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燃心里知道答案,却不敢说出口。“肯定不会。”祝青臣道,“在他的设想里,你只能考得很差,然后死心和他结婚。就算你考得好,他也不会承认是你厉害,更不会让你去读书的。”
“那就没关系了,有什么好紧张的?随便考呗,反正结果都一个样。”
祝青臣坦坦荡荡,一脸无所谓,说的都是大实话。
时燃整个人都迷茫了:“老师,既然结果都一样,那……那我还参加考试干什么?”
“你参加考试,当然是为了你自己。”祝青臣疑惑,“难道你指望通过这一次考试就脱离沈家吗?”
时燃依旧迷茫地看着老师。
他听不懂。
“你和沈修平之间不可能因为一次考试就结束。老师之前教你演戏,教你挽回自己的名声,再加上你现在去考试,不过是教你给以后铺路而已。”
“出身、名声、成绩、能力、品性,这许多事情加起来,才足够支撑你一直往下走。考试不过是其中一件,还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你考得好,不过是把沈修平的罪名从‘限制弟弟人身自由’,变成了‘限制成绩优异的弟弟的人身自由’;你考不好,他犯下的罪行也不会改变。”
“与他无关。”
“你和其他考生都一样,考试对你的唯一影响就是,你考得好,有学可上,考不好,就重新再来。”
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时燃,别把考试看得太重要了。考试不是你唯一一次机会,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考试上。”
老师说的好有道理。
时燃挠了挠头发,头好痒,好像要长出脑子来了。
他迟疑着道:“所以,老师,我紧张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
“对啊。”祝青臣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场考试对你和其他考生来说,都是一样的。它没有额外肩负你的人生,你自然就不用紧张。”
“原来如此。”时燃茅塞顿开,“老师,我好像又变聪明了!”
祝青臣笑着问:“是嘛?”
时燃用力地点点头:“嗯。”
祝青臣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
“好吧。”时燃依依不舍地把笔记本收起来,放回老师的书箱里。
祝青臣提着箱子,送他出去。
祝青臣叮嘱他:“晚上回去记得早点睡觉,把门锁好,不要让别人进你的房间,入口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吃。”
“嗯。”
“通讯器要打开,和老师保持联系。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有任何事情都联系老师,老师过去接你。”
“好。”
经历过这么多世界,祝青臣也越来越谨慎了。
把时燃送上车,祝青臣跟他挥挥手说“再见”,然后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系统停在他的肩膀上:“不用太担心,原书里沈修平没有阻拦时燃考试,他现在还以为时燃考不好,而且时燃没复习都考得很好,现在复习了这么久,他肯定能考得更好的。”
祝青臣点点头,小声道:“嗯,但我就是不放心。”
“你刚才还跟时燃说,考试不重要,只不过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小插曲。”系统看见他紧张得无处安放的小手,“臣臣,你好像更紧张。”
祝青臣哭哭脸:“他明天就考试了,我不忽悠他怎么办?难道要和他一起紧张吗?”
不管教过多少学生,每当他们要考试,祝青臣总是会担心。
时燃乘坐的车子离开视线,祝青臣甩了甩发麻的手,拿出通讯器,给顾俨发了消息。
【顾元帅,明天考试,您有空去巡查吗?去巡查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这个时候,顾俨正在帝国的高层会议室开会。
会议主题正是明天的帝国统一考试。
顾俨坐在长长的会议桌最前面,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放在通讯器亮了两下。
顾俨一边听着部长汇报工作,一边拿起通讯器,简单回复一下。
【约会三次,我陪祝老师去考场】
帝国元帅与帝国玫瑰通用货币——约会。
祝青臣:【……】
【成交】
顾俨摆弄着通讯器,若无其事地坐在位置上。
看见祝青臣回复“成交”,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其实他们约会,也没做什么。
无非就是一起去餐厅吃饭、去甜品店吃蛋糕、去奶茶店喝奶茶,还是顾俨付钱。
但是顾俨就喜欢约会。
*
另一边,时燃回到家里,严格按照老师叮嘱他的来做。
他随时把通讯器带在身边,把老师设置为他的紧急联系人。
吃晚饭的时候,也格外留心,沈修平吃什么菜,他就跟着吃什么菜。
晚上回到房间,把门锁好,认真复习。
管家给他送来助眠的牛奶,他也没喝,回到房间就把牛奶倒掉了。
时燃自信地想,他虽然笨,但是他听话啊,听老师的话!
不到九点,时燃就洗好澡,准备上床睡觉。
关灯之前,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考试要带的东西,设置了好几个闹钟,就怕自己到时候起不来。
一切准备就绪,他关了灯,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就算做足了准备,老师下午也开导了他,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紧张到睡不着。
他闭上眼睛,要么是书本上的字浮现在他眼前,要么是他坐在驾驶舱里的场景。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象自己明天考试的场景,越是想象,他的大脑就越是兴奋,他就越是睡不着。
时燃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默念着老师告诉他的“考试不是唯一出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酝酿出一点点睡意。
眼看他就要睡着了。
忽然,门那边传来“咔哒”一声响。
时燃听见开锁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
他背对着门口,整个人被吓得汗毛倒竖,一动不敢动。
时燃锁好的房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
黑暗中,沈修平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
等到时燃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修平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
时燃想要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地朝他的脑袋砸下去,或是抓起通讯器,向老师求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沈修平冷得犹如冰块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脸颊。
时燃一阵恶寒,被定在床上,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修平的手指像五条毒蛇,在他的脸颊上游走。
时燃想,为了考试,先忍耐一下,看看沈修平要干什么再说。
如果他待一会儿就走了,那他就暂时咽下这口气,以考试为重。
如果沈修平要对他做什么,他马上就跳起来揍他一顿。
所幸沈修平没有再对他做什么,他收回手,在床头坐下。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沈修平认真地看着时燃的“睡颜”。
沈修平低声道:“小燃,哥哥真舍不得。”
时燃咬着牙,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放他出门?舍不得给他自由?
沈修平继续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哥哥的苦心的,上战场是Alpha的事情,你只是一个Beta,你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只是一时被父母的仇恨冲昏了头脑而已,按照你平时的行事作风,如果没有哥哥保护你,你早就出事了。”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言乱语!
老师可是夸过他单纯勇敢的!他的行事作风很好,没有任何不好!
“你年纪还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哥哥给你安排的路就是最好的。”
“你只需要留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和其他将军夫人一起喝茶聊天,等着哥哥战胜回家,这是所有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好生活,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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