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怎能如此!
不仅如此,罗刹女还将法力留在嗓子眼,洪钟般的声音灌入段濂的耳朵,此时她放柔语调,主动对其赔不是道:“我知你心向我儿才会如此,刚才是他脑子昏沉,眼下我已将他教训过了,难得出来,不如一块去玩,待到此事结束,定然我做东请你与我儿好好玩上一番。”
语气有些高高在上,可这已经是铁扇公主能说出最柔情的话了,她平日里对谁说话都一个样。
段濂虽生气,却很识时务,看铁扇公主就知她修为深厚,不是自己能匹敌的,扭头又看见红孩儿可怜而茫然的模样,心中气又去掉四分之一。
他硬邦邦道:“不敢,我与他也不是什么朋友,不过认识罢了,当不得前辈如此。”
这又是推拒,哎,不吃馒头争口气,他还是放不下啊!
罗刹女只轻柔笑,也不说话,周身气势却越来越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不知道她要对谁发作。
看她这样,段濂终于不敢拿乔,飞速地溜回来,提溜着红海儿的衣领,也不敢看那三个大人,只囫囵点头,拉着人便走!
仿佛多留一秒就会遭遇不幸。
等乱入的人都离开后,铁扇公主气势大盛,无论是牛魔王还是本如菟丝子般的玉面狐狸都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她不置可否道:“先找处清净地方,谈谈罢了。”
说完睨牛魔王一眼,与其说充满杀气,这眼神更有些无喜无悲的意味。
牛魔王大汗:“听夫人的,都听夫人的。”
玉面不敢说话,只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看自己跟罗刹女交握的手,迟疑着想一根一根抽出自己的手指,却不想手指纹丝未动,不仅如此,还从罗刹女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僵硬的脸。
玉面狐狸:……
就这样吧!爱谁谁吧!
她自暴自弃地想。
老娘不奉陪了!
……
牛圣婴像丢了魂儿,段濂拽他往东就绝不往西。
逛集市挑头面已没了可能,段濂思忖间,忽听见腹内传来“咕噜噜”的声响。
锦鸡是直肠子,一天要吃多顿,才被吓了一趟,他就更饥饿了,先找地儿吃点东西才是正理。
最后他跟红孩儿去了快乐老家,高氏酒楼,他们作为麾下员工,在后厨吃菜不要钱,当然咯,后厨的菜都是精贵的边角料,譬如包菜形状不规则的菜心,大小不一的豆腐块等等,绝不影响滋味,甚至若不在意卖相,比店里的正菜还香呢!
他俩运气不错,高长松一家正在酒楼里吃冰品,他的产业比较集中,除却郊外的农庄外,餐营业与刚开业的文具铺子比邻,发情期宣讲过后,他就将一应工作转交给自己默默无闻的副手观音菩萨,将大头心思全扑在文具铺子里。
高长松贪凉,冬天地窖里又存了不少冰,于是让厨子做了一道冰酪。
这厨子是他从人才市场上挖来的,行老不怎么推荐他,说他做大菜技巧平平,只在些奇技淫巧上下功夫。
奇技淫巧类似于酥油鲍螺等小点。
这种厨子进府邸当私厨才是正理,可他又无独一无二的傍身手艺。
什么都会一点,却不精。
总之,高长松能雇佣他,给他一份不低的薪水,刘大厨已非常满意了,每当高长松来他都变着奉承。
钟离珺不让驩头跟乌云多吃,只有他跟高长松捧着碗,这俩小东西只能偶尔来一勺子,吃边边角。
驩头荷包蛋泪,却无力反抗,乌云就叛逆多了,扭着液体做的身子,在地上打滚:“就要吃就要吃就要吃!”
小猫咪作妖的模样十分可爱,高长松都要动恻隐之心了,他递给钟离珺求情的眼神,后者看都不看道:“不行,吃多了要烂肠子。”
乌云那叫一个不忿:“烂肠子也是人族烂啊喵!”
