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对这些倒也不意外,自古国师都这样,小说里见得多了。
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蛊是国师背着皇上下的?
闻淮卿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忽然一挑眉,有些明白了孙子柏今日前来的意图,“要如何确认是不是国师下的蛊?”
孙子柏一笑,就知道外公脑子转得快。
“有办法,但必须要靠近国师,达到一定的距离才能验证。”
闻淮卿眉头一皱,“这难了,一般人根本就没资格见到国师,此人除了皇上谁的面子他都不给,况且,倘若真是那国师给你下的蛊,你靠近他岂不是危险?”
这一点孙子柏他们早便想到了,所以苏瑾言和圣子商议出了一套对策,圣子在经过研究之后弄出了一个新蛊虫,只要在母蛊一定的范围内催动那蛊虫,母蛊就会做出感应,但前提是催动这蛊虫之人要会驭蛊之术,否则就算是母蛊做出反应也不会知道。
原本只要子蛊靠近母蛊,母蛊便必然有感应的,可这样风险太大,且危险之外还容易打草惊蛇,圣子和苏瑾言这才想到这个办法去验证,但也不能让圣子去,因为圣子的蛊术过于强大,且至今他一直都是保密的状态,没人知道南疆圣子来了京城,倘若那国师真是个厉害的蛊师,必然能察觉到圣子的存在,如此对他们最后的计划不利。
最后是苏瑾言接下这个任务,孙子柏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现在只要想办法让苏瑾言接近国师,就能验证他是不是下蛊之人,可问题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接近国师?
若是往常他们或许还没机会,但眼下却刚好就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皇上将祭祀大典提前了两个月,因为时间太赶,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平日不得见的国师也是如此,几日后,国师就将亲自前往祭坛指导祭坛的搭建和祭祀之物的摆放,这将是祭祀大典之前见到国师的唯一机会,而这件事是由五皇子负责的。
五皇子将亲自护送国师去祭坛完成此事,又将其护送回。
这件事对于闻相这个总负责人而言是清楚的,五皇子就是他指定的呢,所以现在只要让苏瑾言乔装一番,以护卫的身份出现在国师附近,此事便能解决。
只是这次护送都是五皇子全权负责,那些护卫自然也都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几个皇子铆足了劲要在皇上面前大展拳脚,即便是很小的事他们都尽量做到完美,更何况是护送皇上最为信任的国师,五皇子不可能让身边被安插了护卫,就算是闻相也做不到。
这就难办了,但凡此事早几天知道闻相也能稍微做点变通,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若是妄自更改反而会引人怀疑。
闻相有些为难,却不想这时候刚好来给他们送茶点的温婉儿在门外,且好巧不巧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本是担心这祖孙俩会谈不拢这才大着胆子来的,却不想刚巧听到了这些内容,闻婉儿有些忐忑,二十年不见,父亲的威严还是刻在她骨子里。
孙子柏却一下看出了娘亲的欲言又止,于是赶森*晚*整*理紧拉着闻婉儿打圆场,“娘亲这是给我和外公送吃的吗,哎?这不是我爱吃的口味啊,不会是外公喜欢吃的吧,娘亲偏心哎。”
他这么一闹,闻相的老脸也挂不住,不好意思绷着了,其实他就是习惯了,再加上父女俩当年闹得太僵,闻婉儿回来这些时日对当年的事也是绝口不提,父女俩终究有些隔阂,不知道如何相处,见了面反而尴尬得不得了,于是闻淮卿才这幅德行的。
所幸孙子柏是个会调节气氛的,几句话下来就让父女俩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孙子柏敏锐的察觉到闻婉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闻婉儿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闻淮卿,然后才开口道,“你们刚刚说的事,或许我有办法。”
孙子柏听完一喜,但随即就疑惑起来,“娘能有什么办法?”
看得出来闻婉儿好像很迟疑的样子,但一想到这样能帮到孙子柏,她就无论如何都没有退缩的理由,而闻相也意识到了闻婉儿的意思,刚刚缓和的面色一下子就又黑沉了下去,“不可。”
“我不同意。”
孙子柏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有点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闻婉儿却因为闻淮卿的强烈态度反而更加坚定起来,她的眼眶忽的就红了,她望着闻淮卿嘴唇微微颤抖,终于有勇气开口跟闻淮卿提起二十年前的事,不过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十五岁女孩。
“父亲,您不用担心女儿会做出糊涂之事,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女儿早就想清楚了,当年的事我也不敢再埋怨父亲,只是这件事关乎柏儿的生死,女儿绝不能坐视不管。”
闻淮卿还是咬着牙,脸色也很难看,但见女儿即将滚出的眼泪终究是心软了,他叹气道,“婉儿你糊涂啊,父亲不是怕你做错事,只是物是人非,人心易变,你与她早就是陌路的,你去寻求她的帮助岂不是糊涂。”
闻婉儿的身子颤了颤,孙子柏却更加一头雾水了,他望着这两人是一点都猜不到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听这意思,他们说的不会是娘亲的老情人吧?
天嘞,所以当年闻婉儿之所以跟闻丞相决裂就是因为被棒打鸳鸯了?强行跟爱人分开,还被父亲逼着嫁给不喜欢的原主爹,所以闻婉儿对原主爹不咸不淡没有半分爱意,不仅赌气的与父亲决裂,二十年不与娘家联系,甚至连原主那个倒霉催的也被迁怒了对他不管不顾?
狗血,但合理。
父女俩不知道孙子柏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出肝肠寸断的大戏,提起当年的事面色都很不好。
闻婉儿又怎会不知父亲所说的残忍事实,可她还是想赌一把,赌她年少看上的人究竟经不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最重要的是,孙子柏时间不多了,她已经亏欠他太多,更何况孙子柏体内的子蛊本就是她带给他的。
所以即便要她抛去自尊低三下四去求那个人她也是愿意的,二十年都过去了,曾经的高傲也好倔强也罢,现在已经毫无意义。
“父亲,请你相信我一次,在没有把握之前我绝对不会贸然开口,我总不会让柏儿因此而陷入危险吧。”
孙子柏是越听越糊涂了,他终于问出口,“娘亲外公,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
却不想父女俩对上孙子柏好奇的眼神之后却都纷纷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闻婉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还是闻相干咳一声道,“是五皇子的生母,兰妃。”
“兰妃乃温家嫡女,年纪与你母亲相差不多,幼时便与你母亲是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不过你母亲与你父亲离开京城那日,她也入宫做了兰妃,而后生了五皇子,这二十年来自然是再没联系过了。”
孙子柏有些卡壳,这不是闺蜜嘛,这好像跟他脑补的大戏有些不一样,可闺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嫁人了也没必要跟闺蜜断绝啊,刚才这父女俩至于那种表情吗?难道是和闺蜜喜欢同一个男人的狗血戏码?
孙子柏的思绪已经歪得没边了,但闻婉儿却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只表示此事成与否会尽快给他一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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