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在徐苏瑜喉咙里剧烈撞击,犹豫徘徊,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徐苏瑜笑了一声,手帕擦过沈同宜的嘴唇,看着她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办事,你可以完全放心。”徐苏瑜收回手,压在腿上,“我一定会赶在你妹妹之前,把舆论引导到你身上,把她藏好。”
“但在还你清白之前,你还要再受一次委屈。”
“只有把那些图发出去,舆论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推到最高点。”
“舆论越激烈,你妹妹就越安全。”
“大家的视线都会在你身上,你妹妹只是和个女孩儿谈恋爱而已,无伤大雅。”
徐苏瑜说:“所有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我暂时还不能发。”
“因为你妹妹今天打了喻卉。”
“她忍了那么久,为什么刚刚好在今天打喻卉?”徐苏瑜笑问。
然后自问自答:“今天是我在一年之中唯一敢来见你的一天,你让她选在这天打喻卉,是不是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又对了,我担心喻卉回过神来报警,先把她吓走了。”
“大概一周,等她身上的伤验不出来了,我就会开始。”
“那时候,她就是想拉你妹妹垫背,也拿不出来证据告她。”
“你妹妹很聪明,动手之前,先给喻卉的车熄了火,让行车记录仪不能拍摄,也提前找我拿了治疗焦虑的药,给自己留足余地。”
“有这些前提在,喻卉就是真告,也不会成功。”
“但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向别人说自己有病对不对?”
“你舍不得她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
“更舍不得她向人剖开伤口的时候,再经历一次你被人造黄谣的痛苦。”
“她亲自动手澄清的,就像她亲手把你推倒了浪尖风口。”
“所以我们再等一等。”
“等时机恰当的时候,我来替她做这些事。”
“她只是看着,应该不会那么痛苦。”
徐苏瑜把手帕一层层叠好,放进口袋,抬头看着沈同宜,说:“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吓走喻卉的?”
“非常简单。”
徐苏瑜笑了一声,转身坐在坐地上,肩膀一点点倾向“沈同宜”。
“我说,‘喻卉,你是不是想让我公开那段视频?’”
“喻卉的智商还可以,一下子就想到我是谁。”
“她很恐惧,求我不要,还质问我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我是22年前寄视频给你的人,是前段时间发邮件给你的人,也是……’”
徐苏瑜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很久,才又发出声音:“沈同宜,对不起,为了让喻卉相信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那么做,我没有经你同意,就借用了你的名字。”
徐苏瑜的肩膀终于了靠上“沈同宜”。
那个瞬间,她的身体轻轻颤动,嗓音也仿佛受到了影响。
“我说……”
“我也是沈同宜最忠诚的爱慕者。”
因为忠诚于她,所以心甘情愿花一辈子的时间,替她完成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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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周末浪得太过,现在才更,我道歉,明天醒来继续给你们发红包
第114章
沈见清一路跑进医院, 等电梯上楼的十几分钟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耐心。
出来后,她等不及去护士站,随手拦了个人就问:“你好, 请问V6怎么走?”
V6是单人间,秦越来的时候还没有空位, 现在碰上了。
沈见清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快步往过走, 不过六七秒,急迫的步子猛然停在一扇门前。
沈见清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过度的心跳, “怦,怦”,每一次都好像在狠狠撞击她的肋骨,她握着门把,低头看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很久,才慢慢按下去, 推开门。
房间里洒满了阳光。
秦越靠在支起的病床上,偏头看着窗外。
她还是那么安静。
一月的阳光刚刚好和春天相接,同样温暖而静谧,轻轻包裹着秦越。
沈见清喉咙里一咽,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样, 胀得疼, 湿热感迅速往她眼眶里涌。
她不懂, 怎么风和日丽的日子比前几天的担惊受怕更容易激起她脆弱的情绪?
那个爱骗她, 爱逞强,爱自以为是的傻子明明都“活”过来了……
眼泪涌上来,沈见清行动快于意识, 在动作缓慢的秦越完全转过来之前,快速推开卫生间的门, 把自己关进里面。
外面传来秦越虚弱的声音:“沈老师,是你吗?”
沈见清喉咙胀得要炸,她抖着手抬起水龙头,仗着流水的遮掩,高声道:“不是我还是能是谁?你想是谁?”
外面没了声音。
沈见清两手撑在盥洗台上哭笑不得。
大傻子还在重症的时候,她都能和她好好说话,怎么刚一出来就开始凶她?
“呵。”
沈老师,你不行啊,为了掩饰自己的矫情竟然先下手为强,跑去凶女朋友。
沈见清关了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血浆色的口红还在,脸色苍白,看起来属实有点恐怖。
来的路上,徐苏瑜有问过她要不要回去换衣服,她拒绝了。
因为往后,她不想再对秦越有任何隐瞒。
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傻子一会儿看见她会不会吓得跳起来,直接原地康复。
沈见清忍不住又笑出一声,低头平复着情绪。
片刻,开门声起。
沈见清从卫生间里出来,慢慢腾腾地往过走。
秦越看着她,目光比无声的阳光还要平和安静。
这种“平和静”不是以前那种古井似的平静。
沈见清望着。
是春暖花开之后的风平浪静。
忽地,她抿着唇从喉咙里轻轻咳嗽一声,眼波流动,沈见清刚刚平复的情绪瞬间就又乱了。
她又想哭。
重新生动起来的秦越像是她情绪的开关,随便一拨,她就会被它全权左右。
沈见清无比享受突如其来的另一种支配感,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准备兑现之前的话——等大傻子好了,好好收拾她。
她今天的情绪太敏感,不找这样一件“不带感情”的事做,顷刻就会被后怕淹没。
不过大傻子现在还没有完全好,她今天会收敛着。
沈见清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走到床边,头也不低,只是很高冷地垂了点眼皮,抬手摸在秦越额头。
温度刚刚好。
沈见清收回手,两手环胸靠坐在椅子上,然后长腿一叠,很有气势地问:“烧了那么多天,还认不认识我是谁?”
秦越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沈见清:“沈老师。”
“哪个沈老师?”
“……”
秦越静了两秒说:“我喜欢的沈老师。”
沈见清心一跳,差点没绷住,心说,争气点啊,之前吵架没吵起来,现在是你单方训狗,额,猫,不能也训不下去啊!
稳住沈老师。
给自己打好气,沈见清很冷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哼”,不再说话。
两人对视着,病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不过须臾,沈见清就坐不住了。
什么情况啊?
不能直接见面的时候,某人多感人,多温情,多会说话的,怎么她坐到眼皮底下了,反而哑巴了??
光看,她脸上是能盯出朵花还是怎么的???
……她脸上也许还有残留的戾气。
秦越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沈见清唇轻抿,很快又松开,起身站在床头,毫无征兆地捏住秦越脸颊说:“从门诊过来的路上,那么多陌生人看我,还有护士关心我,你身为我女朋友,对我这副诡异的模样不闻不问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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