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没那份慧根,还是好好地做她的红尘俗人吧。
贾琏把茶碗递给平儿,笑道:“敬大伯如是出家了,隔壁府上肯定是传给珍大哥哥的。
以珍大哥哥和我的交情,对咱们只会更有利的,你怕什么?”
王熙凤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敬大伯这个人,看起来挺温和,对他们这些小辈也挺和蔼,其实非常难以亲近,也非常难讨好。
每年贾敬寿辰,王熙凤绞尽脑汁备下的寿礼,没有一次被贾敬另眼相待的。
她的八面玲珑和精明强干,连老祖宗都赞赏不已,对她比别人多几分宠爱。
可敬大伯对她却始终平平,没有赞赏过她一句。
这让自幼便争强好胜的王熙凤,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个时候贾敬还在,贾珍也还没有表现出荒唐的本质。
所以隔壁府换了个人当家,王熙凤并不觉得会对整个贾家有什么影响。
再说了,贾敬出家毕竟是宁国府的事,他们荣国府虽然是亲族,却也不好多管。
至于贾敬的亲儿子贾珍,他怕自己亲爹,就像老鼠怕猫一样。
一开始贾敬说自己要出家,贾珍还以为他只是刚有这种想法,想法并不坚定。
他就跪在地上阻拦,生怕老爹突然悔悟,想起自己阻拦的不够坚定,会再挨一顿打。
贾敬是什么人物?贾珍那点小心思,他会看不出来?
贾珍出生成长的那几年,正是他科举的关键时刻,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教导儿子。
等他考中了进士,有精力培养儿子的时候,贾珍已经在祖母和母亲的溺爱下养歪了性子。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贾敬哪里愿意轻易放弃?
他就想着下重手,把这小子的性子掰回来。
结果由于是头一回当爹,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手段过于严酷,非但没有让贾珍变得上进,反而把那点儿父子温情给消耗没了。
现如今看着儿子听说自己出家,眼中难以掩藏的欣喜,贾敬暗暗叹了一声,知道这个儿子是彻底废了。
他不由更加心灰意懒,只想出家求个清静。
反正他已经替旧主报仇,他日九泉之下,也不怕去见太子了。
这些年读的道经,对他也不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至少现在他就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一个将死之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为父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
=====
江停云还没参加科举,就先收到了贾敬出家的消息。
不过他看过原著,对此也没有太惊讶,很快就将之抛诸脑后,开启了考前放松模式。
话说,他虽然不是头一次来京城了,但上次来的时候是带着任务的,整日里只顾着和权贵打交道,倒是不曾好好看过京城街市的繁华。
这次再入京都,他就只是一个求功名的举子。
像他这样的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怕他和荣国府沾点亲,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万众瞩目的日子过多了,当一回小透明,感觉也很不错。
京师不愧是首善之地,哪怕天下各处灾害不断,这里的街道也依旧繁华。
开店的、摆摊的、挑担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且各有特色。
哪怕江停云只是随意转转,根本没想着买什么东西,也不由被那些颇具历史感的叫卖生吸引,在摊位上、店门口多驻足片刻。
如今恩科在即,京城里生意最好的,就是各大书坊。
虽然各地考生入京的时候,都备了笔墨纸砚。
但京城的东西,好像天然就套了高级光环,让人有了也想再买。
这不,江停云才转了两条街,就已经看见了八家宾客如云的书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衫,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举子,是不是该做一些合群的事?
心念一动间,他就干脆利地走进了离他最近的书坊。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匾额,不禁顿了一下。
脂砚斋?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呀。
难不成是传承悠久的百年老店,以至于在历史书上都留下了痕迹?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初中时学过的我国历史,却并没有搜索到具体的踪迹。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一个名字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该说不愧是做笔墨生意的,脂砚斋的布置极其风雅,看上去不像是店铺,反而像是哪家公子的书房。
他才一进门,就有个打扮利落的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您是买四宝呀,还是看书呀?”
江停云是头一回来,不懂这里的规矩,便笑着问道:“看书又如何,买四宝又如何?”
那伙计笑眯眯地说:“如果看书,后院有竹林,有梅园。若是要买四宝,小的领您到楼上去转转。”
江停云沉吟了片刻,还没做出决定,就见那伙计挤眉弄眼,悄声道:“公子您放心,咱们脂砚斋做生意,童叟无欺,绝对保密。”
最后那四个字,伙计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又颇有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
江停云不禁茫然:不就是买个文房四宝吗,需要什么保密,又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事实证明,人的好奇心是很容易被勾起来的。
正如此时此刻,江停云就被这伙计勾起了好奇心。
“劳驾,带小生上二楼看看。”江停云塞过去了一块碎银子。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给点打赏十分应景。
而那伙计也像是习以为常,把银子轻轻在手里掂了掂,顺手就揣进了怀里。
“好勒。这位公子,您里边请。”伙计脚步轻快嗓音明亮地把他往里让。
江停云抬脚跟着他往里走,穿过一排排书架,顺着东墙根的楼梯上了二楼。
怪不得伙计一张嘴就忽悠人上二楼呢,这二楼果然别有洞天。
如果来个轻功高手,不经过一楼直接跳上二楼,肯定会以为这是哪家客栈的客房,绝不会认为这是书坊二楼卖笔墨纸砚的。
二楼的布局就像是客栈,房子一间挨着一间,虽然每间房都起了一个风雅的名字,那门窗紧闭的样子,眼瞅着实在是不大正经。
伙计挨个看房门上挂着的牌子,江停云也跟着看。
这有的牌子上写着“客似云来”,有的牌子上则写着“有客勿扰”。
那伙计领着他到了一个写着“客似云来”牌子的房门前,推开门请他进去。
江停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一回头就看见伙计把门上挂着的牌子一翻,“客似云来”就变成了“有客勿扰”。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不就是后世商店上挂的“欢迎光临”和“本店打烊”吗?
看来这种事情,也是古今通用的。
翻完牌子之后,伙计却没直接进来,而是点头哈腰地江停云人说:“公子您稍等,小的这就把东西给您拿进来。”
说完他就关上门走了。
江停云无聊,就打量了一番。
这房间里的布局,倒是不像客栈的客房了。
客栈里的房间,要么是套间,要么都由屏风隔出了内外间。
总之是要给客人留点隐私空间的。
但这个房间里,却只有一张圆桌,和围着桌子的三张椅子。
至于文房四宝,这里是一件都没有。
江停云更加确定,伙计口中的文房四宝,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不期然就想到了前世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戏说清宫类的电视剧,就是主角整天叼个大烟袋的那一部。
那部剧里有关科举的一个故事,就有书坊卖专门用来作弊的文房四宝的。
他今天不会是遇上了吧?
啧,这就是属于主角的光环吗,一出门必遭遇事故?
既然撞到他手里了,那也是天意。
江停云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伙计回来。
而伙计也没让他久等,很快就提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竹篮走了进来。
“公子,让您久等了。”
江停云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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