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挑起她的怒火,再低头故作臣服恭敬状,她以此来表明她的底线。
容夙是想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想着拿捏住她,就算她只是一柄刀,也不会为别人所用。
南宫焰凝眸看容夙很久,笑出了声音:“容夙,你信不信,你有再多的手段,你在正阳宗爬到再高的位置,以后的某一天,你也会丢下那些,乖乖来做本小姐的南宫卫?”
她现在不想用那些折磨肉/体的手段来对付容夙了,她想折磨容夙的意志。
她要让容夙不得不求着做她的南宫卫,然后修炼到踏霄境以后、解开生死结,她再杀掉容夙。
容夙面容不变,知道自己想着靠正阳宗来和南宫族相抗的打算南宫焰轻易能看穿,也并不意外,而是掀了掀唇,回南宫焰道:“那南宫小姐信不信,来日方长,或许我能让南宫小姐弃了杀我的打算呢?”
“你信么?”南宫焰没回答容夙的问题,执意要听到容夙的答案。
“我不信。”容夙沉声。
终此一生,她都不会成为世族的人,她手里的刀只会砍向世族。这一点,她六岁就知道了。
“真巧,本小姐也不信。”南宫焰敛了面上笑意,声音幽幽。
她要杀的人,不管时间还有多久多远,她最后都一定会杀掉。这一点,她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那么,南宫小姐同意我成为正阳宗的内门弟子了?”容夙将话题拉回最开始。
南宫焰眉向上一挑,声音淡淡:“你要成为正阳宗的内门弟子,你就自己去办啊。你原先不就是正阳宗的外门弟子么?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容夙对这位世族大小姐的性子有了一二分认知,很有耐心地说道:“生死结缔结以后,我的任何事情都和南宫小姐有关。”
“而且——南宫小姐将我从烈阳地窟直接带走,又把我关在囚牢三个多月,正阳宗外门大约没有我的名字了。”
“如果南宫小姐不点头,正阳宗怎么还会收我成为内门弟子?”
她虽然是外门第一,但正阳宗向来不把外门弟子当一回事。南宫焰把她抓起来,正阳宗上下应该没有谁会管。所以正阳宗只会默认她已经是个死人,就算不死也是南宫焰的私有物。
她纵然活着出现,也不能如何,甚至不排除有些修士想讨好这位世族大小姐,再把她抓起来送到南宫焰面前。
南宫焰看着容夙的表情,轻易能知道她的想法,却也不打算将那位陈副宗主前来要过人的事情告诉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小姐不仅要同意你成为内门弟子,还要跟正阳宗打声招呼,让他们收你进内门?”
“有劳南宫小姐了。”容夙低着头,双手轻抬,朝南宫焰行了一个极标准的谢礼。
正阳宗的内门弟子,二十五岁要修炼到通玄境。
正阳宗的真传弟子,四十岁前要修炼到知微境。
而容夙十六岁锻体三重,二十岁开元四重,二十四岁开元九重,一趟烈阳地窟之行,直接跳到了通玄境六重。
按照这种趋势来看,她轻轻松松能在四十岁前突破知微境,成为正阳宗的真传弟子。
所以除了三个多月的折磨外,结这个生死结,对于容夙来说只有利而没有弊。
南宫焰很自然地抛开容夙踏霄境后会被她杀掉的事实,也没有想到她和容夙睡了三次融合的凤凰血脉、以及容夙的血和正阳鉴结合带来的影响,心里很不平衡。
紫田的声音自高台下传了上来,打断了南宫焰心里的不平衡:“小姐,正阳宗少宗主求见。”
正阳宗的少宗主好歹是一宗少主,只要不死,以后就是正阳宗宗主。
纵正阳宗不及南宫族,但对还不是南宫族少主的南宫焰,是无论如何也用不上求见这样的词的。
他那样说,自然是对南宫焰有非分之想,想讨好美人。
南宫焰直接道:“不见。”
她还在想着怎么安排、折腾容夙,哪里有时间见那位看不清局势、自以为是的正阳宗少宗主呢?
