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新鲜,感觉么,很不错——居高临下地看秦师傅吃饭,听她八卦别人,话还说的那么清醒理智,别是一种滋味。
“沈老师,”等锅开的间隙,秦越忽然握住沈见清的右手,问她,“冷不冷?”
阳台的窗开了一点缝透气。
沈见清坐得高,可能会被凉风吹到。
沈见清正在走神,猝不及防被碰触,眉尖跳了一下,才说:“不冷。”
每样菜煮熟,秦越夹的第一筷子一定是给她的。
一直在被女朋友投喂的人,哪里会冷。
秦越没吭声,拉着沈见清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试探温度,接着又垂手,握住了她裸露的脚踝。
这么亲密的动作当着外人做……
秦师傅谈恋爱好高调。
沈见清不抬头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小动作把关向晨看眼红了。
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但是这种高调她很喜欢。
很有,安全感。
“有一点冷。”秦越通过自己的判断得出结论,“我去给你拿毯子。”
沈见清靠在椅子里没有阻拦,被人呵护的感觉太容易上瘾了,她张不开那个口,也不想。
秦越起身离开,留下沈见清和关向晨在阳台上四目相対,后者已经有点飘了,手拄着酒瓶,往上一趴,欠兮兮地说:“沈老师,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见清的拇指搓在还残留有热度的手背上:“关小姐请讲。”
关向晨勾头往屋里瞧一眼,见秦越已经在往过走了,赶紧压着嗓子说:“阿越是受吧?是吧?她可手无缚鸡之力啊!”
秦越一过来,关向晨立刻拿起酒瓶往嘴边送,假装无事发生。
秦越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弯腰把毯子盖在沈见清腿上。
准备起身时,忽然听见沈见清说:“我是。”
秦越抬眼,隔着巴掌远的距离同沈见清対视:“是什么?”
沈见清坐起来靠近秦越,抹了口红的唇一动,气声钻进她耳中:“是你的受。”
秦越耳朵上立起了细小的绒毛,她静了几秒,直起身体,镇定地说:“我去洗手。”
然后又一次走了。
关向晨抱着酒瓶,人已经惊呆。
就,现在这都什么世道?
年下不叫姐就算了,还攻上了?
问题秦越这样儿的都能当攻?
那她不得是绝世猛1?
……有什么用,孤寡的时间又多了两年。
关向晨愤愤咬牙,头一抬,咣当咣当喝了大半瓶。
后半程吃饭,秦越总觉得关向晨看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长,她想了想,隐约明白原因,然后就有点担心关向晨喝多了口无遮拦。
秦越侧身,看了眼旁边的酒。
还有四瓶,対关向晨来说很危险,対坐在高处的沈见清……多一瓶少一瓶,她应该看不出来。
秦越不动声色地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瓶,打开话题:“维修部现在谁管着?”
关向晨嚼一口牛肉,哼哧哼哧地说:“新来的,你不认识。”
“管理怎么样?”
“还行吧,但是你也知道这行的弊端——计件——我的年纪已经不能和年轻人比了,随时可能被裁。”
“等着被裁不如主动换。”
“往哪儿换?大厂肯定不要我这个年纪的,去小公司,加班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秦越说:“不一定找维修,你可以转岗做测试。”
关向晨怔愣:“测试?”
秦越:“嗯,你有经验,去做硬件测试很容易上手。这个岗対年龄要求不是非常严格。”
关向晨握着酒瓶,眼底迅速泛起亮光,很快又暗了下去:“我没学历啊,研究生现在都进车间了,我一个大专谁要?”
这是现实,秦越没办法破除,也没理由要求关向晨和自己一样把空余时间全部挤出来考学位。
那种日子很苦。
“不管怎么样,尽量提前打算,有备才能无患。”秦越说。
关向晨眉毛一抬,慢慢腾腾地说:“经验之谈,対吧?”
她这个闺蜜追求的人,追求的対等关系都是花了很多年才有眉目。
狠人呐。
嘤嘤嘤,她耳濡目染快八年,为什么还这么咸鱼?
关向晨酒瓶一抱,开始发癫:“阿越,你说我找个富婆嫁了怎么样了?躺平的日子应该蛮舒服的吧。”
秦越说:“你长得不像金丝雀。”
“昂???”
“多喝热水少做梦。”
关向晨一拍桌子,怒道:“沈老师!你管管她啊!嘴都快成刀子了!”
沈见清停留在关向晨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一晃,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地说:“就我们这,嗯,”沈见清掠过关键的“攻受”二字,说,“关系,我怎么管?”
关向晨扎心地“嗷”一声,自暴自弃。
秦越低着头,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从锅里捞了朵西蓝花,问沈见清:“吃吗?”
沈见清说:“吃。”
沈见清坐起来,想去拿自己的碗筷。
动作做到一半,秦越已经用手接着西蓝花递到了她面前。
沈见清微顿,在秦越的注视下慢慢张开口。
秦越夹的这朵西蓝花不小,沈见清费劲吃进去,汤汁沾在了嘴角。
她下意识抬手去蹭,不想被秦越干燥的拇指先一步抹过。
她的动作很细致,眼神专注。
抹干净了,手指一转含进嘴里,低头轻吮。
沈见清:“……”
吮手怎么还上瘾了?
秦越已经抬眼,淡定地望着沈见清,说:“别人不行,你想管还是可以管的,我尽量配合。”
关向晨哭了:“又秀恩爱,又秀!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见清被她吵到,掩饰性清了清嗓子,抬脚踢踢秦越的膝盖说:“好好吃饭。”
秦越不假思索:“好。”
关向晨想夺窗而出。
九点,关向晨没有吃饱,但喝足了。
秦越连拖带拽把她送回去,重新坐回阳台。
沈见清看着秦越,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呼吸很轻,眨眼很慢,整个人呆呆的,像是陷入了沉思。
沈见清眉心一紧,想到什么,侧身往她手边看。
果然……
喝酒了,快一整瓶,也不知道什么背着她喝的。
沈见清扶额,她现在这样真照顾不了醉鬼。
醉鬼像是有所感应,忽然扭头朝她看过来,直勾勾的,莫名让人有些发慌。
“你……”
沈见清刚一开口,醉鬼连人带垫子挪过来,坐在她脚边,面対着,因为盘腿而压下去的腿搁在她脚上,身体往她这边一侧,整个人靠在了她腿上。
一瞬间,沈见清浑身的神经绷紧。
秦越因为身体不好,坐着的时候总不太端正,这会儿喝了酒,看起来就更像是耷拉着,弓了肩,低了头,忽然用脑袋在她腿上蹭一蹭,弄乱了短发,毛茸茸的,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小动物抬头,迷醉双眼里有繁星沉溺,寂静又闪亮。
沈见清忘了呼吸。
小动物还靠着她的腿。
她俯视她的时候,视觉误差让她生出一种她趴在自己膝头的感觉。
……就是趴着。
她一开口,下巴轻轻重重地压着她。
“沈老师,我喝酒之后有没有和猫像一点?”秦越说。
她的语速比平时更加温吞,所有动作都是慢速的,软软地趴在她腿上,自下而上看着她,这角度,这动作……
沈见清说:“像。”
很像。
只差一対耳朵和一根尾巴。
沈见清有些惋惜。
情绪尚未明朗,腿边的“猫”忽然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猫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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