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140)
庄思宜:“我倒是有一人可推荐。”
程岩:“哦?”
庄思宜:“我曾祖父昔年有一位学生,叫做梅尧白……”
程岩猛地抬头,“谁?”
庄思宜被程岩的反应吓了跳,“梅尧白,阿岩莫非听过?”
“……”
他当然听过!庄思宜前生的妻子便是梅氏,而梅尧白,正是庄思宜的岳父!
但程岩只是摇摇头,“没听过……”
庄思宜总觉得程岩的反应不对劲,可他思来想去也不知缘由,只得继续道:“这位梅先生多年前便弃文从武,曾出任水师副将,多次领兵与倭寇为战。可惜后来朝廷禁海,他心灰意冷便辞官了,如今已赋闲多年。”
见程岩还是不说话,庄思宜又问了句,“阿岩,你觉得如何?其实我之所以举荐他,除了他的资历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纪,梅先生不过四十许,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而当年的一干水师大将,大都已年入古稀。”
程岩觉得不如何,他脑子里一团乱!
一会儿想着前生庄思宜和梅氏成婚当日的热闹,一会儿又想着史书所载梅氏暴毙的结局。而以庄思宜此时对梅尧白的敬重,梅氏到底做了何事惹怒了庄思宜?最终,所有的疑惑都化为一个问题——庄思宜如今提起梅尧白,是以什么身份?
对方未来的女婿?
“思宜。”
“嗯?”
“你这次回家,有没有遇见特别的事?”程岩纠结过后,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憋了许久的话,他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的声音。
“特别的事?”庄思宜一怔,“家中之事我不都写信告……”
但他忽然灵光一闪,从程岩听见梅尧白的反应,再到对方此时问的话,庄思宜突然有个意料之外的猜测——莫非,程岩知道曾祖父提过的亲事?
可当时屋子里只有曾祖父和自己,连庄棋都不在,阿岩不可能会知道啊?庄思宜心道应该是巧合,不过……他之前不是想试探阿岩的心意吗?此时岂不是大好良机?
于是他话锋一转,“哦,对了,确实还有一事。”
“什么……”程岩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也不知庄思宜察觉到不对没,但他也管不了了。
“我曾祖父给我择了门亲事。”说完,庄思宜就一错不错地盯着程岩,不想漏掉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如此。
程岩缓缓地转动了下眼睛,他眼中干涩,心无酸苦,只是望着远方海天相接处,忽然生出种余生茫茫的遗憾。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就像了结了一件人生大事,得到了横跨前世今生的结果。
“那恭喜你了。”程岩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语气平静。
庄思宜一怔,被程岩搞得有点儿懵。
他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真的为他高兴,但,似乎也不难过?
庄思宜略一迟疑,又道:“你是真心实意恭喜我吗?”
这一回程岩不说话了,他没有力气说第二遍。
庄思宜静静凝视着程岩,没等来答案,但他却缓缓笑了。
因为一句“真的”多么简单,阿岩却不说。
对方的反应并非听见挚友要成婚时的正常表现,确切地说,是非常反常的。
而程岩越反常,自己则越有底气和勇气。
海风一吹,庄思宜刹那间明白了一些事,过往那些若明若暗、似真非真的线索,在此时交织成网,网中央,是程岩单薄的身影。
他好像忽然能与程岩共情,察觉到对方平静下压抑的种种情绪,以至一时悲喜难辨,情潮涌动间,他终于开口,“阿岩,我拒绝曾祖父了。”
程岩顿了顿,视线慢慢移向他。
庄思宜温柔含笑,“你知道我为何一直不娶亲吗?”
程岩还没从那句“拒绝”里转过神,顺口就溜出真心话:“你不举?”
作者有话要说:
岩岩:你不举
男子77公斤级举重金牌获得者·41: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举不举!
——
铺垫章。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告诉我!神马剧!
查了下海水稻2-5月播种都有,看生长周期好像是4-5个月,没找到具体的资料,如果错了假装是雷剧新物种。
第104章
……
…………………………
呃……
程岩尴尬一笑, “那个……”
刚说两个字, 就猛被庄思宜抓住了胳膊, 对方扯着他往一排礁石走去。
庄思宜的手扣得紧紧的,程岩能感觉到对方压抑的怒气,但也没着急辩解。一来他心里正乱;二来……他还在忏悔怎么就不小心实话实说了呢?!
两人一路绕到礁石后,程岩暗自观察庄思宜的神色,见对方脸黑如锅底,一副气炸的模样,顿时更为心虚。
正琢磨着要怎么敷衍过去,他就见庄思宜冲他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有几分危险。
程岩莫名一抖,下一刻, 他整个人被压靠向礁石, 猝不及防之下, 程岩脑袋差点儿撞上石头,但却有一只手垫住他后脑勺。
“你……”
程岩刚启唇, 就感觉唇上一热。
“轰——”
脑子里好似瞬间炸开了无数颗霹雳弹, 金红的火花从天而泻, 如飞瀑坠入灵魂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
……怎么回事???
