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接住老板递过来的猫,把剩下四个圈还给他,不疾不徐地跟在沈见清后面说:“不要我了?”
沈见清说:“突然发现还是面子比较重要。”
秦越:“那我走了。”
“唉!”沈见清迅速回身,抓住秦越的胳膊要说话,结果话没出口,就看见秦越把头偏过去了。
“……”
一看就是骗她的!
沈见清伸手就勒住了秦越的脖子:“套路我是吧!认错!”
秦越从善如流:“我错了。”
回答得太快,沈老师还没想好下文,这就很尴尬了。
僵持两秒,沈见清胳膊往回一折,卡得秦越抬头。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到一起那秒,沈见清心跳了一下,无端想起秦越淋着雨回去那晚的情景——她告诉秦越门口的柜子里有伞的时候,秦越似乎也是这么看她的,笑着,不够轻快明亮,但很黏人。
沈见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秦越一叫,她立时回神,在她带着隐隐一丝狡黠的目光中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和她混熟之后,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是什么坏事。
25的女孩子就该坏一点,活泼一点。
沈见清放开秦越,伸手理顺被刚那个动作蹭乱的卷发,瞥一眼秦越手里的猫,说:“一个两个都识趣点,自觉跟上,真等我去抓,就不是刚这么简单了。”
秦越嘴角的笑还没有消失,“是,沈老师。”
继续往前走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但有浓厚的节日氛围渲染,就也不会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经过卫生间,沈见清步子一转,说:“去不去?”
秦越:“不去。”
“那你在这儿等我。”
“好。”
沈见清从鞋跟里提了一下右脚,往里走。
秦越从后面看到她的步子微微有一些跛。
七八分钟后,沈见清出来,用湿漉漉的指尖勾了一下猫耳朵,说:“秦师傅,你怎么能把自己夹胳膊底下呢?高低不得抱着?”
秦越身体一转,那只手里勾着一双翘头的古风绣花鞋。
这里是遗址景区,随处可见卖汉服的,秦越弄这么一双鞋子不奇怪。
实话说,素净颜色,图案精致,还挺好看的。
但是,鞋码是不是有点小?
沈见清警惕地说:“你买这个干嘛?”
秦越说:“给你穿。”
沈见清:“想都别想。”
她一身舒服而不失时尚的通勤装,怎么可能去配古风绣花鞋?
沈见清扭身就走。
秦越跟在后面不声不响,也不放弃。
僵持近二十分钟,沈见清逐渐感觉到脑仁泛疼。
“怕了你了行不行?”
沈见清一把夺走秦越手里的鞋换上,舒服得想叹。
低头一看。
要不还是把脚剁了吧。
沈见清抬头看着秦越,眼睛里充满危险,“你做什么事都这么有毅力?”
秦越说:“差不多。”
“就没有翻车的时候?”
“目前没有。”
沈见清微微笑:“向秦师傅学习。”
秦越说:“鞋给我。”
秦越拿走沈见清拎在手里的高跟鞋,看着路往前走。
沈见清脚下一轻健,神思都变得敏捷起来,抬眼看到被男朋友背着女孩儿,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孩儿也脚累,然后看一看秦越单薄的脊背,摇头直叹。
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儿,一天天的站都站不直,别的就更不用说了。
————
游游转转到十点,景区的人逐渐变得稀落。
沈见清抬手抚一抚已经没什么感觉的胃,招呼秦越往回走。
路上又是一个半小时。
沈见清右手搭着档位杆,对站在车外的秦越说:“回去收拾四天的东西,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秦越说:“好。”
“好什么?”被换成明天早班的关向晨拎着份夜宵问。
探身看到车里的沈见清,关向晨立刻变得热情洋溢,“沈老师晚上好啊,专门送我们家越儿回来的?”
沈见清握了一下档位杆,脸上表情不变,“嗯,你们家越儿身娇体弱,不送心里过意不去。”
关向晨:“哈哈哈,那确实是。唉,你个秦越儿,你拉我干嘛!”
秦越不理关向晨,弯腰和沈见清说了声“路上小心”,关闭车门。
目送走沈见清,关向晨叽叽喳喳跟在秦越旁边说个没完,上楼了,还要蹲她屋里吃宵夜。
“你们这算不算同居?”关向晨问正在收拾日用品的秦越。
秦越说:“不算。”
“可是都住一起了啊。”
“算。”
“就四天。”
“你让我的耳朵歇一会儿。”
关向晨夹着筷子比了个“OK”的手势,勉强保持沉默。
过一会儿,听到秦越手机响,关向晨侧身往桌上看了眼,说:“你的微信好友省略号跟你说她到家了。”
秦越走过来,拿起手机回复。
关向晨思考片刻,幽幽地说:“省略号就是沈老师?”
秦越:“嗯。”
“什么意思啊?怕被人发现?”
“不是。”
“那是?”
“无限可能。”
“啧,暗恋的最高境界。”关向晨都有点心疼了,“你现在算是半只脚站到她身边了吧,不给改一个备注?”
秦越看着屏幕,静了片刻点进沈见清的头像。
关向晨跟着念,“沈,老,师。”
“你就改个这?!”关向晨恨铁不成钢地指导,“什么亲爱的、宝贝,再不行还有姐姐啊,你就个沈老师,鬼看得出来你喜欢她啊。”
秦越放下手机说:“我看得出来。”
“朽木啊朽木。”关向晨绝望,“秦越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前任每回听我叫姐就恨不得吃了我,这都是经验之谈。”
秦越说:“我嘴硬,不会叫姐。”
关向晨:“那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销魂蚀骨的绝妙滋味了。”
秦越拉上背包拉链,请问她,“吃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关向晨撇撇嘴,拎着垃圾,语重心长地说:“姐妹,虽然我很舍不得,但还是祝你这一趟有去无回。”
秦越笑了,“多谢。”
很快,屋里恢复安静。
秦越洗了澡,和往常一样侧躺着,将戴了沉香串珠的左手放在枕边,时刻闻着,却罕见地失眠了。
她也希望自己这一去“有去无回”。
————
隔天九点不到,沈见清的电话就来了,“东西多不多,需不需要我上去帮你拿?”
秦越说:“不多。”
“行,那我在老地方等你。”
“嗯。”
约摸十分钟,秦越拉开车门上来,腿上放着一个没装满的双肩包。
沈见清惊讶,“四天,你就这么点东西?”
秦越说:“该带的都带了。”
沈见清朝她竖了根大拇指:“见过好养活的,没见过你这么好养活的。”
秦越没反驳,胸腔里几乎一夜未眠的心脏依然在蠢蠢欲动。
到家,秦越由沈见清指挥着,把东西和她的摆放在一起,直接开始干活。
沈见清说:“你先看看会用到哪些元器件,心里有点数,我去打印最新的电路图。”
秦越说:“好。”
前后不到五分钟。
沈见清再回来的时候,秦越鼻梁上多了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很薄,以沈见清的判断,度数应该不会太高。中间由细细一截烟灰色的金属连接,眼镜腿同样风格。这种眼镜放别人脸上多少会添点文气,到秦越儿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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