高长松不忍看他们对峙,扭头又挖了一勺冰酪,正巧看见牛圣婴跟段濂,招呼道:“来吃饭啊。”
段濂还是很尊敬高长松的,对他们这批来学技术的妖怪来说,高长松就是半个老师啊!
古人尊师重道,妖怪也不例外。
他点头,又拉浑浑噩噩的牛圣婴坐下来道:“外头那些除夜市上的小吃,其他哪有店里做得香。”说完开始小嘴叭叭叭地点菜,“炒个素什锦,切二两炙猪肉,一碗梗米饭,再来一大张蒸饼。”
梗米饭是给自己的,蒸饼塞红孩儿的嘴。
高长松中午也吃得差不多,观音种的蔬菜加点盐炒炒就很好吃,不需要额外调味。
他见红孩儿一直躺在桌上吐魂,还挺奇怪的:“哟,圣婴这是怎么了?玩得不好?怎么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段濂给出微妙的表情道:“一言难尽啊。”
这可勾起高长松的好奇心了,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想想怎么办。”
段濂:我也想说,可我不敢说啊!
倒是红孩儿,脸蛋翻了个面,看着高长松,语气崩溃道:“我见到了阿爷与阿娘。”
高长松脸色一变:“啊……”
这……还是别参与了吧,家务事得吵架啊!
谁知他的下一句话更劲爆了:“还有那条狐狸……十二郎你也见过,就是清明节跳胡旋舞的,二娘还给她作画呢!谁能想到……真是其心可诛!”
她说得含混不清,这句话结束后像被提醒了什么,脑袋忽地从桌面上弹起来:“对啊,阿娘不就那回跟她认得的?早知如此,当时就该一把火把狐狸给烧了。”
段濂忍不住吐槽道:“烧什么烧,当时你不也看得如痴如醉?”别的不说,玉面公主长得真漂亮,又有从小娇养长大的气质。
高长松干笑两声:“你们吃,咱们吃得差不多了,先撤了。”
随后把冰酪底刮干净,也不顾“喵喵喵”抗议的乌云,捞起小猫咪就跑!
开玩笑,这八卦听完有没有命都难说,还是离火焰山一家人远点吧!
等出门好远,钟离珺才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他不八卦,这只是人基本的好奇心。
高长松一脸深沉道:“嗯……估计是一夫一妻制的问题。”
钟离珺:?
啥玩意儿?
……
罗刹女也不想丢人,她想早点跟牛魔王谈清此事,也没多挑,随即走进路边一家象姑馆。
牛魔王的表情霎时变得非常好看,他大惊失色道:“夫人,不可啊!”
驻足在象姑管门口,迟迟不肯迈足。
他为何如此破防?象姑馆实际是谐音,意思是“像姑娘一样”,假设说青楼里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象谷馆里就都是美少年。
往来其中的客人有男有女。
罗刹女是不介意美少年坐陪的,她本来就是坐拥江山的女国主,更何况比起酒楼、茶肆,象姑馆的密闭性要强许多,谈什么都不会传出去。
门口的龟公见牛魔王伸出尔康手,面上难免带看好戏的神色,可他的行为又影响到了营生,只能出生提点道:“这位大王……”
龟公都很会看人,牛魔王一身草莽气,看着就是山大王。
罗刹女英眉倒竖呵道:“还不进来!”
牛魔王苦巴巴道:“就进来、就进来……”
当他踏入象姑馆的大门时,只觉得有什么碎了,那或许是他的坚持。
走在馆内庭院的石径小道上,见往来的纤细美少年,与那些“风流名士”,牛魔王的心疼,眼睛也疼,他苍凉地想:自己堂堂九尺男儿,从不接触那些脂啊粉的,怎就进这种地方了!
仿佛多看一眼,他朴实而男性化的大王气度就会被玷污了!
好在铁扇公主来这是想谈事情,她十分坚定地屏退左右,更拒绝了前来服侍的美少年,只找了间隐蔽性颇高的屋子,点清爽的酒水小菜。
玉面坐在她右手边,帮罗刹女斟酒。
二者坐姿优雅,可不知怎的,牛魔王竟产生罗刹女坐姿大马金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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