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限于白天了。
至少对贾珍来说,仅限于白天了。
把今天来帮忙的亲戚都送走了之后,贾珍对管家的尤氏交代了两句,便回了书房去歇息了。
这是他自继承宁国府来,头一次主持大事,简直处处都要他操心,一天下来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酸的。
这是在从前,他还能在晚上找个俊俏丫头来泄泄火解解乏。
但是现在嘛,他是空有那器官,没有那功能,再漂亮的丫鬟他也只能眼馋眼馋了。
等他脱了外袍,躺在书房的床上,时间已经接近子时了。
窗外明月如轮,月光照在窗棂上,带着树梢的影子婆娑起舞,如暗夜里惑人的精灵。
贾珍一边看着窗户上晃动的影子,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明天的事情,不知不觉双眼就失去焦距,脑子也越来越迷糊了。
忽然之间,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差一点儿就睡着的贾珍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连忙爬起来走到窗边,却发现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并无一丝夜风透进来。
那刚才的冷风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可能是错觉吧。
自我安慰了几句,贾珍重新躺在了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好久都没再睡着。
就在他好不容易又生出点困意的时候,一道清冷又娇媚的熟悉嗓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么晚了,公爹怎么还不睡呀?您是在等我吗?”
这个声音……是秦氏!
一股凉气顺着尾椎直冲天灵,贾珍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谁,是谁在说话?”
他虚张声势,他色厉内荏,他假装自己的牙齿并没有打颤。
但当秦可卿的身影,突然在他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时,一股尿骚气自他□□传来,差点儿没发假扮秦可卿的焕娘给熏晕了。
“公爹,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可儿呀。”
“你……你别过来!”贾珍吓得直往墙角缩,语无伦次道,“我专门请了道士来给你超度,你别来找我。我……我请道士很厉害的,你快走吧。”
秦可卿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忽然道:“公爹,我死得好惨,好不甘心呀!”
一瞬间,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突然变成了舌头大长,眼含血泪的厉鬼。
“啊——”贾珍被吓得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焕娘:“……这就晕了?真没劲!”
江停云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晕倒了之后还浑身抽出的贾珍,也觉得挺无语的。
“干荒唐事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就这么不经吓呢?”
焕娘问道:“云哥,接下来怎么办?难不成这就收工?”
“既然晕了,就别跟他浪费时间了。”
江停云伸出食指,随手以灵气凌空画了张符,拍进了贾珍额头。
焕娘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符呀?”
“噩梦符。”江停云坏笑道,“中了这个符,不做够两个时辰的噩梦,他别想醒。而且是每天两个时辰哦。”
从今天晚上开始,贾珍的苦日子可就来了。
无论白天黑夜,他只要是一闭眼就做梦,梦里全是他从前害过的人化作厉鬼来找他,吓得他根本不敢睡觉。
秦可卿的丧事还没办完,他整个人就瘦了十来斤,跟个纸片儿似的飘来荡去,好像随时都能挂了。
惹的贾赦都私底下跟江停云犯嘀咕,“珍儿这是怎么回事?知道的他死的是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娘死了呢。”
提起这个,贾赦十分不满,“当年敬大嫂子去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伤心的。”
敬大嫂子活着的时候,对贾赦还是挺不错的,贾赦自然感念她的好。
江停云安抚道:“说不定珍大哥是有什么苦衷呢。”
话说这贾珍也挺能忍,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请高人做法。
贾赦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显然是没相信。
“如果不是知道他早就不举了,我都怀疑他和秦氏是不是有点什么。”贾赦又嘀咕了一点。
“啊?”江停云着实吃了一惊,“大舅舅,这种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个男人遭遇的这种事,都得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吧?
怎么贾珍不举这种事,会让贾赦知道呢?
两人的关系真有这么好了?
“咳咳。”贾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低声对江停云道:“这个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
“舅舅放心,我不多嘴。”江停云连忙保证。
不过俗话说得好,秘密一旦被两个人知道,很快就算不上秘密了。
这件事既然贾赦能发现,不保证其他人不会发现呀。
所以说,大家都不说,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呀。
等到第十九天,贾珍终于顶不住了,开始找人打听,哪有厉害的法师。
果不其然,贾赦头一个就想到了泰山散人。
“张学士家里你知道吧?前两年他家闹鬼,就是泰山散人给摆平的。”
此时的贾珍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一听说还有实证,急忙问道:“这个泰山散人怎么请?”
“我不知道。”贾赦摇了摇头。
就在贾珍又失望又恼怒的时候,他才大喘气般地接上了后半句,“不过云哥儿知道,张学士就是找他帮忙请的。”
一听说是自家表弟,贾珍立刻就觉得这把稳了,赶紧让人把在外面忙活的江停云给请了进来。
“请泰山散人?”江停云瞥了贾赦一眼,面露难色。
见他如此,贾赦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其中莫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变故?
于是不等贾珍开口,他就抢先道:“若是散人没空,咱再想别的办法也是一样的。”
虽然现在贾珍和他也好,在哪比得上大外甥和他好的时候长?
远近亲疏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这么容易就叛变,贾珍属实没想到,当时就急了,“赦叔,您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才突然意识到和贾赦纠缠没什么用,赶紧又来求江停云,“江表弟,你可得救救老哥我呀。你瞅瞅,你瞅瞅我的脸色,瞅瞅我这身板,说我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吊着,那是半点不夸张呀。”
江停云点了点头,表示:你是很可怜,但我也很为难。人家泰山散人是个有道修真,行事也是有原则的。
“什么原则啊?”贾珍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我可以多给香油钱,多给祖师爷供奉。”
江停云没再说话,只是眼神往左右瞟,示意这话不好让旁人听见。
事关身家性命,贾珍的反应极快,立刻就让所有仆人都下去了。
“表弟,好表弟,这回你总可以说了吧?”
江停云张嘴要说,却又猛然忍住了,先打了个预防针,“我要是实话实说,珍大哥哥可不许恼我。”
“自然是不会的。”贾珍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掰着他的嘴让他说。
江停云点了点头,淡淡道:“泰山散人有两大原则,第一是救急不救穷。”
“嗯,这个是应该的。”贾珍连连点头,“穷他也救不了呀。”
江停云又道:“第二就是助善不助恶。”
“啊这也是应有……”
贾珍连连点头,正要说“应有之义”,突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停云。
“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江停云:就字面意思。
第179章 吓唬贾珍
“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问出来,贾珍是又羞恼、又惶恐,还有几分侥幸。言辞之间,还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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