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张家大爷满脸通红:“祖母,孙儿不敢有此大不敬的念头……。”
张家大爷斯文人一个,怎么可能是这个泼妇的对手?
俩人正闹腾着,丁田跟金不换脸色不好看的问张大管家:“这是你们家的老太太?”
“嗯……。”张大管家尴尬的说了这位“老太太”的来历。
虽然说张老太爷上了年纪,不过人老心不老啊!
在老爷子六十岁的时候,在外头溜达,愣是看中了一个女子,用了些手段,娶回来当了他 第三位正房太太。
“我怀疑第二位张太太生了个女儿之后终身无法再生育,是张老爷的手段。”金不换小声跟丁田道:“正房无所出,张老爷便是唯一的嫡子!”
读书人家最重视的无非是“名正言顺”这四个字,家业自然只能传给嫡子,而且若有“嫡长子”在的话,连嫡次子都要退一箭之地。
“我也这么想的。”丁田跟金不换小声讨论:“你看这位张老太太……哪儿老了?”
第三房张老太太,是张老太爷六十岁的时候迎娶回来的,当时整个府城都轰动了,津津乐道了很久。
新郎六十岁,新娘才二十岁!
俩人相差了四十岁的年纪啊!
而且据说新娘子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眼前的这位,打扮老气横秋的女人,就是张老太爷的填房,张老太太。
虽然叫“张老太太”,可是她实际年龄才三十八岁,正是少妇的年纪。
这位张老太太可了不得,起初进门不太乐意,冷着一张晚娘的脸,谁都爱答不理的,谁知道她进门三年之后,竟然怀孕了!
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张老太爷老树开花,得了个比曾孙年纪还小的老来子!
整个人都年轻了起来,每日也不“含饴弄孙”了,因为有了老儿子么,且那孩子长得比张老爷还像张老太爷,让张老爷就算是想恶心后妈说这孩子不是老爷子的种,都说不出口。张老爷有五个儿子,孙子二十八个,曾孙十八个,玄孙一个,都快要周岁了。
张老爷也是十五岁成亲,当年便有了嫡长子,三十岁的时候,就有了嫡长孙,四十五岁的时候,有了嫡长曾孙,如今六十有一了,嫡长曾孙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嫡出的小玄孙。
可以说是五代同堂。
他们家占地这么大,分了那么多的院子,就是因为人口兴盛,虽然在张老爷那一代,只有他们哥俩儿,但是张老爷能生啊!
他家五个儿子就占了前头五个最好的大院子,二十八个孙子又占据了左右好几个小跨院,更因为孙子们成亲,总该一家占一个小跨院,而买下了周围的房舍,连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织起来的的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偏偏因为他们家没有人当官,按照时下的规矩,这房子就不能叫“张府”,只能叫“张宅
”
因为“府”是指高官和贵族的住宅,他们家既没有高官,也不是贵族。
倒是丁田家,可以叫“丁府”。
晚辈也有不少,可这些晚辈都要喊一个孩子做叔叔、叔祖和太叔祖……。
最主要的是,这个孩子跟张老爷是同辈不说,同样是嫡出!
按照本朝规定,分家的话,嫡子可得家产七成,庶子可得家产三成。
如果都是嫡子的话,嫡长子可独得家产六成,其余四成归其他嫡子平分。
现在只有两个嫡子,张老爷分得六成,而这个张二老爷……虽然才十五岁,却可以分到张家四成的财产。
且这兄弟俩,年龄相差巨大!巨大!巨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根本没有任何兄弟情分可言。
四十五岁的年龄差,简直是差了三代人的距离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蹊跷之处
丁田还记得老郑叔跟他说过,张老爷六十岁的人了,还纳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当小妾。
当时把他给恶心的呀!
就别提了!
现在看来,这张家也算是一脉相传,老子六十岁给自己娶了个小妈,儿子就六十岁纳了个十八岁的小妾……都不是啥好东西。
如今的情形看起来非常的明显,这是富贵人家争家产呢!
但是丁田总觉得怪怪的……他跟金不换俩都不做声,看着眼前的闹剧。
张老太太虽然年纪轻,可她辈分高,张家大爷比她大,可辈分小啊,得管人家叫“祖母”
他儿媳妇估计都比这“祖母”大!
可那又如何?
俗话说得好,悠车里的爷爷,住拐棍的孙儿,谁让人家辈分大呢。
现在这张老太太就差指着张家大爷的鼻子叫骂了,外头又起了一阵骚动,张老爷终于现身了。
张老爷也跟张老太爷一样,富态得很,旁边张太太跟他还挺有夫妻相。
俩人都哭红了眼睛,张老爷被两个健仆搀扶着……不是健仆估计扶不住他这坨儿。
俩人进来,那张老太太也没住口,看到了人来了,更合适撒泼打滚,激进的泼妇架势:“老大,你来了!那你说,你父亲这是咋死的?我跟你弟弟还能不能有个活路了?家里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张老爷脸色非常不好,看得出来,他身体也不怎么样。
“母亲,请母亲不要哭诉,儿子必定会让母亲安享晚年,照顾弟弟成家立业!”张老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比会让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张老太太一嘻,到底是不敢太过放肆。
张太太赶紧的招呼人扶起“老太太”,坐在了正房的正堂上,但是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悠着,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倒是张老爷,轻咳一声:“田捕头,我老父死的蹊跷,请田捕头给看看……丁司狱也在,那就更好了,金不换先生是有名的医者,又是有名的仵作,这里就拜托您三位了!”
他看起来有些高兴,但是更多的却是哀伤,很符合一个死了老父亲的孝子形象。
田捕头只是虚应了两句,倒是金不换,非常实在的告诉他:“要想彻查到底,可能还要剖
解尸体,才能确定最终的死因,猝死有很多种可能,而且我发现老太爷仿佛还服用了什么药?
”
“呃……是……。”张老爷有点尴尬,支吾了一下:“剖解尸体是不是太……。”
古代人很少有人会任由别人剖解尸体的,这毕竟是他老子。
“剖解尸体?”张老太太先不干了:“老爷死了你们也不想让他安宁吗?老大家的,你说
,你们老爷是不是要让亲爹死无全尸啊?”
她说着又闹起来,只抽打张太太,张太太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哪儿能是她的对手?
何况这是她名义上的婆母,她还不能还手!
只狼狈的躲闪,嘴里还得说话:“婆母,婆母!老爷不是那个意思,老爷只是觉得老太爷去的太仓促,这心里有些疙瘩……。”
“什么疙瘩?不就是我儿子吗?”张老太太才不会摆手:“你们公母俩儿整日里的琢磨,怎么才能害死我儿子!我告诉你们,做梦!我儿子是老张家堂堂正正的二老爷,不管是谁来,这里我也说得出口,老爷死了,你们要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欺负我没有娘家后台,我就碰死在老爷棺木前……横竖我们一家三口,黄泉相见……呜呜……你们这群不孝的儿孙……白白读了圣贤书……呜呜……老爷啊!你死了也不消停……他们还要解剖……呜呜……。”
张老爷的脸上啊,就跟开了染料作坊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儿都有了:“好了!
哭什么?”
暴怒一声,压过了张老太太的哭嚎:“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必须要查清楚!你要是不想被族里的族老们关佛堂里去,就老实的待着,真惹急了我,我请族老们来跟你讲讲道理。”这话说的大概是威胁十足,张老太太终于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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