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朱尔旦还在学堂里读书,白日里苏夫人除了打理家业,倒也还有些空闲时间。
双方顺利接头,当着街上众人的面一番交谈之后,苏夫人对玄胤上人惊为天人,立刻便要请玄胤上人回家去,为丈夫占卜前程,为夫妻二人占卜子嗣。
别说,江停云的芯子本就是三十多的人,配着如今三十多岁的外表,非但半点不违和,反而因为多年修道,多了几分淡泊之气。
总之就是十分能唬人。
别说早就有心的苏夫人了,就算街上来往的行人偶尔听见两句,也有心请这位道长替自家卜一卜吉凶。
跟着苏夫人进了朱家之后,江停云先是按照普通流程看了看宅院的布局,又挨个院子检查地基和房梁。
最后,他向苏夫人提议,可以把正院里的那个池塘填了,在西院重新挖一个。
池塘里的布景不要太湖石,而要黄蜡石。
苏夫人连连点头,表现得十分信服。
虽说苏夫人平日里也烧香拜佛,斋僧宴道,但像这么痴迷信服的,还是头一回。
虽然江停云如今这个形象十分的世外高人,但朱家的老管家心里还是存了一份谨慎,找了个机会就上前跟江停云搭话。
江停云会怕这个吗?
那必须不能啊。
自从宗家的事结束之后,他可是恶补过易经数术的。
医术不能速成他是没办法了,但占卜之术案例看多了,还是足够唬人的。
江停云就用闲聊的态度,把老管家的年岁、家庭状况,包括最近的运势都说了一遍。
老管家目瞪口呆,老管家不得不服,老管家叹为观止!
“高,您可真是高人呀!”老管家冲江停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特别积极地问,“池塘布景除了黄蜡石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讲究吗?”
江停云随口道:“若是再养几尾锦鲤,就更好了。”
“好好好,老奴一定尽快去办,明天……不,今天下午就招募工匠,先把正面的池塘给平了。”
江停云赞道:“有你这样的管家,真是你们主家的福气。”
“嘿嘿,您谬赞了,谬赞了。”
老管家受宠若惊,高兴得就像一个被老师表扬了的孩子。
得到了老管家的肯定之后,朱家有头有脸的管事都跃跃欲试。
而江停云虽然端着高人风范,但接人待物都十分随和。
只要有人来问,他都不吝于排忧解难。
但是,有一件事也让他十分苦恼。
那就是给孩子取名字。
后厨管事张全家的,请江停云给自家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大孙子取个好名字,想着沾沾高人的福分,让自己的孙子将来也有出息。
江停云没办法,为了维持自己高人的逼格,只能在问了生辰八字之后,根据五行八卦取了一个寓意好的字。
要说这名字取得多有韵味儿,江亭云自己都不敢承认。
但阴差阳错,淳朴的劳动人民对韵味什么的不感冒,就喜欢这种实实在在透着祝福的。
江停云:“…………”
——行吧,反正吉祥如意的字儿那么多,轮着来呗。
作者有话说:
江停云:高人是个取名废,这不违背科学吧?
第104章 回到启点
等朱尔旦放学回家之后,整个朱府上上下下,都已经成了玄胤上人的脑残粉。
在仆人们的喜气洋洋中,朱尔旦一头雾水地进了正院,便看见一群工匠正热火朝天地推土填池塘。
“这……这是怎么回事?”朱尔旦怒道,“是谁让填池塘的?我养的玄龟呢?”
组织工匠干活的管事急忙凑了过来,弯腰禀报道:“老爷,太太今天请回来一位高人。
那高人算过了,在正院挖池塘,于咱们家子嗣不利,太太就命人将池塘填了。”
子嗣?
这算是抓住了朱尔旦的七寸。
若说从前的朱尔旦和苏氏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有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朱尔旦憨憨傻傻,虽然也知道香火传承的重要,但只要苏夫人稳得住,他便不怎么着急。
但如今不同了。
如今的朱尔旦信心满满,自觉将来必定封侯拜相。
他即将创下这么大的基业,没有继承人怎么能行呢?
可以说,苏夫人虽然不喜欢现在的丈夫,却也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对方的心思给摸得透透的。
朱尔旦立刻就不说池塘的事了,转而问起了玄龟。
“哎哟,老爷您可别管那只龟了。”管事的连连摇手,愤愤道,“若不是太太请了玄胤上人来,咱们还不知道,那只玄龟之所以长那么大,全因吸收了咱们家的气运!”
“吸收气运?”朱尔旦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头思绪万千。
那只玄龟本不是他的,而是陆判见他家池塘空旷,便送了他一只。
从前的朱尔旦把陆判当成挚友,如今的朱尔旦知道陆判是条金大腿。
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朱尔旦都把这玄龟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但是,得知了这玄龟对自己不利,还吸收自己家的气运,朱尔丹如今超速运转的脑子,立刻就充满了阴谋论。
——那玄胤上人到底说得是真是假?
陆判为什么特意送了一只玄龟来?
他只是一个普通凡人,陆判特意与他交好,究竟有何目的?
他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吗?
只能说,世界上最大的东西,不是天也不是地,而是人的脑洞。
特别是像朱尔旦这种自负又自我的人,别人对他不好,他觉得是妒忌;别人若是对他好,他又会觉得是别有用心。
因为他与陆判的身份地位差别巨大,他只把陆判当成金大腿,从未想过陆判对他有所图。
如今江停云点出那玄龟有问题,以他的心性,自然而然就觉得:天上果然不会白掉馅饼!
确信了陆判不怀好意之余,看出陆判不怀好意地玄胤上人,自然就是实实在在的高人了。
可以说,从苏夫人那里了解到朱尔旦的性情之后,江停云走的每一步,都是针对他本性的弱点,他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朱尔旦的心中也种下高人形象之后,接下来,江停云的行事就十分顺利了。
两人一个照面,江停云就直接指出来,“居士本是有大福运之人,奈何身上沾染的阴气过多,难免折福折寿。”
朱尔旦下意识地看向苏夫人,苏夫人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透露过关于陆判的事。
不过朱尔旦还不相信,亲自送江停云到客房下榻之后,又追问苏夫人,“太太,那件事你真的没说过?”
苏夫人道:“事关鬼神,我怎么敢乱说?”
因着她平日里就爱斋僧宴道,朱尔旦听他这样说,立刻深信不疑。
苏夫人觑着他的神色,见他是彻底信了,这才道:“玄胤上人说,咱们家的宅子原本规划得极好。
只是积年以来,因修葺的次数过多,又没有高人指点,原本好好的旺家之相都被破坏了。”
朱尔旦一听,这还了得?
“可有破解之法?”
“有倒是有,只是……”苏夫人露出些许为难之色。
“怎么了?”朱尔旦蹙眉,“可是玄胤上人需要的供奉太多?”
这些和尚道士什么德性,他也不是不知道。
哪怕表现的再怎么德高望重,哪有不收香火供奉的?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是直接开口要,有的人则是旁敲侧击,让信徒自己主动献上。
事关家族的延续,朱尔旦自然不会吝啬钱财。
他不由想到:果然是妇道人家,就爱斤斤计较一时长短。
这个念头刚落下,却听苏夫人道:“上人需要的供奉倒是不多,仅纹银二十两。
是我觉得二十两太过简薄,又加了三十两,凑够了五十整数。”
“这一点,你做得很好。”朱尔旦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道,“对于这些高人,即便不能拉拢,也千万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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