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
一碟卤牛肉,一碟糖蒜,一碟酱油茄子干,一碟的辣白菜。
这就是他们的宵夜,丁田也是真的饿了,他倒是没骗王佐,这种聚会,怎么可能吃得饱?
加上大家都兴奋着呢,根本想不起来吃饭,都想着喝酒了。
安静的撸过了宵夜,丁田犯困了,但是王佐不让他睡觉:“穿上大衣服,送我回去。”
“你又不是小姑娘,自己回去么……。”丁田很想躺在坑上不起来。
“才吃过东西,不要躺着,也不要不动弹,会积食的,走吧!”王佐将他拉起来,穿上了大衣服,又带着他出门。
其实俩人的后院是通着的,但是王佐非要跟他走前门。
好么,丁田这小院子还行,前后相差不大,但是从大门出去,再到总督府的大门,进入大门之后,进二门,三门……过抄手游廊……。
等送了王佐之后,丁田就想走捷径回家,结果王佐不让:“走大门!”
丁田撇嘴:“你这个家伙……。”
“嗯?”王佐哼哼了一声。
“好吧。”丁田又转身出门,结果王佐也跟着他出来了,丁田纳闷儿的看着他:“你跟着
出来干什么?”
“我送你到门口。”王佐淡淡的道:“走吧。”
丁田看了看他:“你……。”
他很想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但是又有些甜蜜在心间,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嗯?”王佐看着他。
“没什么。”丁田摇头:“走吧,你送我到门口就可以了,别出大门,不然我又得送你回
来”
王佐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俩人并肩而行。
丁田是没有太重的上下尊卑的观念,而王佐呢,也有些刻意的不让他去熟悉那一套。
以至于俩人越来越平等相处。
俩人前头有两个健仆提着好大的灯笼照亮,后头跟着四个健仆,一直走到大门口,又有白三儿等护卫站在那里。
“就这么近,隔壁,不用护送了吧?”丁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得有人护着才能出门?”
“也没几步路。”王佐对丁田跟对别人的准则不一样。
非要让白三儿他们送丁田到了家门口,看着他进了大门,才让他们回来,其实这整条街上都是白三儿他们在巡逻,街口都有人站岗,不过因为是在东北这么一个冰天雪地里,街口早就盖了两栋小房子,冬天这个时候,侍卫们是在小房子里站岗的,起码里头能有个炉子,不至于让他们冻着。
丁田回来之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笑,又觉得自己状态不对,最后归结于喝多了!府衙这股子喜气劲儿,一直持续到了腊月十五,本年度最后一个月圆之夜。
丁田在这一天,提前给狱卒们发了新年的福利:一人十两银子,一匹纯色的细棉布,一匹纯色的花布,还有一人十斤肥猪肉,一人一套笔墨纸砚。
封赏不可谓不厚,更有一个月的假期。
腊月二十就开始放了。
一直到正月二十才上差。
真正办差的日子,一般都是在二月二之后了。
“司狱,这么早就……?”老郑叔看着给的新年福利,的确是好,比每年好太多了,每年能给个二斤猪肉一两银子,都是上头开恩了。
这给的都是过去的十倍啊!
就是时间上不太对,这也太早了吧?
哪怕是二十发,也说得过去啊?
“不早了。”丁田道:“我给大家发完东西,就要去跟府尊大人请假,回家过年了,大家的家都在附近,我可不信,我家在牛角县丁家村。”
那里,是他的根。
“哦哦,对!”老郑叔一拍额头:“老糊涂了,都给忘了。”
“您可不是老糊涂。”丁田乐了:“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啊,就是我们这儿的
宝。”
“都老天拔地的了,还宝呢!”老郑叔被他说笑了。
丁田又掏出来三十个红包:“前头都是府衙跟监牢里给的,这是我个人给的,这一年,辛苦大家了,一人一个红包,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丁司狱客气了。”
“就是,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丁田摇头:“要没有大家齐心协力,任劳任怨,也没有我们这个监牢里的干净整洁,我知道,我个人的要求非常高,大家每日的工作量也挺大,尤其是夏天,每天都要求洗澡,熏房间,很麻烦的,不过大家不叫苦,不叫累,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一年,大家都团结一致,努力工作,很好,我这个司狱,没啥外捞,赚的是朝廷的赏金,给大家都包个红包,用朝廷赏下的湛湛新的银裸子,图个吉利,取个好兆头,来,一人一个,上头都有大家的名字,拿错了可别怪我啊!”
丁田的话,简直说到大家的心里去了。
不是没人犯嘀咕,而是看在丁田对他们非常好的份上,忍下了。
丁田的要求不仅多,而且非常严格,每隔半个月,都要用石灰洒遍所有牢房的犄角旮旯,每隔十天就要厨房大扫除一次,锅碗瓢盆的都要用开水煮一刻钟。
还有被褥,在浆洗前,也要用开水煮过,阴雨天过了,也要将被褥挂在晒衣杆上,在大太阳底下暴晒。
各种要求那叫一个多。
现在领了赏钱领红包,这股气顿时就消散了。
丁田给普通的男狱卒是一人二两,一两一个的湛湛新的小银元宝,给两位厨娘的是五两,做饭的人比较辛苦。
给女狱卒的同样是二两,但是每一个人都有一根梅花样式的银簪子,打造的精致漂亮,一人一对银耳环。
老郑叔的是十两,是两个五两的银元宝,另外还有一对银虾须镯。
“这个?”老郑叔看着银子比别人多那么些,有些不敢要。
“老郑叔,这都是您该得的。”丁田将东西硬塞给他:“您老这一年,为了我工作能顺利展开,没少操心,小子都知道。”
要是没有老郑叔这么一个老人儿在这里压阵,这帮狱卒们虽然也会被收服,但是那就需要丁田费劲了。
“行,那老头儿就收着。”老郑叔一看丁田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收是不行了,也不见外,只等着明年,继续好好的干。
而且他最喜欢的不是银子,而是那对银虾须镯。
到时候给老妻戴上……如果明年还能有这么一对,就攒下来,给郑当相看媳妇儿的时候,好给女方当定亲的信物……。
他是盼着明年的腊月呢。
丁田分完了东西,就提着礼盒,去找了杜知府,说了他要请假的事情,以及提前给杜知府送了年礼。
“也好,你提前回去,这一年也歇一歇。”杜知府没看礼物,而是招呼人:“去后头,将夫人给丁司狱准备的年礼带上。”
“是,老爷。”自然有小厮去后头传话。
“您太客气了。”丁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感觉有些像是互换礼物似的。
“这不是单独给你的,还有送给你二叔和三叔的礼物,哦,对了,还有一份礼物,是送给徐县令的,你帮本府带去。”杜知府在那里当了十年的县令,自然惦记那里的人:“还有几份,是给那里的三位老里长的,你也顺便送去……。”
丁田送了一份年礼,却要给杜知府跑腿十份年礼,其中有一份是给他的。
带着一堆东西回到了家,将各自的礼物都分装好,他家有一辆马车,不够用啊!
去隔壁,借了两辆马车……王佐顺便连车夫都借给他了:“这俩车夫呢,家也不在这里,
在哪儿过年不是过?帮你赶车正好。”
“那我就不让马六跟我走一趟了,大过年的,让他们一家在这里给我看房子吧。”丁田其实是不想拆散人家,大过年的不团圆,终究是一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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