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
沉庭轩,沉老院长。
太后只要想起这个名字,都恨不得咬碎了牙。
而瑞王查到的消息,无疑证实了太后的猜测。如果不是沉家当年给了庇护,那如今,以景元帝如此残暴冷酷的性格,怎可能会派人去保护沉庭轩?
这老头开着乾元书院,装作避世隐居的模样,却暗地里做出这样的事,太后自然想除了他。但沉庭轩的事并不紧要,眼下最是要紧的是,赫连容那厮到底如何了?
莫不是真的生了急病?
不然,依着他的习惯,虽然和文武百官不对付,可作为皇帝的职责,赫连容倒是没怎么落下。
在这件事上,有着违背脾气的尽责。
太后皱眉思忖了许久,还是招来了人。
“去把贵妃给哀家请来。”
女官欠身退了出去,很快就去往钟粹宫,将贵妃黄仪结给请了过来。
黄仪结进了寿康宫,刚朝着太后行礼,就被她扶了起来,“快些坐下。”
黄仪结笑了笑:“这是应尽的礼数。”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可还习惯?”
“这宫中处处都好,没什么不好的。”她摇了摇头,看着有些羞涩。
太后笑道:“那就好。”
她让黄仪结来,好似就只是为了说话,有的没的,聊了许多,而后,才又落到了景元帝的身上。
“贵妃,你觉得皇帝……如何?”
黄仪结一听到这话,眼睛微亮,轻声说道:“陛下,挺好的。”
太后看着黄仪结羞答答的模样,便又笑了起来:“这般害羞作甚?你既入了宫,便是哀家的媳妇,皇帝是你的夫君,你如今份位最高,这后宫啊,许多事,还是要看你。”
她意有所指。
黄仪结微微侧头,看着太后。
太后悠悠说道:“这几日,皇帝的身体有些许不适,今儿连大朝也没去。”
黄仪结有些焦急:“那,可严重?我,妾身……”
太后笑道:“那是你的夫君,你想去看,也是自然,谁能拦你?”
黄仪结羞红了脸,又低着头。
过了片刻,她才从宫里出来,上了撵车。
一个其貌不扬的宫女跟在身旁,她是众多宫人中,最得黄仪结信任的。
因为她是黄仪结从家里带来的侍女。
跟着她一路入了京城,现在,又跟着她入宫。
高位的宫妃,是可以带一人进宫的。
算是对她们的优待。
回到钟粹宫后,这宫女得知太后的意思,便微皱眉:“太后这是想送贵妃去探路,贵妃……这……”
黄仪结已没有在寿康宫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她微冷着脸色:“太后让我入宫,本就别有目的。若我不能顺从她的目的做事,家中也不得安宁。”
她看向宫女。
“雨石,为我梳妆打扮吧。”
黄仪结露出个温婉的笑容,一如她在外的伪装。
“第一次去见陛下,自然要好看一些。”
…
当惊蛰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窝在容九的怀里,睡得非常肆意的时候,惊蛰已经将不会惊讶了。
才怪!
怎么可能不惊讶!
他怎么会睡在容九的怀里!啊!为什么容九今天起那么迟!为什么外面的天光这么亮!他今天居然睡得这么死,完全错过时辰了吗!
惊蛰在心里咆哮。
一边咆哮,一边试图从容九的怀里爬出来。
……腰上顶着的是什么?
硬邦邦的,有些奇怪。
“再睡会。”
“你别睡了,能不能把你带上床的东西挪走,好难受。”惊蛰嘟哝着,“床上怎么能放这些东西?”
“什么东西?”
容九的声音,就跟没睡过般。
每次开口,都非常清醒。
惊蛰往后一抓,想递给他看,可是入手那东西却是热的,而且还……拔不动?
他茫然了一瞬,电光石火间,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猛地抽回了手,整个人坐了起来。
他那只手紧张地垂在身边,想握紧,却又好似能感受到那炙热坚硬的物体在手里突突跳动。
怎么,怎么会那么大……
不是,怎么会没反应过来啊!
他入了宫,若是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会闹出乱子。所以陈安当年曾给过他药,让他持续吃了一段时间。
那些药丸会压制人身体的冲动,自然,也影响到了惊蛰的身体。
他的欲望很淡。
几乎没有过晨起的尴尬。
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他是全然的空白。可以说那一抓,差点没把惊蛰的意识给干碎了。
容九慢条斯理地起身,下床,去换衣服。
他没有提起这件事,惊蛰应该理解为他难得的宽容,在容九离开后,惊蛰立刻将自己包起来。
想洗手。
但不敢出去。
好惨。
他到底是怎么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
好惨。
惊蛰抹泪。
然后发现是刚才那只手,又想惨叫。
等到他磨磨蹭蹭起来,容九已经换好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去洗漱,又抱着惊蛰回来坐下。
惊蛰这两天已经被迫习惯,蔫儿蔫儿地坐着吃饭。
这迟来的朝食吃得没滋没味,惊蛰根本不敢抬头看向容九。
不过吃完后,容九朝着他走来,又把惊蛰抱回床上,而后在他身前蹲下时,惊蛰头皮发麻,又来?
不对,现在没有水盆。
那这是……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容九从怀里掏出了钥匙。
时间到了?
容九清醒了?
惊蛰差点喜极而泣,就要去接钥匙,却看到那只大手收了收。
他呆住,望向容九。
就看到男人宛如自言自语。
“虽这几日过于冲动,但是……”
容九的目光落到惊蛰的脚踝上,暴虐的火焰被点燃后,可并非纯粹的外物污染,不过是本就存在的种子,被诱发出了纯粹的渴望。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牢牢地束缚在此,哪里也去不了。
惊蛰不好。
非常,不好。
他一把把把住容九的胳膊,没做出抢夺的姿势,可非常紧张:“容九,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再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会很危险。”
“危险?”
容九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抬眸看他。
惊蛰认真点了点头:“危险。我知道你可以掩住我的去向,可是我……”他抿住了唇,似乎是在犹豫。
每一句,说出来,都带着迟疑的味道。
“徐嫔针对我,似乎和姚才人有关,而姚才人的死,可能和太后有关。”
惊蛰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不想连累得你,也出事。”
沉默了片刻,咔哒一声。
容九解开了惊蛰的锁链,站起身来。
沉重的链条坠落在地,惊蛰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不由得摸了摸微微破皮的脚踝。
“惊蛰,我对你有了欲望。”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根本没觉得有多尴尬。
却差点没把惊蛰劈开。
仿佛那在说的不是淫邪之言,而是剖露欢愉的喜爱。
他维持着那个抱腿的姿势,猛地抬头。
男人那张昳丽漂亮的脸蛋上,纯粹自然的野性与魅惑相容相生,随着嘴角微勾露出的笑意,让那张冷漠苍白的面孔在瞬间爆发出暴烈的美丽。
惊蛰倒抽一口气。
不光是为那句有些下流的话,也为这张狂肆意的艳丽。
容九的大拇指,擦过惊蛰的唇。
那残留的伤口没脖子好得快,还留着破皮的痕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①……”容九俯身,和惊蛰的脸近得连呼吸可闻,“惊蛰,做我的良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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