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帝,他本就把苏家当做翻身的底牌,所以他先前暗中助苏骆沉登上家主之位,现在借助苏骆沉的手调取苏家私军,想来是在为祭祀大典做准备。
只是,倘若是皇帝,他不可能不在意苏骆沉的生死,再者以苏骆沉的脑子,他只怕会把他中蛊的事告知皇帝,毕竟在他看来国师是皇上的人,他甚至可以借此求到国师那里,让国师给他解蛊,苏骆沉没道理在这种情况下放弃他的亲爹而选择自己这个要他的命的人,就很让人费解。
再就是皇帝的身体情况是圣子确认过的,他不认为先前那个精神失常的李永裕是装的,所以他没这个机会才对。
偏偏是顺王回京之后,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顺王呢?
可顺王又是怎么做到的,通过王嫣然吗?
但王嫣然即便在风光无限的时候也只是被苏宴之捧成一个没用的主母,她连苏家后宅都管不清楚,又怎么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更何况她现在人设崩塌,形象全毁,就是在苏家也是被唾弃的对象。
还有苏宴之,那个废物难道就这样认命了?他就没有一点挣扎吗?
孙子柏有些懊恼,他先前有些高估了苏宴之,总觉得这个人不至于窝囊隐忍到那样的地步,所以是他看走眼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 131 章
孙子柏几乎一夜没睡, 直到传来孙宏禀报苏瑾言回来的声音,孙宏话还没说完孙子柏已经窜出门外。
“世子外面冷哎……”
孙宏伸着手连忙追出去,结果门口一阵冷风灌入冷得他直打哆嗦, 又急忙折回去拿世子的狐裘披风,却不想找了两圈都没找到。
门外苏瑾言刚刚踏进院中就瞧见孙子柏大步流星的朝他走来, 还不及开口就被一股暖意包围,孙子柏第一时间将厚实暖和的披风披在了他身上, 又仔细将前面也拢好包裹住他的全身, 这才伸手抓住苏瑾言的双手。
一股冰凉的寒意让孙子柏下意识握得更紧了些, “冷吗,总算是回来了。”
看到苏瑾言完好无损的回来, 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被暖意包裹的苏瑾言嘴角微微勾起, 也顾不得几双眼睛看着他们, 任由孙子柏握着他的双手轻轻揉搓。
“不冷。”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干哑发颤, 已是深冬的天,就算是白日的太阳光都是带着冷意的, 更何况是凌晨天将亮的时候, 这时候的气温可谓刺骨, 风轻轻一吹都能穿破层层衣物直达骨髓,苏瑾言虽然坐在马车里, 可入了城之后却没办法再坐马车, 于是冷得声音都有些颤。
“快进屋。”
孙子柏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苏瑾言也任由他拉着。
苏瑾言一进屋就被暖意包裹, 房间角落里放了几个暖炉, 手里又被孙子柏塞了一个暖手袋, 孙子柏又吩咐小乙去弄一盆热水来给他暖暖脚,忙前忙后, 直到摸着苏瑾言手脚都泛起暖意,孙子柏这才在他身边坐下。
苏瑾言全程浅笑着看着高大的身影忙碌关切,他都不用问就知道,孙子柏一定是一夜没睡,一直等着他回来。
这一路的寒意和艰辛瞬间一消而散。
“瑾言辛苦你了,这一路都还顺利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沧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苏瑾言先前送信回来只是简单说了赵稷的事一切顺利,还有返回的时间,具体却没有多说,此时苏瑾言才将沧州的事详细跟孙子柏说了一遍。
孙子柏听完也只觉得惊险,若是再晚个一两天,赵稷的家人多半就没救了,那么整件事便有可能是另外的结局,这也算是他们的运道,萧家的报应到了。
苏瑾言说完便将赵稷奉上的虎符递给了孙子柏,这可是能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兵符,赵稷甘愿奉上,可见他的诚意。
孙子柏却没有接,就着虎符又按回苏瑾言手里,然后抓着他的手坚定道,“你拿着。”
苏瑾言挑眉看着他,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
“我们很快将与国师一战,我是他们的目标,虎符放在我这里不安全,你知道的瑾言。”
苏瑾言抿着唇,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设想孙子柏任何一种糟糕的可能罢了。
然而苏瑾言毕竟是个理智的人,即便心里沉重他最终还是握紧了虎符,子母蛊的事只能孙子柏自己面对,那他便在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其所能的帮他,至少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孙子柏随即将京城这几天的动向一一说给苏瑾言听,接着说了他之前与白子玉和闻相的猜测,事实上,他对顺王是早有猜测的,只是那时候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想,而后经过白家和闻相的调查结果他的猜测才得到些证实,直到现在,孙子柏最终将幕后之人锁定在了顺王身上。
苏瑾言却只是微微有些诧异,其实他心里对顺王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因为顺王与王嫣然那些纠葛,原先苏瑾言将其误会为王嫣然的奸夫,这才导致他心理上一直很排斥这个人,以至于对他的判断也就失去了客观,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有诸多不正常之处。
苏瑾言回忆起他与王嫣然的那些会面,看似正常实则不正常,尤其自己出事那日顺王也在场,这样的巧合同样不同寻常,况且他当年之所以那么笃定顺王就是与王嫣然有染的人,也是注意到王嫣然对顺王那不清白的眼神。
王嫣然,苏宴之,李永裕,还有顺王李永琛,明明是四个人却独独把顺王摘了出来,变成三个人的纠葛。
若顺王是子母蛊的幕后之人,再反推回这件事,顺王绝对不会无辜,甚至有可能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只是他聪明的将自己摘了出去,还让三个当事人都蒙在鼓里。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顺王绝非一般人。
苏瑾言不知道他的猜测基本已经逼近真相,夫夫俩十指相握躺在床上,将顺王的事又仔细复盘梳理了一遍,不明朗的地方也逐渐清晰起来,两个人的不同想法相碰又能带出新的思路,直到天彻底亮了,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门外小乙和孙宏对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不打算睡,他们打算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世子和公子,除非天大的事。
得亏他俩守着,夫夫俩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还是生生被饿醒的。
苏瑾言先醒的,他最近饿得极快,可是又不想吃,吃了还反胃,饿了也反胃,反正怎么着都不舒服,不过好在这些症状都还算轻微,能忍。
他醒来发现孙子柏睡得正熟,双手搂着他,下巴搭在他肩头呼吸均匀,苏瑾言不想吵醒他,干脆任由他这么抱着一动不动,只是扭头望着孙子柏平静的面庞不由得看呆了去。
孙子柏无疑是生得极好的,这张脸跟雕刻的一样,五官每一处都很精致,熟睡的孙子柏眼底没了任何情绪和光芒,锋芒不见了,邪气也不见了,熟睡的人没有半点玩世不恭,尤其此时他合上眼睛睫毛轻颤,又长又翘,他都不知道原来孙子柏的睫毛是那么长的,长得像两把小扇子一般。
这睡颜绝美,苏瑾言只觉得胃里那点难受都消减了不少,他从来都知道世子生得赏心悦目,只是此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苏瑾言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孙子柏的脸,指尖轻轻将他脸颊的发丝别到他耳后。
有这样一个人陪他度过余生,苏瑾言觉得挺满足。
却不想孙子柏这时候忽然唔了一声,随即伸手就将苏瑾言的手牢牢抓在了手中,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一睁眼就对上苏瑾言微微有些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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