庄思宜……在亲他?
事实上,庄思宜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方才他因为自尊受到极大侮辱,一时激愤就冲着程岩吻了下去。可当双唇相触, 他又变得忐忑起来,担心程岩会拒绝。
但此时箭已出弦,饶是他再聪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何况他也不想解释,不想再继续猜对方的心思。于是,庄思宜在短暂的犹豫后,直接探入了程岩本就未合拢的唇。
两人舌尖相触的瞬间,尽管程岩还处于懵逼中,依旧本能地瑟缩了下。但庄思宜却感觉像是荒草原野忽然落下了一点星火,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将程岩压得更紧,身子几乎完全贴上去,极具侵略性地越吻越深,而程岩只能被动地承受,任对方在自己口中肆虐。
他们呼吸交融,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岩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神魂终于归位。
一种仿佛被人剥开的羞耻和类似窒息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挣扎,庄思宜似有所察觉,微微松开,却仍贴着他嘴唇,哑声道:“阿岩,呼吸。”
程岩半边身子都麻掉了,色厉内荏道:“呼吸个——唔……”
他感觉庄思宜放在他腰上的手猛地箍紧,而对方的舌又一次灵巧地钻入他口中探索,凶悍地攻城掠地。
这一回,程岩从头到尾都很清醒,理智告诉他应该先与庄思宜说清楚,但他心底却滋生出极为隐秘的欢愉。更何况,此刻他手脚发软,根本无力反抗。
转眼间,程岩再次被吻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慢慢的,他抬起双手,抚上了庄思宜的后背,也渐渐开始回应对方的亲吻。
程岩态度的变化当然逃不过庄思宜的观察,他先是一怔,随即欣喜若狂,终于放心地闭上眼,彻底沉溺于唇舌纠缠。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身体却仍处于颤栗中,他们又互相抱了好一会儿,程岩才直勾勾地盯着庄思宜,“你……是什么意思?”
庄思宜与他额头相触,轻声道:“阿岩这般聪慧,岂会不知我的意思?”
程岩微微垂眸,又抬起眼来,一字一顿道:“我要听你说。”
庄思宜眉眼一弯,“自然是喜欢你,还能是什么?”
他语气虽笃定,但真正将隐藏了多年的情爱宣之于口,还是有些紧张。并非是担心程岩心里没有自己,事实上,刚才程岩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他还是怕程岩只是被冲昏了脑子,等冷静下来就会碍于礼法人伦,拒绝他的心意。
但程岩只问他,“关乎情爱的喜欢?”
庄思宜愣了愣,心下大安,他将程岩搂得更紧一些,而后凑在对方耳边道:“你说呢?我不举?嗯?”
随着庄思宜故意一蹭,程岩也察觉到抵住自己的东西,身体顿时一僵。
庄思宜又转过脸来看程岩,他原以为对方会害羞,甚至恼怒,但没想到,程岩居然眼眶微红,但唇角却带着笑意。
心脏急促地跳了两下,庄思宜只觉得胸口都胀满了,尽管程岩什么都没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盯着对方微肿而润泽的唇,眸光一暗,再次覆了上去。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分离时,程岩将脸埋在庄思宜肩头,两手用力环住对方,一会儿又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闪动着缠绵的情谊。
片刻后,他凑在庄思宜颊边,轻轻地亲了下。
很纯洁的一个动作,甚至有点幼稚。但那一刹那,庄思宜忽然觉得权利、地位、名望,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世间再没有比两情相悦更美好、更让人心醉之事。
“阿岩很高兴?”他低笑着问。
程岩丝毫不扭捏地点头,“高兴。”想了想又补充道:“特别高兴。”
两辈子的夙愿一朝实现,他不能高兴吗?他不是不会热情,事实上,他的感情从来是炽热而真诚的,只是过去的他不敢,于是只能克制,只能隐忍,只能装作心无波澜,甚至连自己都骗了。
但如今,他再也无所顾忌,就算是一场梦,他也想在梦里放纵一回。
程岩再次亲了口庄思宜,这回换了一边脸,而后笑道:“你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三元牌坊和十万两黄金。”
庄思宜被逗乐了,“那你还不换个地方亲?”
程岩坏心一起,故意问道:“亲哪儿?”
庄思宜指了指自己的唇。
哪知程岩却皮笑肉不笑:“找你的好妹妹去吧。”
庄思宜:???
当然了,庄思宜没有好妹妹,只有找他的好弟弟了。
两人就在礁石后撩来撩去,卿卿我我,自然没注意到不远处蹲着个人影。
因为担心庄思宜而偷偷尾随的庄棋,此时抱着一块礁石迎风流泪——是感动的。
天知道这段时间自家老爷有多可怕,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庄府,一天也难得说一句话,他简直担心死了!如今见了程大人,老爷终于又恢复如常!
如今老爷得偿所愿,想必是春风得意,心结也一朝而解,再不会半夜里阴森森眼冒绿光地盯着他了。庄棋恨不得将程大人供起来,并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嫌弃老爷和程大人辣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