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一生以马为伴,士兵们对马儿更是有着独特的感情,孙岐山见状便让手下众人用绳子,合力将那匹马拉了上来 。
说来神奇,那马儿似是通人性一般,被救上来之后还向孙岐山屈膝以示感谢呢。
孙岐山因此对那马儿印象深刻,却不想它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轻功了得的白发男子,忽然对孙岐山表示,孙岐山对他有救命之恩,来日若是需要,他可以满足孙岐山一个要求。
据孙岐山回忆,此人非常奇怪,首先那一头白发就很奇怪,再是他背上那一把骇人的长剑,但更奇怪的还是他这行事作为,孙岐山因此对他印象格外深刻,所以在收到孙子柏的信时,他几乎立马就想起了这个人。
所幸那人并未离开西南,很快就被孙岐山寻到了,孙岐山虽然不解孙子柏为什么要找这么个人保护他,但即便没有见识过此人的武功,也能轻易看出此人是何等高手,在他提出要求后,这人果然答应保护孙子柏三年。
孙子柏听得瞠目结舌,感情这就是宁大神所谓的救命之恩呐?
就为了一匹马,宁大神单枪匹马杀去京城,一人灭了萧家满门,甚至险些割掉新帝的头颅,就只是因为孙岐山救了他的马?
真是离了个大谱,要不怎么说高手大多性格孤僻怪异呢,他们所行也都是世人所不解之事。
孙岐山虽然在乱世中崛起,可江湖人向来瞧不起他们草寇,与朝廷官员也不是一路人,所以当年虽然也有不少江湖人来加入,但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孙岐山只当他是个性格孤僻怪异的江湖高手而已。
高手嘛,实力越强越怪,这种人江湖多的是。
却不想他还真救了孙子柏一命。
不过“一人一剑,一剑灭满门”的宁一剑孙岐山还是听说过的,只是震惊过后他随即就担心起来,如此危险又恐怖的强者放在身边,岂不是太危险了些。
倘若他要杀孙子柏,那跟捏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可孙子柏如今身处巨大漩涡之中,四处都面临着危险,身边若没有这样一个绝世强者守护,那更是万万不行的。
孙岐山有些担忧。
孙子柏只能安抚他说自己有分寸,他时间有限,需要说的事还有很多,孙子柏只想尽快处理完赶回苏城,倘若这边风雪持续,只怕回城的路还要多耽搁两天。
迟则生变,所谓夜长梦多,孙子柏总是担心苏城会有什么变故,
却不想就在孙子柏准备继续下一个话题的时候,门外守卫忽然来报,几位大将军求见大帅。
爷孙俩同时一惊,第一反应都是孙子柏在这里的消息走漏了,但随即孙子柏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老侯爷稍一思索也冷静下来。
老侯爷将边陲划分为四个区域,分别由四位大将军轮换驻守,而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回到驻军镇面见孙岐山,以便孙岐山随时掌控边陲的情况,刚巧这两天就是他们回来的时间,加之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早,而防寒物资却一年比一年少,几位因此天天拿这事来催促楚湛,也天天吵着孙岐山。
孙岐山因此头疼不已,他心思转动忽然想到什么,遂吩咐守卫给孙子柏找来一套随从衣服,既是早晚要交到孙子柏手里,不如让他趁次机会先了解一下几位大将军。
只要能掌控这几位,就等于是掌控了四十万大军。
孙子柏也正有此意,同时心里了然,难怪会同时在永州城里遇到两位大将军的副将,感情这几天几位大将军都从驻地回来了这里,这还真是赶巧了呢。
孙岐山让孙子柏穿上随从的半软甲衣服,孙子柏为了遮盖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又带了个帽子,而后跟着孙岐山来到了议事堂。
孙子柏一路跟在孙岐山身后,只觉得一出门老侯爷的气质就变了,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瞬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仿佛稳健的步伐中都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孙岐山高坐在上首,孙子柏则微微低头躬身站在他身侧靠后的位置,这个位置能轻易将堂中一切尽收眼底,老侯爷微微往后靠了靠,压低嗓音对孙子柏道。
“一会儿莫要开口,万事有爷爷。”
孙子柏心里微暖,他盯着老侯爷露在头盔外面那花白的头发难得有几分走神。
也就在这功夫,一道大嗓门从门口传来,接着就见一个高挺壮硕的中年男子一身盔甲的大步走了进来。
“大帅!”李石达嗓音中带着几分粗犷豪爽,声音更是洪亮震耳,他下巴微扬,昂首阔步,好不神气。
他走到孙岐山面前一拱手,“石达见过大帅,见过义父。”
孙岐山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李石达自觉退到一旁,只是在转身的瞬间注意到了大帅身边的孙子柏,他只觉那眉目过于清秀好看,就连皮肤都白得不像样。
不过李石达就不是个心细的,微微怔愣之后就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紧接着进来的是一个面容阴沉的高胖老者,老者身后跟着孙子柏唯一的熟悉面孔楚湛,不过他并未注意到孙子柏,而不等他开口向孙岐山见礼,那面目阴沉的老者就斜着眼睛开始数落。
“请大帅明鉴,我们戍边将士在外辛辛苦苦守卫边陲,可是将士们却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棉衣却是始终送不到,大帅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小崽子都被冻什么样了,那脸上手上脚上全是冻疮,许多都烂了,大帅你评评理吧,这到底是谁的过错?是谁的失职?”
他说着指桑骂槐的用后脑勺瞪着满脸麻木的楚湛,“哼,有的人天天躲在后边倒是安逸呢,却不知我们在外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要实在无用别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事。”
楚湛是真麻木了,每年都是这样,而且不光冬天要棉衣,他们要粮草,要棉被,要盔甲,要马匹,武器,他们要什么东西都是这幅死德行,要不是看在这老家伙年纪大的份上,楚湛是真想跟他好好打一架。
要是让他来干,他又会立马嫌弃,认为他虎将之才,戎马一生却让他来干这上不得台面的琐碎事,他不干。
所以楚湛现在都是装聋作哑,随他们怎么说,听不听是他的事。
孙岐山头疼的朝他摆了摆手,“好了余老弟,都少说两句吧。”
余自图,孙子柏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位,只见他还是恨恨的瞪了一眼楚湛,这才自行找位置坐下。
很快,一个身材高挑步伐稳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成建见过大帅。”
孙子柏一直低着头,只在他行礼的时候用余光瞥见他的脸,不到四十的年纪,而且那眉眼一看跟他那个庶伯竟有三分相似,毫无疑问,这位就是四叔孙成建了,只不过可能因为常年身处恶劣环境的缘故,这张脸倒是比四十多的孙大勇也相差不多。
孙岐山同样只是对他摆摆手,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胡须几乎全白的老者,那身材比之其他几位都略显矮小,且消瘦,一双眼睛不怒不喜的,布满皱纹的脸上一道明显的伤疤从嘴唇一直蔓延到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多增添了几分骇人。
原本就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这道疤让他更加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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