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远摇了摇头:“再待一会身上就冷透了,我怕回去以后冻醒他。”
蒋秋桐被这肉麻话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挥手让他滚。于思远诧异:“不一路?”
他们知道要喝酒,都没开车,两家离得不远,打车顺道的事儿。
蒋秋桐摇摇头:“我想点事情。”
于思远闻言也不多话,点点头走了。
蒋秋桐想起刚才表弟的神色,他当时疑惑地问:“谈起来这么累,为什么还要谈?”
于思远没解释,只说等他遇到就知道了。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点点地翻着和纪峣的聊天记录。最新纪录是纪峣今天晚上给他回的消息:“蒋哥,你差点害惨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差点害惨他了?现在解决了么?
蒋秋桐有无数问题想问,然而他知道,纪峣就是在等他问他——他们两个暗暗较着劲,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退步。
他无疑是对纪峣充满好奇的,然而这种好奇能代表他喜欢纪峣么?或者说,纪峣是那个对的人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驻足在悬崖前,凝视着深渊。
他对深渊充满好奇,他想要研究,想要试探,可是他不能再接近了,他要掉下去了。他可以跳下去么?
当年纪峣对于思远说,我不会水。然后于思远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现在轮到蒋秋桐了。
他可以跳下去么?
蒋秋桐的手指抚摸着手机屏幕,若有似无,就像在碰触着深渊。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蒋秋桐长睫一颤,缓缓地,打了一句话,然后按了发送。
“纪峣,等开学回来,我们做爱吧。”
他跳下去了。
脑洞。
皇上当年勾搭皇后时,谎话张口就来:“我是家中幺子,无意继承家业,每日只爱游山玩水,闲云野鹤般,平日靠卖些字画过活,只是身边缺了一个知心人,难免寂寞。”
如今的于皇后,当时的于公子听罢甚为怜惜:“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皇上洒然一笑:“鄙姓季,蔷薇月季的季——名却多年未曾有人唤过,若不嫌弃,于公子便叫我峣弟罢。”
于皇后在心里偷偷念了一遍,心想,季峣——这名字和当今圣上的可真像,竟不怕犯忌讳么。
后来于皇后想到这一段,只是对月独酌,沉默着将杯中酒尽数饮了。
他只道“峣弟”喜爱山山水水,沉迷吟诗作画,然而说话真真假假,定做不得数。
可笑他那时想着,这倒不妨事,我爱他这个人,便是他说些不清不楚的来诓骗我,我也是甘心的。
只是却不曾想,原来那整个人,都是假的。
第20章
纪峣睡得正香,忽然被冰得一个激灵:“嗯?”
于思远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冷?你睡吧,我去客厅睡。”说着,那个冰凉的身躯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离开了纪峣。
纪峣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准备继续睡,在几乎再一次睡着后,他忽然睁开眼:“思远?”
“嗯?”
虽然卧室没有开灯,可月色明亮极了,映着白雪,正好落在于思远身上。男人站在门口,像是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回头,大概是夜晚的关系,难得地没有笑:“怎么不睡了?”
纪峣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过来。”
于思远走过去,皱眉:“怎么了么?还难受?头晕么?”
纪峣没吭声,等于思远走过来了,才伸出胳膊一把勾住于思远的脖子,将人带到了床上。
冒着凉气的高大身躯几乎整个砸下来,纪峣嘶了一声,彻底清醒了:“怎么这么冷?”他抱怨着,却伸出双手双脚,攀到于思远身上,想帮他暖热。
于思远也不再矫情,抱着纪峣,将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中。纪峣的身躯温暖又柔韧,他们的胸膛紧挨在一起,他听到了纪峣的心跳声。纪峣唔了声,觉得有点痒,低低地笑:“一股酒味儿。”
于思远没说话,而是更深更紧地把他锁在怀里。
他这会其实没什么琦念,他只是想抱着纪峣而已。怀里人却不安分了,一只手绕过他的胸腹,缓缓下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分身。
于思远倒抽一口凉气,往纪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感冒还没好,浪什么!”
纪峣报复般重重捏了一下,满意地听到男人喉间滚出一声呻吟,才没好气地说:“你身上这么冰,当然得做点让你暖和起来的事啊。”
一句话听得于思远柔肠百转千回,他还有点陷在刚才喝酒时的低落里没出来,纪峣的话,让他感动之余,还多了几分酸涩。
纪峣这么在乎他,那么——那么——总该有六分——不,五分,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吧?他的要求不高,纪峣有五分真心,他就满足了。
“峣峣啊。”满腔情思无处发泄,于思远只能愈发紧地搂着纪峣,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喜欢一个人到了极点,就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只知道把他搂紧点,再搂紧点,直到好像可以融入血肉。
纪峣几乎喘不过气,索性仰起头,一口叼住了于思远的喉结,衔在口中,用舌尖若有似无地拨弄着。
他不知道于思远喝完酒以后发什么疯,不过他知道,很多不爽,都可以在床上得到排解。他不介意帮帮忙。
于思远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他,这个吻强势极了,于思远紧紧箍住他的身体,结实有力的身躯像是山一样,纪峣被困在中间,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吻。
………………
纪峣十指紧紧攥着床单,口水泪水汗水滴在皱巴巴的床铺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印子,他断断续续地叫:“爸……爸爸……”
“真……真不行……了……饶了我吧……”
第21章
“……”
“……”
两个人瞪着床上那片正在漫延的水渍,谁都没有说话。于思远的酒彻底醒了,沉默几呼吸后,他小心翼翼抽离身体,他的东西顿时一股脑涌了出来,将纪峣本来就一团糟的股缝打得更湿,然后大波精液淌了下来。这场面很下流,简直色情到没话说。
于思远暗暗咽了咽口水,抱起骨头都软了的纪峣去了浴室,帮对方清理身体。换平时他们俩肯定会温存一会,见状他会打趣一下纪峣,然而现在……
他没敢说话,简直怂得一逼。
纪峣闭着眼睛,全程没吐一个字,神色淡淡的,于思远见他的样子,心里几乎想立马跟祖宗跪下了。沉默地洗完澡,把人抱到新换的床铺上,于思远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巴张了又闭,最后只是沉默地将纪峣搂入怀中。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有点内疚有点害怕有点还没消散的难过,但更多的,是暗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把心爱的伴侣逼得生生尿出来得更让人满足了。
其实于思远本身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性格粗中有细,看起来爽朗利落其实污糟心思一样不少,在床上也很享受把床伴折腾得哭爹叫娘的成就感。
可谁让他喜欢纪峣呢。他年纪大比纪峣大了不少,看纪峣总像个小孩,又心疼对方,不自觉在床上就很怜惜。纪峣只知道他活儿好,却不知道于思远一身的下流招数,根本没舍得往他身上用。
这一次交媾来得酣畅淋漓,于思远就像猛虎出笼,终于痛痛快快吃了顿好的。
…….但当务之急是把纪峣哄好。
哎呀,怎么办呢,好急。
他头疼地想。
至于纪峣?
……纪峣表示他压根没生气,他老人家还在回味刚才的快感呢。于思远把他的自尊心想得太高了,花活什么的,爽到了就好,面子之类的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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