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才是世子冷落他羞辱他的根本原因吗?并不是因为阿焱,也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世子又看上了别人?
那一瞬间秦默脸色刷白,他本该高兴的,被世子缠上之后他苦不堪言,不仅深陷深渊还被迫与阿焱分开,甚至连累得阿焱也受制于世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世子看上了他,所以他该高兴的,可秦默此时只觉得难堪。
再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世子只是恼羞成怒,认为世子对自己依旧……
难堪,羞耻,那些孙子柏羞辱他的话好像又在他脑子里把他凌迟了一遍,秦默一瞬间无地自容。
秦灿见他脸色变来变去顿时放声嘲笑起来,“哈哈哈笑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全苏城都看到了好吗?”
云宣同样面色惨白,他担忧的看向秦默,小满也凑过去想张口安慰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默心里难堪又羞耻,但眼下他不能示弱,否则爹爹只会更加被人耻笑,以后在秦府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所以他死死咬着嘴唇扬了扬头。
“那又如何?只要世子不发话我便还是世子身边的人,若是让世子知道你在背后这般编排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父亲,就算你再宠他也要有个度,我爹爹毕竟是他的长辈,我如今也依旧在侯府,就算他森*晚*整*理以前再怎么欺辱打骂我,可我只要是世子的人,动手也轮不到他吧?若是世子知道我在秦家便是这般待遇,只怕会觉得父亲你不把他看在眼里。”
“这这……”秦万财顿时就慌了,他看不起谁都不敢看不起世子啊,“这种话可不能胡说,我敬仰世子还来不及呢。”
秦万财连声音都小了几分,转而对秦灿又黑下了脸,“还有你,这么大了还胡闹,胡说八道背后妄议世子,叫人听到了小心大祸临头!”
“父亲!”秦灿一脸受伤,“我哪有胡闹,是他先打我的,那天晚上我还看到他……”
“秦灿!”
不等秦灿把话说完,秦默忽然一声呵斥,眼神更是充满了警告,“若不是你主动挑事我怎么可能打你?小满可是世子身边伺候的人,当着他的面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否则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传到世子耳朵里到时候迁怒了秦家,你担待得起吗?”
秦默是彻底打开了格局,连借势都越发熟练,他不仅及时警告了秦灿,还刻意将小满搬出来,这样别说秦灿不敢乱说,就是秦万财都得掂量几分。
果不其然,秦灿得知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厮竟然是侯府的人时,面色果然变了又变,一口气憋得脸上涨红。
而秦万财则是瞬间面色转换,对秦默甚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对一个小厮都和颜悦色起来,趋炎附势的嘴脸表现得玲离尽致,看得秦默心里只冷笑。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还不给你哥道个歉?”
秦灿想到自己刚刚的胡言乱语,还真怕被这小厮告到世子那里,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秦万财和了好一通稀泥才让秦灿离开,接着让人将一片狼藉收拾了,给他们父子重新做了饭菜,一边还问了不少孙子柏的事,什么世子的喜好之类的,最后临走之前却又板着脸,训斥秦默绝对不能因为世子身边人多就跟世子置气。
要如何顺着世子,如何讨好世子,甚至很不要老脸的让云宣教教秦默要怎么伺候男人,如何留住男人的心。
秦默差点当场崩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可以无下限到这样的地步,直到秦万财离开,秦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无力的瘫坐下去,面色悲戚。
明明与秦灿的争执是他胜了,可现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了,这样的憋屈和烦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难堪和羞耻不仅是外人给的,更是家人给的。
大哥昨晚已经拐弯抹角让他回侯府,刚刚秦万财更是直接让他赶紧回去,否则世子身边的位置很快被别人取代,看他们那焦急的样子明明恶心的不得了,却还有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秦默真是觉得恶心透了。
“默儿,”云宣红着眼睛,“是我连累了你。”
这是秦默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可今天却第一次觉得烦躁。
云宣出身一个小户农家,出身贫寒低贱,然而云宣却与家里人格格不入,确切的说他与村子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从小就生得极好,即便干着粗活穿着粗布麻衣可依旧掩盖不住他纤瘦白皙的身形,还有一股柔弱惹人怜的气质。
秦默时常觉得,他爹爹可能不是外祖母亲生的,明明外祖一家生得粗犷又彪悍,而且贪婪无知,爹爹却为何这般柔弱纤细?
“都怪我,从小就不能保护你,害你受尽冷眼欺凌,爹爹真的好没用,我就是你的拖累,现在更是害得你跌入火坑,嫁给那样的薄情恶霸,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默儿,爹爹真是很的不死了才好,至少死了不会再拖累你。”
云宣的眼更红了,眼泪说来就来,秦默看着这样的父亲以前只有心疼,今天却忽的想起孙子柏羞辱他的话,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去努力,而不是哭哭啼啼或者求男人。
秦默顿时只觉得羞愧,自己在世子面前是否也跟爹爹现在这样?难怪世子会厌恶自己。
“不怪你爹爹,迟早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秦默最终还是被强行“送”回了侯府,当晚就被送了回去,秦宝福亲自送。
其实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毕竟这么难得的巴结世子的机会他们如何会错过?
终于见到秦家这个真正的当家人,孙子柏面上没什么变化,实则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秦宝福面上看起来很卑微,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即便孙子柏高高在上的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就连孙宏都不给他好脸色,但秦宝福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异样。
足以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世子真是太惯着家弟了,成了婚还往家里跑,一待便是多日,世子身边怎么能缺了人伺候呢。”
秦宝福一副责怪秦默却又不失宠溺的口吻,孙子柏依旧不咸不淡,甚至面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秦默只觉难堪,世子哪里是惯着,那是根本不在乎,完全不在意。
秦宝福很有眼力见,孙子柏显然不想与他多说,于是赶忙告退,只是在告退之前特意告知孙子柏,秦家不久前得了几匹从北方塞外来的宝马,因知道孙子柏爱骑马狩猎,而不久后秋猎就要开始,故而想把宝马献给孙子柏。
孙子柏瞧着他勾了勾唇,“你既要给本世子献马,为何不送到侯府来?什么马这般稀奇,竟还要本世子亲自去你秦家取?”
孙子柏说着还有意无意看了秦默一眼,顿时兄弟两人都僵了一下。
不过秦宝福反应很快,只说那马顽劣,又是从北方来的性子野,怕伤了世子才不敢贸然送来,现在正请了厉害的驯马师在驯马,务必在秋猎开始之前给世子送来。
孙子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离开侯府的秦宝福心里一阵冷汗,只觉得这世子比传闻中的更让人捉摸不透,喜怒无常,而且他验证了一个事实,那个废物庶弟果然是不中用了,空长了一张让男人怜爱的脸,却自视甚高,如今竟是连世子几天的新鲜感都留不住,跟他爹一样的废物。
直到秦宝福离开,孙子柏的视线才落在秦默身上,他在秦府发生的事孙子柏自是一清二楚的,包括他跟萧亦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现在有些好奇这两个人在没有主角光环和剧情加持下,到底还能不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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