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威廉的左肩。那里果然有一条细长的伤疤,他一点一点地摸过去,对威廉说:“这是你给商队做护卫时留下的疤。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怎么去意大利的。”
“你不是都知、知道么。”
“你就不能跟我也说一遍吗。”
“不是什么动人的故事。”
威廉违背拉特兰伯爵以及父母的意思,毅然决然地去了意大利,他身上带了些钱财,但却不敢在路上贸然使用,搭船出海时,他既干水手的活,又兼任船上的牧师和文书,以换取免费的食宿。到了陆地上,他便找商队投奔。
左肩受伤的那次,他正随着一支商队走在南法和热那亚的交界处。这支商队不缺会计也不缺翻译,看威廉是个高个子alpha,勉为其难让他做了个护卫。
“我那时很瘦,他们调侃我不像个alpha。那群强盗冲、冲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把我当回事。我练过剑术,但是从没有实战过,当时手上也只有一、一把斧头。最后货物保住了,肩膀上也留下了这个疤。”
他虽然嘴上说不是什么动人的故事,但回忆起来时脸上却笑得恣意。
“你好像很骄傲。”朱利安望着他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一点点。但也不、不是什么骄傲到值得跟你说的事。”
你是尊贵而美丽的omega,值得献给你的应该是英雄史诗,而不是无名小路上逃婚的穷学生和流寇斗殴的故事。威廉这么想着,但心中并没有太多遗憾。
“为什么。”朱利安没有留意到威廉语气里细微的变化,“你什么都要跟我说,我是你的妻子。”
“我也喜欢听你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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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写完之后对自己的满意度达到了顶峰,写下了自吹自擂的作话🙃赶紧删了。
现在清醒了再看一遍,我其实想说的是,威廉那一刻不为朱利安纡尊降贵地跟他在一起而遗憾,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朱利安了,吃饱了说话就是硬气😉
第60章
羊群迁到水草丰美且没有天敌的地方种群就繁殖得更快,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类似。在白月庄园的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以至于朱利安身体里属于omega天性的部分不知不觉中占了上风,他体内的乳汁还未回尽,情期便早早地到来了。
朱利安绵软无力躺在床上,几乎跟不上alpha抽插的节奏。粗大的阴茎进得又重又深,但频率却并不算快,每每抽离的时候内襞拼了命地绞紧,还未反应过来又被顶得痉挛不止,而在漫长的性爱中神智几乎涣散的omega要慢个半拍才能发出一声惹人怜爱的呻吟。
自他们恢复同房以来,威廉一次都没有进入过omega的生殖腔中,朱利安旷得久了,沉湎于性事时顾不上这点,到了发情期却不比平常,生殖腔口早已在小穴刚含住龟头时便乖顺地打开,只等着之后的侵入,成结,射精。威廉在朱利安高潮后退出,空虚的感觉令朱利安近乎窒息,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双手软绵绵地抬起,急切地唤着威廉的名字:
“威尔,威尔……”
威廉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向下,沾了一点射在他小腹上的精液,再送入他的口中让他舔尽。
一番温存之后,威廉取来事前准备好的果酒喂给朱利安喝。朱利安不甚配合,洒了不少在身上,威廉也懒得开口哄他,自己含了口酒,不由分说地哺到他口中,之后又地下头去将他胸口的酒液舔了个干净。
朱利安被他又亲又舔,弄得晕晕乎乎的,循着苦橙花的香气钻入他的怀中,含混不清地说:“为什么不……”
“嗯?”
“不进来。”
威廉闷闷地笑了一声,然后认真地说:“不是说好了让你休息吗?”
“休息?我看是你想休息吧!”朱利安嗔道。
“我是说,你连着生了两、两个孩子,该休息一下了。”
朱利安听到后愣住了,随即搂住威廉的肩膀说:“没事的,我不介意在这个时候怀孕。这个时候有个孩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开很多事情了。”
内战的平息只是时间问题,战后国王必定会有一些不便于在台前处理的事情,要交给他最信赖且身份也最合适的omega堂哥去做。放在过去朱利安无法推脱,独身的omega就如一只笼中鸟,只有想办法让自己挂在最权威者的庭院中,才能不被其他人染指。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他看见了一个中意的alpha,从笼中挣脱,飞到了他的手心里。那alpha拥有的东西不多,但会庇佑他让他不再被任何东西桎梏,或许他现在唯一的弱点就是脖子上那个浅浅的标记,又或者可以更抒情地说,是爱情。
情潮重新席卷上朱利安的身体,他主动吻上威廉的唇,拉着他的手包裹住雪兔子似的乳房,又用下身笨拙地、痴缠地摩擦着威廉的柱身。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alpha,在最后,他也得偿所愿了。
情期到了第五天下午,朱利安的高热已经退去,无需再整日呆在卧房中,两人下楼到餐厅里用餐,还未吃上几口,管家突然急急忙忙地跑来汇报说:“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想进来。男的声称是汉弗莱先生的表弟,名叫理查德。”
威廉跟着管家出去一看,竟然真的是他费查伦家的表弟理查德站在门口,后面跟着雷吉纳德的小妹贝丝·斯泰林森,他们似乎是骑马来的,帽子和披风上全是雪水。威廉连忙请他们进来,让下人带他们去衣帽间更衣,再准备一些热的吃食。
等两人在客厅里坐定,朱利安也换好了一身衣服,他坐到男孩女孩的对面,面色不虞地说:“在我的印象中,你们二位是有家族认可的婚约在身的,没有私奔的必要。”
“不不不,我们不是私奔。”理查德迅速否认道,他看了一眼贝丝,说:“我们是……”
“是离家出走的伙伴。”女孩笃定地答。
“好的,那你们二位是出于什么考虑把我的住处定为你们离家出走的目的地呢?”
“我其实是来找表哥的。”理查德顶着他语气里的不友善小声说道。
“我的话,是雷吉在信里跟我说,如果在家里呆得不开心,可以去他家里和朱诺作伴。但是母亲一直不同意,后来、后来听说……”
贝丝看着朱利安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于是理查德替她说道:“前线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们家的气氛很糟糕,贝丝去不了朱诺那里,就写信给我问她能不能来我这边,于是我就跟父亲说想早日和贝丝完婚。我父亲你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有些欠考虑,竟然直接跟他们家提了,他们可能当时也急着稳固盟友,就把贝丝送过来了。但我只是想帮助贝丝让她换一个环境,贝丝也没有做好准备,于是我们又想法设法地拖着……”
朱利安听着理查德东一句西一句地讲着前因后果,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威廉见状打断表弟问道:“家里是发生了什么吗?让你急、急着跑过来找我。”
理查德拍了拍脑袋:“塞西莉的夫家见私生子大势已去,不愿在留在这条船上淹死,但他们之前公然反对过王子——我是说国王,爱德华未必会接纳他们,加上爱德华与私生子一战后元气大伤,他们就想自己拥立一位国王。”
“这听起来很异想天开。”朱利安眉头紧锁道。
“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塞西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伊丽莎白公主从行宫中带了出来,现在可能已经到大陆去了。他们来找过父亲,所以我知道这件事,但就像你评价过的那样,父亲总是首鼠两端,他还没有想好跟随哪一方,但是我们一得知这个消息,贝丝就跟我说,无论父亲选哪一方都是不明智的,我们最好的出路就是脱离家族。除了威廉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投奔了……”
朱利安虽然有些预感,但听到伊丽莎白被带走时还是心口一窒,他表面上仍端坐在沙发上,心里却恨不得揪着伊丽莎白的头发问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伊丽莎白不在眼前,理查德便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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