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骆沉说完就见孙子柏两人面色凝重,两个都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直看得他头皮发麻,于是连忙表态。
只听孙子柏歪着头幽幽道, “你若真是皇帝的野种, 我不是更该杀了你吗?”
苏骆沉一听脸都白了, 这人怎么对皇上都如此大不敬,一般人听到他的身份哪里还敢动他, 难道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这人就是来造反的?
如果真是这样, 那他刚刚不是自己往人家刀口上撞了吗?
想到这里苏骆沉心都凉了半截, 他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慌乱中他与他们的差距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子柏却一拍手, 双眼发光, “就是这个理儿了, 我若杀了你,皇帝的底牌便没有了, 只剩半口气的皇帝岂不是要被气死?”
“是了, 这昏君本来也就做到头了, 早该死的, 他把你当做最后的底牌, 所以我只要把你的死讯透露给他, 根本不需要我动手他就会死,简直妙极啊。”
苏骆沉已经满脸惊骇了, 先前他只是觊觎苏家那一亩三分地,后来也只是妄想皇子的身份,可是眼前之人呢,他竟如此大逆不道,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当今皇帝的生死,他没有半点敬畏之心,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恐怖,惊骇,苏骆沉此时只觉得眼前的孙子柏让他毛骨悚然。
“不,不是……”苏骆沉慌了,他慌忙看向苏瑾言,因为孙子柏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大哥我不想死,你快跟世子说说,大哥……”
苏骆沉跪趴着就要朝苏瑾言扑过去,不过没等他碰到苏瑾言就被空青拽了回去按在地上。
空青满眼嫌弃,“脏成这样也敢碰公子。”
苏骆沉却只是拼命哭求,“大哥你忘了吗,小时候你最疼我了,每次出门都给我带好吃的呢,大哥你快帮我求求世子,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他都还未满二十,他都还没娶亲……
然而苏瑾言却反应平淡,只见他扭头对孙子柏说,“其实,倒也未必一定要让他死,”还不等苏骆沉开心他就话锋一转,“你忘了,他体内还有我下的蛊呢。”
孙子柏眼睛滴溜一转,“你是说七日绝命蛊?”
苏瑾言也眨了眨眼,那是什么玩意?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对。”
孙子柏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对啊,有七日绝命蛊在,十米之内,只要你驱动蛊虫随时随地能叫他生不如死,就算他跑远了也没关系,七日一到他体内的蛊虫就会以百倍千倍的速度繁殖,没有你控制的话顶多半个时辰,绝命蛊就会将他的五脏六腑和血肉都啃噬干净,只留下一副白骨和人皮。”
孙子柏说得很兴奋,一副变态的模样。
而苏骆沉则是差点就被吓尿了,因为他是真真实实体会过那生不如死的感觉的,他真切的体会到了体内有一个虫子在啃咬他的五脏,疼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他更不敢想象,同时有千百只这样的虫子在啃咬他会是什么恐怖的场景,偏偏这时候孙子柏还转头看着他好心的给他更形象的解释。
“你知道瞬间被啃得只剩下白骨和人皮是什么样子吗?纸人见过吗?就是纸扎铺子里扎的那种烧给死人的纸人,就是那个样子。不过你放心,也就是瞬间的事,很快就瘪了,对了,说起来你中蛊已经四天了吧,也就是说如果不解蛊的话你还剩三天……”
“别说了!别说了……”苏骆沉直接被吓到崩溃,“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大哥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放了我吧,给我解了这绝命蛊吧大哥我不敢了……”
苏骆沉一边哭嚎一边鼻涕眼泪齐流,哪里还有半分儒雅公子的模样,画面惨不忍睹。
“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大哥,你不是想要苏家吗?还给你好了,还有那对狗男女,你是不是恨他们,母亲不,王嫣然,王嫣然那个贱人她对我最好了,你让我去,我替你杀了她好不好,还有苏宴之,他们都很信任我的,我还有用,我能替你对付他们……”
苏骆沉口不择言,在场都只觉得无语极了。
苏骆沉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苏瑾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又讽刺又恶心,于是他对孙子柏道,“世子决定吧。”
“行吧,既然瑾言给你求情了那就暂时不杀你。”
到底哪里求情了?苏骆沉茫然。
“不过你回去之后可不要乱说话,否则你知道自己的下场,而且要是让苏宴之知道你刚刚那番话,只怕他第一个就要将你大卸八块的。”
“还有,苏家有什么动向,以及皇帝那里有什么事,你最好第一时间让人通知我,既然赖着不死,那就要有活着的价值知道吗。”
“不要想着解蛊,实话告诉你,这七日绝命蛊乃是瑾言从南疆圣子那里学来的,你如果不能跑到南疆去请圣子为你解蛊,那么瑾言就是现在唯一可以给你解蛊的人,可不要作死。”
苏骆沉有拒绝的权利吗?他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这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样两个变态,他以前的狠厉手段在这两人面前分明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而已啊。
苏骆沉最终被送了回去,孙子柏倒是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大用,主要是他身份特殊,老皇帝既然把他看成最后的依仗那就不能让他现在死,否则还真有可能把老皇帝给提前气死,再者倘若苏骆沉还深陷其他阴谋算计的话,现在死也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简而言之就是他活着比死了作用大些。
苏瑾言对孙子柏的决定没有异议,而且对苏家的事,他们越是离谱他现在看得越开,甚至有种难言的庆幸——他能早早的脱离这些个神经病真是万幸啊。
且不说苏骆沉被吓破了胆,回到苏家之后果然一个字都不敢说,倒是偷偷去找了几个太医和京城名医,不过大多什么都看不出来,唯一能看出他中蛊的两个则表示无能为力,苏骆沉都绝望了。
另一边,圣子决定亲自前往国师府,以南疆圣子的名义与国师公开会面,时间也定了下来,孙子柏只能交代空青给他多安排几个高手护卫。
第二日,白子玉登门拜访,他带来了这几日白家所查结果。
白家既已经上了孙子柏这艘“贼船”,自然要全力以赴,而孙子柏让白家查的正是顺王。
确切的说是顺王与当今皇帝的兄弟情谊。
经过温家的事,白子玉似是比以往沉稳了许多,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看起来多了几分锋芒,尤其是那双眼睛多了几分锐利,当然,面对孙子柏的时候也再没有了曾经那种轻慢或者说意气用事,他不仅将自己那点刚刚萌芽就被生生扼住的情愫深埋了起来,连态度都变了,俨然臣对君一般的姿态了。
孙子柏没怎么注意他的变化,倒是苏瑾言微微有些审视,所幸白子玉对他坦然一笑,苏瑾言也顿时回以坦然。
他们曾经是京城双绝,都是惊才绝艳之人,心胸也同样坦荡豁达。
顺王李永琛是京城首号纨绔,几乎所有人都能对他津津乐道,而提到他首要想到的就是两点,一是皇上的宠信,再就是他的风流。
说皇上宠信他,从他是唯一一个留京建府的王爷就能看出来,虽然他是个没有实权也不参政的闲散王爷,可任何大小场合皇上都会叫上他,平日更是各种金银珠宝不间断,甚至各种美人都往他府上送,这样的宠爱绝对是独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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