但紫田的声音再次传来了:“小姐,正阳宗少宗主说他是来给小姐送一道关于如何使用正阳鉴的法诀的。”
正阳鉴!
南宫焰一下子就坐直了,扬声回道:“请他上来。”
说着,她看了一眼对面低眸敛眉的容夙,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暗光,唇角微扬。
“哒哒哒。”
少宗主踩着流光溢彩的阶梯一步一步登上来了。
容夙听到声音后抬了抬头,看清了正阳宗少宗主的模样,是一个看上去约二十多岁的青年。
当然,修行界的修士和凡俗之人不同,修行有成后,岁数一般都不会和年龄成正比,看上去二十多岁的,也很有可能是四五十岁。
容夙以前是正阳宗外门第一,自然知道少宗主的年龄,听说他五岁开始修行,修行至今是第三十个年头,也就是三十五岁。
但这个年龄的正阳宗少宗主跟青州别派的少主相比甚至算很年轻。
三十五岁,知微境三重的修为,这是四个月前王小虎跟她说的。
容夙不禁看向南宫焰,她才二十岁,却已经有了知微境的修为,三十五岁时她会有怎样的风采呢?
一个正阳宗少宗主,一个南宫世族大小姐,都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那么她呢?她说来日方长,能让南宫焰不再杀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容夙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
南宫焰是世族大小姐,什么都不缺,而她只有一条命,她不会把命给南宫焰,那么该怎么做才能活呢?
踏霄境修为,生死结。
容夙握紧手里的黑刀,发现南宫焰看着那位正阳宗的少宗主,眼里似乎有笑意。
她喜欢正阳宗的少宗主?容夙一愣,再次看向了少宗主。
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穿一袭雪白色的月纹长袍,立在云雾缭绕里算得上身姿挺直,五官俊朗,也足以称一声玉面郎君。
只是他面上的神情——明显是带着一股飘飘然的。
容夙知道原因,他刚从阶梯一路登上来,越走越高,看到的风景越广阔,只怕是真将这阶梯当成登天梯,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
而且青年眉宇间有着一股容夙厌恶至极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她于是大约知道少宗主是怎样一个人物了。
容夙很少会看错人,南宫焰算是第一个。
她重新看向南宫焰,发现南宫焰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别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南宫焰对她笑了笑,容夙有些知道她眼里的东西是什么了。似乎是幸灾乐祸,但她在幸灾乐祸什么?
“南宫小姐。”那位少宗主很快走近了,刚要对南宫焰说些什么,但看到南宫焰对面盘膝而坐的容夙,目光一凝,声音沉了些:“这位是——”
他知道南宫族的这位小姐最是骄傲,仆从没资格和她同坐,近卫也是丝毫不敢僭越的。
“见到少宗主来怎么还不知道让座呢?”南宫焰看着容夙,然后拍拍她旁边的位置:“过来,坐这里。”
容夙皱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想拒绝时正好迎上南宫焰的眼神,她和自己对视一眼,去看玉案上放着的墨绿玉晶杯了,杯里盛着酒。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南宫焰说过两遍的话。
容夙低头,默默站起走到南宫焰身边,在她刚才用手拍过的地方盘膝而坐,全程没有出声。
“来,少宗主,请坐。”南宫焰对正阳宗的少宗主抬手,邀请他落座,却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少宗主心里有了一丝不满,但南宫焰是世族大小姐,他不敢对南宫焰有任何不满,于是这丝不满顺理成章转移给了容夙。
他想,等他派人查查容夙的身份,如果不足以和南宫族大小姐一样尊贵,那么他少不得要把这丝不满发泄出来。
南宫焰看着他,唇角微弯,等他落座后缓缓开口:“少宗主说要献给本小姐一道关于正阳鉴的法诀,不知那法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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