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169)
不过作为男女主,即便慕容紫魅差点儿死在周勉手上,也无损于他们的感情。
待周勉醒来,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后疯了般找到慕容紫魅,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反正是迅速和好如初了。
但之后,慕容紫魅也不敢自负了,她依旧悉心照料周勉,但该绑的时候绑,该躲的时候躲,半月后,周勉终于痊愈,所有人也彻底松了口气。
十一月末,程岩领着全府官员在城门口目送两位瘟神离开,同时走人的还有一众麒麟卫和太医。
等前方人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程岩回过身,对着诸位下属拜道:“辛苦诸位了!”
其他人也是心有余悸,忙回礼道:“辛苦大人了!”
此时秋风渐寒,众人心底一片萧瑟。
好在天道平衡,霉运过去好运将来。
腊月初六,曲州府衙一片欢腾,他们终于等到了朝廷的封赏!随同赏赐而来的,还有一道旨意——皇上想见程岩,令他封印后即刻入京面圣。
同时,林堰村——哦不,巾帼村的牌坊也建好了,程岩亲自揭开红布,看着全村老幼跪在牌坊前不住磕头。
很多人都哭了,罗寡妇怀抱着她爹留下的一把镰刀,早已泪流满面。当时,她就是用这把刀杀了七个倭寇,她相信,若是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痛快!
转眼到了腊月十八,傍晚,程府上下正忙着为程岩收拾行李。尽管只是回京走一趟,但来回至少也要两月,加上各种人情往来,要带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终于能搬回院子的庄思宜此刻眉头微锁:“我总觉得,这次皇上忽然要见你,应该没那么简单。”
程岩其实也有此怀疑,寒冬腊月的,京城一代河道都冰封了,又正值过年期间,通常来说,皇上即便想见他也会等到开春再说,怎么这般着急?
“连你都不知道吗?”程岩问。
庄思宜:“皇上不提,我哪儿好多问,而且他居然将我也召了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程岩:“或许只是皇上体贴,知道你我不愿分开,所以……”
庄思宜凉凉道:“你信吗?”
程岩:“……”
正聊着,庄棋忽然来报,说是梁府四老爷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岩岩:我,喜欢jio色扮演
魅儿:我,这个女主当得真累,谁爱当谁当!
——
要回京啦!
梁府四老爷,就是画画的那个!
41念的那段就是《聊斋志异》《金xx》《如意xx》的结合体,不会写明清小黄文,引用了几本书里的部分句子编了个故事,要低调啊!
第127章
“梁文昭?又没钱了?”
这是庄思宜的第一反应, 自上回程岩许诺过后, 又隔了一月, 梁文昭便理所当然地上程府要钱了。
程岩也不问他钱的去处,直接就给了一木匣银子,事后庄思宜曾说笑:“岩岩居然当着我面就敢养野男人。”
当时程岩就回他:“要不你养,我不介意的。”
后来,供梁文昭画画的花费就转移到庄思宜头上,他陆陆续续支援过几次,距离上回梁文昭来要钱,似乎刚刚过去半个月?花这么快?
然等见了梁文昭,庄思宜才知自己误会了,因为这回梁文昭并非空手来, 而是带着他第十八幅画作。
整整一年多, 梁文昭终于完成了《春山图卷集》的最后一幅画, 画风沿袭了前十七幅,但即便是对画并不在行的程岩, 也能看出这幅画的功底比之从前更为出色, 说是夺人心魄也不为过。画中的山、城、人, 鲜活而生动得仿若真实,程岩甚至有种错觉——纵然被摄入画中,他还是能继续生存下去。
何况,程岩对这幅画还有特别的滤镜——在今日, 它只是画,但在未来, 它却是历史。
尽管画画的人,画中的人都只是小人物,但正是几千年来无数的小人物拼凑出了历史的脉络,让文明得以传承、延续,继而让一个民族有了挺立千秋的自信。
而这第十八幅画于程岩的冲击不止于此,因为前十七幅只是将宅男模糊的记忆重现,但这一幅,却是连记忆中也未曾有过的,是被后世人反复揣摩也不得其真意的传说。
如今,传说竟成了现实。
室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显然,庄思宜也被这第十八幅画给镇住了。
他和程岩细细观摩着画中每一道风景,每一个角色,最后,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画中那抹绯红上。
“咦?”程岩愣了愣,要知道后世千万次临摹还原,也从未有人尝试过用红色系——《春山图卷集》无红,早已成了公认的真理。但忽然,他猛地抬头,“这是……”
梁文昭清浅一笑,颇为自得道:“这是大人您啊。”
画中人只有背影,却身着绯色官袍,且骑在匹白马上,汇入来往人流。
程岩寻遍记忆,也不记得原画中有这么个人,所以,这是梁文昭新安排的?还为他点上了唯一的一抹红?
想想后世对《春山图卷集》的狂热,程岩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显眼了点儿,估计会被掰开了揉碎了研究吧……
程岩有些尴尬道:“你不是晕血吗?”
梁文昭:“为了大人,晕个几回又怎样?”
