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真的咬出血来,他待会哪有脸见爹娘呀?
赫连容轻呵了声,呼吸缠绵交错时,低沉着道:“之前你咬破我的嘴角,却也从没惦记着我上朝时,该当如何?”
惊蛰微愣,一时间,也是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喜欢和赫连容亲吻。
黏糊糊在一起,唇舌相依,甚是亲昵。
惊蛰这人,不比赫连容性子凶,就算偶尔主动,顶多缠着人的舌,少有咬出血气来。
他正要说这是赫连容污蔑时,惊蛰恍惚着,倒还真的想起来一件事。他蓦然红了脸,先是低头看着赫连容的手腕,又抬头看着他的嘴角,嘴角抽搐了下,“你,你不会真的什么都没伪装,就这么出去罢?”
若要问还有何时,是惊蛰咬破男人嘴角的,那还得追溯到三四月前,惊蛰那所谓的惩戒……那纯纯是赔本买卖。
他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去,就当做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既是如此,惊蛰也没想到,赫连容这人,那几日,竟会顶着那咬伤大摇大摆地见人。
……别说是咬伤了,他的手腕,脚腕上,也是有着鲜明的擦伤。
“既是惩戒,怎能掩藏?”赫连容冷淡着说道,那语气听起来忒是正直,“要是这般,岂非怠慢了惊蛰的一番苦心?”
惊蛰嗷呜一声,扯着男人宽大的袖子捂住自己的脸,羞得满脸通红,时隔几月,竟是开始为过去的事情开始悔恨起来。
他这脸皮,还真是厚不过赫连容。
皇家无小事,更别说是皇帝,他身上任一点变化,都会叫人觉察,更别说是受伤的地方,不论大小,一旦叫人发现,便是一场动荡。
可这嘴角的咬伤……
不得不说,当景元帝顶着这模样出现在朝堂上时,嘴角抽搐的人,只比惊蛰更多,抽得更加严重。只是这抽抽着归抽抽着,在寂静了片刻后,竟是一个人也不敢问,也就任由着这件事这般过去。
赫连容故意提起,不过是在逗惊蛰。
惊蛰嘴上说着不担心,其实多年不见岑玄因,这上了马车后,难免坐立不安。
赫连容不愿见他如此,便将此事提来,顿时牵住惊蛰全部的心神,别说是为父亲担忧,直到下了马车,都是满脸通红,整个人羞耻到无地自容。
赫连容见惊蛰还在思考这事,便道:“为何这般记挂?”
惊蛰看了眼还没开的家门,再看这街上空荡荡,也没其他人在,这才低声说:“先前瑞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就是因为我罢?你再这般,说不定看你不喜的人,会更多,再加上……”他抿着唇,到底没忍住,露出一点羞意,“你这人,也真是没皮没脸,不都说,这些是房中隐秘事,你倒是坦然淡定,浑不在意。”
“笨。”赫连容淡淡说道,“听那些作甚,若闲言碎语管用,扯大旗能成,死的就不是他了。”
惊蛰有些恍惚,是啊,没想到瑞王就这么死了……他身上这系统,一开始还是奔着瑞王来的呢……没想到最后这人,竟是没了。
“你若在意、担心这些,那往后我便不做。”赫连容淡声说着,抬手摸着惊蛰的脸庞,语气平静,“只不过,有些时候,我仍会克制不住。”
已经温热的大手触碰着惊蛰的眉眼,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捏着惊蛰的后脖颈,这人非但没有因为要害处被人拿捏而害怕,反倒是微眯起眼,露出少许舒服的表情。
赫连容冰冷的心,仿若也被惊蛰这如同本能的动作软化,萌生出轻柔、怜惜的情绪。
他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克制住那些疯狂的占有欲,也无法清楚自己何时才能得到满足。那些黑暗恐怖的念头,混淆着暴躁,戾气在摇摆着,只是无论有几多风吹雨打,惊蛰佁然不动,自得愉悦地扎根在那里,仿佛什么都能包容,什么都能接纳。
这人纯粹得很,逼得他,倒也放弃了那些恶意侵染的念头。赫连容低头,轻轻蹭着惊蛰的脸,如同认了主的恶兽。
“倘若我做得过分,你要与我说。”
惊蛰踮起脚抱他,且叹且笑:“说了,你便会听?”
