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找来猫盆,又问邢越倒多少,他没养过猫,不知道多少合适,邢越说看着倒,多点少点都没关系,邵承也就凭感觉喂了。
手上的猫果然是饿了,一把它放下就去找猫盆,小饼干咬得嘎嘣响,邵承蹲在一边看,这不是品种猫,但被邢越喂得外貌好,毛色也正,看着总像市场里那些精品猫。
“KK?”邵承记得沈俊文就是这么叫它的,他也顺带着这么叫了,猫儿没搭理他,还在闷头干饭,邵承没打扰,就是过把嘴瘾罢了。
“别在那儿看它吃饭了,你的也很快。”邢越从厨房探出头,见邵承盯着猫,喊他进厨房。
邵承起身过去,厨房的油烟机正在工作,嗡嗡嗡地响,锅子里是新鲜的小炒,邢越不仅刀功好,把菜切得细,厨艺也很是了得,只见一锅炒菜色泽鲜艳,味道浓郁,扑面而来的香气,很能激起食欲。
邵承本来就饿,这下更饿了。
邢越大火翻炒,几下后拿过盘子,将木耳炒肉倒进了盘子里。
旁边的高压锅里还煲着汤,厨房里充满了骨头的香气。
“你还做了骨头汤?”邵承嗅了嗅,一股子骨头汤的味道,“太丰盛了吧?”
“饿了就吃点丰盛的,”邢越不以为然,“你在我面前说饿了,我能叫你吃不好吗?”
邵承环着手说:“但也吃不完这么多。”
“有我扫尾呢,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听邢越这么说,邵承忽然觉得,他们这不像是在谈恋爱,倒像是婚后的生活,这么看下去邢越某些时候的野蛮也不算什么,他真挺像个人夫的,可靠又能干,还长得一表人才,能激起性/欲,哪儿哪儿都好。
就这么盯着邢越看了一会儿,邵承忍不住说:“邢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邢越睨着他,没打断。
邵承说:“你特别像我看过的悬疑电影,那些人前哄得每个人都对你赞赏有加的好丈夫,而背地里你是变态恶魔,什么残忍血腥的事儿你都干过,因为人很难完美成这样,表面越光鲜亮丽,背地里越见不得人。”
“说下去。”
邵承继续道:“你看似对我体贴尊重,实际上内心总在盘着可怕的事,你的嫉妒心很强,总有一天会因为我跟别人多说句话而挑断我的筋骨,把我关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概是说到了有意思的事,邢越放下手上的活儿,走过来,扶着邵承的身侧石台,笑眯眯地道:“分析得太准了,我现在就想挑断你的筋骨让你走也走不掉,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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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随手摸过一边的菜刀,拎在手里掂量,铮亮的刀面印出他和邢越的侧颜来,邵承晃了晃锋利的刀尖:“与其说怕,不如说是刺激,我就当刷副本那样,看看能不能把你这个大怪给刷掉。”
邢越笑了笑,莫名想拧拧邵承的鼻子,但他忍住了,拍了拍邵承的腰,“洗手,吃饭了。”
邵承放回菜刀,看着锅子:“这么快?”
“先把菜端出去,垫垫肚子,骨头汤慢点,过会儿喝也没事。”
邢越摘掉围裙,挂在一边,邵承慢吞吞地,他过去拉住人,往水池那里牵,开了水给他冲手,问:“你喂KK多少猫粮?”
“一个手掌,没抓满。”
“差不多,它吃不了多少。”
邢越拿干净毛巾给邵承擦手,然后顺势将毛巾放在一边,端着碗筷回客厅,热气腾腾的饭菜很有食欲,邵承抓着筷子跟过来,感慨这种别致的约会从前是完全没有过的。
邢越做的是几个新鲜菜,热了一笼包子,用不了多长时间,邵承把筷子分下去,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开始享用晚餐。
“左云找到演员了吗?”邢越坐下后,邵承问他。
“没问,”邢越提着筷子说,“待会我问问。”
“三十多岁的演员应该不太好找吧?要是找不到又怎么办?”
“会找到的,”邢越笃定道,“虽然不是什么大导演,但很多人对拍戏有好感,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上镜的机会,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是可以找到的,难的是要他这几个月都跟组。”
“哦,”邵承夹菜,“你当初为什么推荐我?”
邢越觑了他一眼:“你合适。”
“少来,”邵承说:“比我合适的人多多了,你心里不清楚?”
“真的,”邢越说:“我把照片给左云的时候,没说你必须进组我才答应帮忙,我说的是你自己决定,我只是给你多一个人选,他就找上了你,不是因为你合适还能是因为什么?”
邵承想了想,信了:“我都不是专业出身的,直接就找我当主角,真敢用人。”
邢越乐了一声:“这个剧组里谁不是敢用才组成呢?编剧?导演?每一个非专业演员?很多事能成一开始都不是靠专业,谁也不能保证这本子会有水花,也不确定它一定会石沉大海,好好对待,其他的交给观众。”
吃了几口,邢越就放下了筷子,邵承看他不吃了,问他干嘛。
“吃你的,”邢越说:“不够了说。”
“我能吃多少,这些够了,你还煲骨头汤,其实用不到的。”
“你腿不好,才养了多久你就下床了?多补点总是好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没话了,邢越知道他听进去了,把菜盘向他面前推了推,站起身,点了根烟,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
泼墨的天空雷电大作,闪电将夜空撕开一道口子,雨滴倾盆而下,砸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氤氲成不规则的水迹。
邢越的脸在玻璃窗上印出不清晰的轮廓,他滴了墨般的瞳孔射进肆虐的夜晚,指间的香烟忽明忽灭,挡住风抽了一口,忽而问出:“你为什么跟前女友分手?”
正在吃饭的邵承并没有注意他的神色,却被这一句话噎住了,他抬头看了眼窗口处的身影,继续动筷子,“你问哪一个?”
“两个。”邢越扭回头,“你不是两段恋爱吗?都因为什么,跟我说说,我避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桌子上的菜盘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邵承咬下最后一口鲜肉包,抽张纸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到窗边,同邢越欣赏外面的盛景:“真凉快。”
邵承站在邢越的前面,更接近窗口的位置,他两手撑着窗台,雨潲湿了衬衫和发丝,叫人脑袋无比清醒,低头回忆起来,所有事都变得遥远:“一段是因为劈腿,一段是因为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说起来很没意思,你也学不到什么。”
“劈腿?”邢越闻所未闻过邵承的情史,更不知道其中有这么荒诞的事发生过。
“她叫闻星,我来湘江之前谈的Omega,抓到她跟别人开房,所以分手了。”邵承语气冷漠,全然没有被劈腿的恼怒,就像邢越一样,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情绪也早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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