程岩:“……”
庄思宜:“……”
要不是梁文昭几十岁了又一幅不修边幅的倒霉样,庄思宜都想把人丢出去了,说的话怎么那么不中耳?
梁文昭浑然不觉庄思宜的不满,真心实意道:“大人如此厚待草民,是大人成就了这幅画,也成就了《春山图卷集》。草民想将这十八幅画献给大人,还请大人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程岩简直都受宠若惊了——嫌弃?他哪儿敢啊?这可是后世最昂贵的一幅画,而且有价无市!即便本国人想远远看一眼都要花钱买什么门票,若是外邦人想看……要么来华国,要么就只能欣赏赝品,因为《春山图卷集》是禁制去外邦展出的。
可如此珍品交到他一个不懂画的人手上,感觉太可惜了……程岩想了想,既然《春山图卷集》画的是曲州风俗,是大安子民,何不将之献予皇上?一来可为此画和梁文昭扬名,二来画卷存于皇宫也便于传世,三来,也可叫皇上一观曲州的繁荣……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梁文昭倒不见激动,只道:“画既然已献给了大人,大人随心处置便是。”
那日梁文昭临走前,程岩问道:“不知先生之后有何打算?”
梁文昭:“草民为《春山图卷集》耗费十余年心血,日日守在曲州城,早已厌烦,如今画成,自是想天南地北走一走,大漠边陲看一看。”
程岩心念一动,“本官不日将入京面圣,先生何不随我一同进京献画?”
梁文昭一怔,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好意,但草民偏爱自在,进京献画就不必了。”
程岩劝道:“可先生这幅画乃历朝历代绝无仅有,若能得陛下赏识,或许陛下会想见一见先生。”
梁文昭笑了笑,抬手指向画上某一处。
程岩顺势一瞧,也随之笑起来。
腊月二十三,是个好天气。
这日一早,程府的车队自北城门而出,徐徐往京城驶去……
由于皇上召得急,这一路上程岩都在赶路,只是路上难免无聊,不是读书就是下棋,要不就是和庄思宜这样那样,他甚至还学会了搓麻!而输家永远只有一个——庄棋。
到后来,程岩都有点不敢面对庄棋,总感觉自己像个残忍剥削长工的地主。
等他们到京城时,庄思宜的生辰已经过了。
这一年,庄思宜二十有七,他和程岩已相识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的他,还做着干掉二叔,迎娶贤妻的少年梦,如今庄明和早不被他放在眼中,至于贤妻……这两年专注于相夫教狗的他,可以说非常贤惠了。
马车还未入城门,程岩就瞅见道熟悉的身影,忙招呼道:“小南!”
正在城门边上围观两人下棋,并时时出声指点的阮小南猛一抬头,立刻挂上了阳光般灿烂的笑意:“阿岩!”
随即,阮小南表情一收,骄傲地扔下一句:“就你们这些个臭棋篓子也好意思当街下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也不顾周围人一脸便秘的神色,兴冲冲朝马车跑去。
两位好友见面,自然是亲亲热热。
阮小南一上马车就将庄思宜挤到一边,搂着程岩道:“阿岩,我可想你了!”
程岩笑了笑,刚要回话,就听庄思宜幽幽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既然想,为何不见你来曲州探望?”
阮小南心慌了一瞬,忙解释道:“阿岩,你不要听庄思宜挑拨,如果你还在云岚县,我一定来探望,可是曲州太远了……”
庄思宜故意曲解:“原来你希望阿岩一直待在云岚县不得升迁?莫非你一直嫉妒阿岩比你官阶高?”
阮小南大怒:“胡说八道!我才升了官!”
庄思宜不屑道:“六品罢了。”
阮小南一噎,六品官在庄思宜面前的确拿不出手,但他忽然想起对方辞官了,顿时得意起来:“好歹也是六品,总比你强,你就是个平民!你、你才第三名!”
“……”
程岩眼见降智光环再次普照大地,忙问:“阮侍郎还好吗?”阮春和自去年回京后,便留在京中任礼部侍郎一职,如今已是正三品的京官了。
阮小南果真被转移注意力,表情从愤怒转为幽怨:“他很好,我不好。”
原来,阮春和自回京后就和阮小南住一块儿,他早年丧妻,一直未续娶,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娘地将儿子拉扯大,如今见阮小南二十多岁还未成亲,便忙着张罗起来。
“我还没找到心仪的女子,我才不成亲!”
就在阮小南大吐苦水之际,马车骤然一停。
“怎么了?”程岩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不是庄棋,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车里可是曲州府程大人?”
程岩撩开车帘,见问话的竟是一名內侍,顿时一凛:“正是。”
內侍恭谨地行了一礼:“程大人,皇上要见您,还请您现在就随杂家入宫吧。”他又往车里瞄了一眼,补充道:“庄公子也请一道。”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心中大为诧异,到底出了何事,皇上竟专门派了人在城门口等他们!
怀着满腹疑惑,程岩和庄思宜匆匆赶赴宫中,又随內侍来到了御书房,而嘉帝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