赫连容低低笑起来:“总能试试。”
他笑起来时,眉眼也是温柔的,仿佛那些戾气,暴厉,也跟着隐藏在了皮囊之下。
惊蛰不轻不重哼了声,深知男人这秉性,正要嘲弄他两句,却听到身旁的木门发出声响。
“谁站在门外……”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惊蛰就猛地抬起头,正正对上那人的眼睛。
两人都因为这意外,僵住了。
那人先是震惊,继而是一喜。
紧接着,这人再看他们两人的姿势,以及赫连容捏住惊蛰后脖颈的动作,登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放开他!”
岑玄因撸起袖子,哪来的狂徒,竟敢挟持他儿子!
第106章
“你都多少岁数了,怎还是这样不着六?是不是挟持,是不是被迫,都看不分明吗?”
柳俊兰的语气,是温温细语。
不带有半点的火气,却是将岑玄因说得抬不起头。
岑良躲在边上偷笑,一边笑,一边还戳着惊蛰的手,“惊蛰哥哥,父亲原是这样的脾性?”
家里出事时,岑良还小,虽有记忆,可离得远了,许多事情也不再记得。现在每每看着岑玄因和柳俊兰的相处,只觉得非常有趣。
惊蛰:“父亲的确很听娘的话。”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那头夫妻俩唠叨完,红着一双眼的岑玄因这才看向儿女俩……不,是三人,他盯着坐在惊蛰边上的男人,神情还是有些严肃。
只不过,岑玄因午后刚来,就抱着柳俊兰哭肿了一双眼,现在又红又肿,就跟泪泡眼似的,根本端正不起来。
“惊蛰,这人是?”
刚才相认,甚是仓促,惊蛰也只与岑玄因说上几句话,就眼瞅着柳俊兰出来,拖着丈夫回去解释。
只是再怎么解释,岑玄因也没放松戒备。
赫连容和岑玄因这两人分坐一端,偏是有那种针锋相对之感。
岑玄因刚下了战场,对任何恶意杀气都异常敏锐,根本不觉得这人是个善茬,这男人光是坐在这屋内,都时时刻刻叫他紧绷着精神。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有怪异的气势笼罩着,正虎视眈眈着岑玄因的要害,倘若一动,就是雷霆万钧之势,轻易就能将人摧毁。
这般危险凶残的感觉,纵是虎豹也犹不及也。
惊蛰犹豫了下,只觉得自己苦命。
没想到前脚刚和娘亲岑良解释过赫连容的身份,眨眼间,又要再与亲爹说上一遍。
“他,他名为赫连容。”
惊蛰声音小小的,不如上次那么坦然。
上次坦然淡定,是因为阿娘和岑良肯定不知道赫连容是谁,可是岑玄因是从赫连端身边厮杀出来的,他岂会不知道当朝皇帝的名讳?
岑玄因刚听到这句话,的确惊呆。
他狐疑地打量着赫连容,没有多少敬意,自然,对他这样的人,一旦突破了极限,许多事情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莫说道德与底线,能束缚到他的人寥寥。
赫连容与赫连端到底有血缘关系,两人相貌虽有不同,却也有一二分神似。只不过,更让岑玄因诧异的是,惊蛰称呼他的方式。
不称之为陛下,反倒是直呼其名?
就算是瑞王幕下那些叛军,提起景元帝,也顶多说上一二句狗皇帝。根本没有哪个,会真的敢骂上两句。
惊蛰和景元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岑玄因咳嗽了声,站起身来,朝着赫连容跪拜下去,“卑职有眼无珠,竟没认出圣驾,多有失礼,还望陛下恕罪。”
岑玄因这一跪,惊蛰等几个就猛地站了起来。
赫连容淡淡看了眼惊蛰,平静地说道:“惊蛰既是我的人,倒也可算是一家,有何失礼?岑玄因,起来罢。”
岑玄因却是没起,肚子里正骂着,谁与你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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