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证明科尔斯林和弗朗维殿下的确存在着特殊关系,但律师虫届时完全可以说是斯卡尔的个虫行为,他受科尔斯林胁迫做事倒是有证据,律师虫也可以将其解释为斯卡尔他们之间的私虫恩怨。”
……被胁迫做事威胁恐吓那么多年,所以临死前拉着死仇让他身败名裂同归于尽等等。
瓦尔想过科尔斯林这老家伙会留有后手,却没想到竟然留在了这种地方。
燕眠初不解:“那份雄虫名单不能作为证据?”前前后后共有十几只雄虫受害,难道没有一只雄虫身上留下了证据吗?
符淮摇头长叹了一声。
余远比燕眠初要了解这些,就算有证据证明他们死在科尔斯林的手上又能如何呢?他们的等级实在是太低了。科尔斯林在那之前玩弄的多是B至E级别的雄虫,在这个等级至上的社会低等级雄虫固然珍贵,却也没有宇宙中的其他种族中传言的那么离谱。
科尔斯林大公害死了太多雄虫犯下了无数罪过,的确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无论是符淮还是余都猜测……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中绝对不包括自己的生命。
或许会失去科尔斯林家族庞大可观的家产、失去头顶尊贵的爵位被剥夺身份贬为流民、被送到特殊的监狱中强制执行一系列身心上的处罚过的极其凄惨,但总之不会影响到这只雌虫的生命。
瓦尔做不出背地里弄死这只雌虫的事情,就算他做出来了,科尔斯林身边就没有其他虫保护吗?
他可以用科尔斯林家族的全部换来自己的一条命,亲手杀死雄虫的斯卡尔则会被处以极刑。
“这就是他主动交代那些瓦尔和我都没查出来的案件的原因。”符淮叹气。
科尔斯林家族内部也是有几只低等级雄虫的,就算这个家族彻底不复案件也不会牵扯到雄虫的身上,而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科尔斯林家族内的虫族还在,他就一定能凭着过去的势力重新再起。
“他果然是一只极难对付的虫。”
甚至连曼卡拉都不会有太大损失。
只要曼卡拉咬死了自己不清楚那十几只雄虫的事情,只要无法证明他对雄虫造成过实质性伤害,雄虫法庭并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他甚至还能和没事虫一般回到第一军团继续任职——反而是余要被追究非法入侵A区的一系列责任,如果不是燕眠初护着余现在应当早就被雄保的虫带走调查了。
符淮静坐了会儿,忧心忡忡地走了。
“符淮殿下是虫星上难得的…… 比较好的雄虫。”燕眠初靠在落地窗上看着雄虫迈步上了飞行器,余站在他的身后,黏黏糊糊地将手贴上了燕眠初的腰侧。
“您没怎么和雄虫接触过,不知道这些虫究竟有多难伺候,和他们一比能正常沟通交流的雄虫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燕眠初拉着他的手带他到了床边坐下,余想了想:“但他确实不愧于雄保会长的身份,不同于很多雌虫表面尊敬潜意识里将低等级雄虫当做可以操控的玩物和工具,符淮会长一直努力保护着每一只雄虫的权益,只不过他的保护并非无条件的庇护,雄虫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他也不会无脑护短。”
所以符淮在雄虫中颇受微词,甚至有不少雄虫的圈子都在暗中排斥着他,但同样符淮在雌虫间的名声却极好,有不少虫都想成为他的雌侍。
或许符淮早在百年之前就察觉到虫星中的低等级雄虫消失案并盯上科尔斯林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助瓦尔。
燕眠初若有所思。
他有太多的方法可以直接杀死科尔斯林大公,精神力或许会被虫星上的检测装置探测到,灵力却是全然无形的无法察觉的存在。
但燕眠初觉得那样似乎太过简单了——一剑解决掉对方、高拿轻放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抬手时余下意识的侧头动作,或许连余自己都没发现,在看到雄虫准备说话做事时他会本能般地侧过头来试图用耳朵捕捉信息。
像小动物一样细微又敏感。
但他什么都听不到。
往往这时雌虫的表情中就会隐隐带上几分微不可觉的落寞神色,他会垂下眼睛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着地板或家具上的装饰纹路发呆。这样的时间并不会维持太久,在燕眠初的注视下他很快就会调整好情绪装作无事虫一般自然地和雄虫用文字交流。
只有雌虫自己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
他的虫核彻底坏掉了,无法产生可以供给这具身体的虫源,就像人类的心脏失去了血液循环的能力,只能由外在器械辅助其正常运行。一连数个小时,从最开始的每天三个星历时到现在的每日五个星历时,那些足足能堆满一整个柜子的营养液要被尽数注射到雌虫的虫核当中,带来的痛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燕眠初曾试着调动标记和契约帮他分担一部分,雄虫甚至差点被深入骨髓中的疼痛绞碎灵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不应当承受这些,燕眠初想。
他又拍了拍雌虫的头,尽量用埋在雌虫身体中的标记控制着余模糊掉注射器插入虫核的痛苦:“不会疼太久了。”他轻声安慰道。
——一切都快结束了。
科尔斯林大公的审判并没能拖延太久,瓦尔已经提交了自己在这些年内找到的所有证据,遗憾的是尽管他已经动用了一切虫脉和手段……依旧没能找到可以将科尔斯林与弗朗维案件联系起来的关键证据。
整个高等虫族除了斯卡尔一虫外竟没有任何证据留下,瓦尔甚至私下对被囚于狱中的科尔斯林大公进行了精神方面的测谎和催眠,仍旧没能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仿佛科尔斯林真的与弗朗维一事无关一样。
但瓦尔走出牢房时雌虫大公嘴角勾起的意味不明的满是轻蔑嘲讽的笑意仍险些在瞬间将瓦尔点炸,这只只在得知斯卡尔为了自身前途不惜与虎谋皮不惜将自己推上第一军团长位置当夜崩溃的雌虫元帅差点便又一次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恨恨地瞪着科尔斯林大公,看那架势仿佛要生啖其肉一般,连常年跟在他身侧的自认为已经非常了解瓦尔的副官虫都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勉强按住他。
雌虫元帅脸色冰冷,语气阴森至极:“我们走。”
瓦尔脸色阴沉如墨,副官虫甚至都不敢靠近他的身边,雌虫元帅蓦地停住了脚步:“证据、没有证据……”。
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证明科尔斯林指使斯卡尔杀害雄虫的证据!
瓦尔目眦欲裂。
……
雌虫审判当日,燕眠初又一次错过了现场直播。
他小心翼翼地将雌虫从医疗舱中抱起,将虫放在早已铺好的床上替他掩好被角,他的体重似乎比起之前又轻上了许多,抱在怀中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终端传来装修完毕的提示音,在他确定下房屋的同时房子的中控总权限就已经转移到了雄虫手中,他操纵着终端将室内布局大致浏览了一遍,不得不说高等虫族的确天生就在审美这一方面有着极为优越的欣赏能力。
科尔斯林大公的审判现场要比斯卡尔轰动太多,场内极具科技感,出于治安等因素考虑本次庭审并未对虫族开放现场观看权限,所有虫族只能统一在线上浏览直播。
由于虫数众多的缘故甚至连虫星官网都发生了数次卡顿,虽然无法进场但场外却依旧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虫族,相比斯卡尔的庭审现场本次耗时实在是要短上太多太多——主脑系统实在是太干脆利落了,冷冰冰的系统完完全全按照写在数据库中的“规则”来判定,不留一点转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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