他老婆是千好万好的,他自己的老婆他能不了解吗?他虐杀雄父……搞清楚,难道他雄父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不信。
这老东西指定是有问题的。
现在一看果然是有问题的,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他和珀恩交流后就让他中断拦截,全力潜往金泽的别墅,带走他家里可能对拉斐西尔有威胁的雌侍们。珀恩自从与拉斐西尔有匹配的势头后,金泽明里暗里就邀请过珀恩几次,还稍有得意得带他观看他在家里恶心的杰作,珀恩去了两回就记住了别墅的大致布局。
紧随着南鹤身后而来,躺在客厅被拉斐西尔射了一枪的雌侍是被金泽拉住挡枪的,他在奄奄一息中醒来拒绝了珀恩的施救,留在客厅里,看着珀恩从后门暗道带走其他雌虫亚雌,
“虫我已经安顿好了。凌吾说军部开始介入这件事了,扫尾莫亚茨会去做的,先上星舰再说吧。”
珀恩嫌弃地看了眼闭着眼睛逃避一般瑟缩在南鹤怀里的拉斐西尔,真的搞不懂他样样出类拔萃的崽崽到底喜欢他什么。
原以为拉斐西尔只是冷淡又疏离了点,没想到他还是个压抑的疯子。
要杀金泽就算了,毕竟金泽真的不是个东西,死了就死了,可怕的是,他居然舍弃了枪杀,选择用刀......客厅的沙发、地毯、墙上全都是血,没一滴是他的。
这都不是原始时代了......不是跟他雄父一样有什么嗜血的基因遗传吧?
到时候发了狂伤了他的崽崽怎么办?
真有病......
珀恩瞥了眼南鹤凝重的神态,坐上了军舰都抱着不放手,又闭嘴了。
算了,这明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往好处想想,万一他崽崽就是喜欢这种带着狠劲的呢?
星舰稳稳离开别墅区。由于军部莫亚茨的介入,倒是没有跟踪过来的。
回到家,凌吾与乔安正等在客厅里,凌吾颔首:“雄主,我将他们都安排在顶楼。”
“随便吧。”珀恩摆手。
乔安看了眼率先抱着拉斐西尔上楼的南鹤,转而关心道:“上将的情况怎么样?需要上去帮忙吗?”
自从上次送花后,珀恩与三名雌侍的关系就大大改善,他像是从雌君的死亡上得到了某种生命启示,仔细思考了南鹤的话。
确实,他的雌侍这一生都会属于他,尤其是凌吾与乔安,都是军部工作的军雌,现在负责的是文职,然而前线真的吃紧时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他们都得远赴战场。
现在对他们稍微好一点,也不是不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正眼看待他们的后,三名雌侍的身段都变得娇软许多......对于跟他亲热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这大大满足他的自尊心,他很受用,对着他们脸色就更好了。
“不需要。”珀恩没好气道,“你看拉斐西尔有哪里受伤了吗?”
哼,不过是做出了这是事情害怕被责难罢了,躲起来不敢面对。
事实上,拉斐西尔现在的状态确实如此。
南鹤进了房间后就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刚转身就被惊慌不定的拉斐西尔抓住了衣角。
“雄主......”
“嗯?”
拉斐西尔指尖都在颤抖:“别走。”
南鹤摸了摸他的头:“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你看你的脸多脏。”他指了指胸口被他蹭脏的衣服。
拉斐西尔垂首,双眸里的墨色褪去,幽蓝色变得深邃又清亮,他浑身颤抖像是依偎唯一温暖源的胆怯小刺猬,“我......我不是......”
“没关系。”南鹤打断他,重复一遍,“没关系的拉斐西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雄主......”拉斐西尔殷红的唇干涸出血,“我不是,我没有想那样。”
“嗯?”
南鹤在床边坐下,刚坐稳怀里就被拉斐西尔占据了,他紧紧地抱着南鹤的腰,断断续续的解释:“我只是想杀了他......可是他,他......”
他本来情绪稳定地回去,腰上别的高粒子射枪是他给他准备的最舒服最快的死法。
然而,金泽他自己不争气。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不可侵犯的上帝,他赏赐一般地朝他招手,让他来观看他光脑录制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他的雌父,浑身未着寸缕、遍体鳞伤地昏迷在地上,而被操控地机器人,还在刑房一般的密室里继续挑选下手的工具......
这是金泽唯恐他这个从牢笼里飞出去的雏鹰会反抗他的决定,特地给他准备的下马威。
看见那一幕,他压抑住的镇定和冷静一瞬间崩塌,脑海里酝酿的风暴搅乱了他的神志,他抽出腰上的枪射向金泽,却被金泽扯过一旁的雌侍挡住,自己仓惶地逃跑。
他怎么会让他逃跑?一只被养废的老雄虫,怎么比得过在战场上枪林弹雨过来的年轻上将?
他收起了枪,慢悠悠地从茶几上拿起那把金泽最爱用它划伤雌侍身体的尖刀,像放羊一般溜起他......他能跑则好,被他抓住就在他身上的动脉上狠狠划一刀。
鲜血如同喷泉流水喷溅,仍然平息不了他心里的怒意。
金泽逃到书房反锁起门,不过两下,书房的门就被他砸碎。他毁坏记录一切的光脑,就要朝着金泽身上下刀。
就在这时,他从未想到会出现的虫破门而入。
拉斐西尔语无伦次地解释,脑海里再次掀起风暴,精神力回到崩乱的边缘,头疼欲裂。
房里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场,窒息又恐怖,连带着床头柜上的香薰杯都应声炸裂。
拉斐西尔仿佛置身无边的深渊中,周围的黑暗将他吞噬,他却找不到一丝光亮。
下一秒,漆黑的深渊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随机碎落一地。令他感到安心温暖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瞬间回到了柔和的光线下。
“没关系。”南鹤轻叹一声抱住他,“杀了他也没关系,他不是你的雄父,他是罪恶的源头,他是虫族的垃圾。而且——”
南鹤捧起拉斐西尔的脸,锐利的目光直视进他的眼眸:“不是你杀了他,是我。是我亲手杀了他。”
拉斐西尔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怔住,无措道:“雄主......”
“你看,这是割断他咽喉的的手。”南鹤伸出自己掌心纹路里满是血迹的手,展示给拉斐西尔看,“可怕吗?”
拉斐西尔轻轻握住他的手,眷恋地贴到脸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眸里滚落,无声地哭泣出声。
见他发泄出来,南鹤松了口气。
“你要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南鹤摸摸他的脑袋,“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我可以帮你。别担心,你的雌父我已经偷偷接出来了,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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